“我饿了,陈薇奇。”庄少洲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
陈薇奇紧紧抓着他的肩膀,指甲几乎将他挺括的衬衫刮烂,她听出他话里的含义,也感受到他话里的含义。
脸上一阵阵发热,她低头,咬在他的肩头。
庄少洲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西装裤的门襟处,工艺精湛的老匠人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手工定制,从尺寸到细节都如此贴合。
“帮我解开,先吃这个,回去再做饭给我吃。陈小姐,你的厨艺最好像你说的那样好。”
陈薇奇受不了他在车上说这些,又狠狠咬他。宾利驶出海湾,泛着粼粼波光的大海在视线中像油画上的一笔高光。
她快被丁页得难受,手指不受控制地被引导,去解。
直到只剩下一层几乎不算阻隔的阻隔,她那一点点轻薄的网纱,根本挡不住任何热量和形态。
“不肿了吧。”庄少洲去探,哑声说。
陈薇奇又狠狠咬他一口,“没有那个。你休想。”
男人顺手从车内的储物柜里摸出一盒放在她手上,“你帮我戴。今天一切都交给你。陈薇奇,我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放鸽子,你得哄我高兴。”
“……………”
第36章 搬过来住 夫妻应该住在一起
小塑料片被一直举着,陈薇奇不肯接,双手紧紧抠着庄少洲的肩膀,藏在昏暗中的脸已经是微醺后的颜色。
庄少洲笑了声,也不和她僵持,用牙齿咬住塑料片的一点边角,单手撕开锯齿状的包装,那碎裂的声音从陈薇奇的耳畔划过。她感觉自己被撕开了。
过程中,他一直看着她,目光并非不温柔,只是那种占有欲太浓郁,让温柔看起来像伪装。
“你来。”
他掰开她的手,放在她掌心。
陈薇奇手心很烫,突然多了一个小玩意,更觉烫手。她狠狠剜了他一眼,到这个地步,她也被唤出了一些朦胧的感觉,渴望着什么。
她刚从陈家那个斗兽场出来,就被庄少洲带进了另一个斗兽场。但这里并不需要伪装,任何伪装都不需要,也没有任何城府,手腕,只有直白地要,直白地给,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跟随那种感觉,或者是跟随庄少洲。
陈薇奇抿着唇,手指把那片薄如蝉翼的小外套拿出来,她那样漂亮的手指,戴三个亿戒指的手指,纤长白皙的手指,捏着这百来块的小玩意,湿润的质感让她觉得很奇怪,指腹都黏滑起来。
庄少洲受不了陈薇奇用一种研究的表情去打量这种东西,她居然还把手指放进去,戳了戳,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陈薇奇……”他嗓音低哑,喉结滑动着,“弄破了你到时候别怪我。”
陈薇奇立刻收回手指,假装咳了下,脸上涌起一蓬又一蓬的热,在这狭窄密闭的空间里,呼吸都施展不开。
“快点…宝贝。”他耐着性子催她。
陈薇奇轻轻地哼了一声,像小狗吐气,兜住芯处的薄纱快要被石头抵进温泉中央。她也有些难耐,破罐子破摔一把扯下,那关押已久的犯人倏地跳出来,像一把威力甚猛的枪械,笔直地瞄准她的脸。
黑暗让视线变得朦胧,其实看不太清晰,至少看不清枪械上的纹路,但大致的轮廓还是一清二楚,全部映在眼底。
陈薇奇咬唇,把薄如蝉翼的外套胡乱套上去,第一次没戴好,歪了,滑下来,第二次才戴上去。
真的很夸张。真的。
陈薇奇在心里紧张地想,真的很像刚发出子弹后枪口发着烫的枪,也像粗,壮而笔直的竹杆,在掌中散发着顽强的生命力,压根就不是一点薄如蝉翼的东西能困住的,所以根本困不住,总是差一截似的,戴不到底。
她无法接受这种不完美,像是给小朋友穿衣服一样,非要穿得规矩整齐。
庄少洲受不了她低着头,在那认认真真戴这个,手掌一直罩着那层东西,他克制气息,全当做一场为他量身定制的修行。
“宝贝…你在工作上是不是很严谨。”庄少洲忽然出声问,在这种不该说话的时刻。
陈薇奇唔了一声,不解地抬眸看他,虎口圈着,但这种直径,她圈不住。
庄少洲哑声解释:“这个size不太合,宝贝,小了,所以你再怎么戴,也戴不到底。”
陈薇奇:“……………”她惊恐地眨了眨眼,指腹着火。
“已经是便利店最大的size了。我订制的要下周才到。”
没有办法,有些人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当然也不能用普通人用的东西。不过小一点其实没关系,能用就行,但想把每一处都挡住就很难。
陈薇奇倏地把手拿开,脸上像是被酒水泡过,散
发着醉意,“你混蛋。”她低低骂着,咬牙切齿。他这个人是混蛋,东西也是混蛋。
“这个不用戴到底,一样管用。放心。”
“……………”
庄少洲笑了声,很戏谑的笑,拨动着陈薇奇紧绷的神经,手指也拨动薄纱,拨到一边,就径直抵上,俯过去在她耳边说,“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时,觉得你这种女人一点也不可爱。”
从薄纱换成薄如蝉翼的雨伞,质感细腻顺滑,虽然还没有完全磨合成功,但已经没有前天在鱼缸前的狼狈,他们彼此默契了许多,几乎是直直地咽进去三分之二。
陈薇奇拿指甲抠他的肩头,蹙着眉,她颤声道:“我就是不可爱,你喜欢可爱的,就别来找我。”
庄少洲并不在乎她又说这种话,亲昵地吻她的脸,抱着她,像是抱一只软乎乎的小狗,她最近长胖了几斤,也完全恢复了明艳的好气色,他只觉得手感舒服得要命。
“其他人怎么比得过你,Tanya,你有时候比宝宝更可爱。”
“……闭嘴……”陈薇奇受不了他说这些情话,缩了下。
庄少洲眯起黑沉沉的眸,抵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捉弄,闷哼出声。她其实很调皮,令他很无奈,不论是非要把一个t戴到底,还是偶尔地夹。
庄少洲啄她的耳垂,把这个行为当成她的催促,喉咙发紧:“好的,老婆,我专心。”
很快,宛如碎冰锤,无情又凶猛地舂,要把本来就烂掉的果肉凿得稀巴烂,果粒都一颗一颗爆开。
陈薇奇伏在他肩头,咬着唇,眼角一点一点濡湿,她感觉很不一样,胃里饱胀,因为她也不知道她已经完整地吃掉了所有。
她余光看见窗外闪过的霓虹和灯火,有车辆从对面经过,灯光从车身擦过去,映进陈薇奇的眼底。此时正进入一片繁华区,马路离两侧的行人道很近,她余光甚至看见有路人掏出手机拍这台车牌为“1”的豪横宾利。
路人想不出车里坐着什么人,有怎样一番光景,只从外壳来看,这台车就已经足够瞩目,值得在相册里留存一张纪念照,证明自己来过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
陈薇奇到底是二十来岁的小女孩,是会害羞的年纪,她闭上眼,宛如被窥到了秘密,把头埋进男人的颈窝。
……
陈薇奇第二次被庄少洲带去了他修建在山顶的私人住宅。这次依旧是迷迷糊糊地进去,和上次一样惨,还是被庄少洲抱进去的。
宛如他口中的猎物,他身下的犯人,被他押解到属于他的领地。
好在庄少洲很体贴,把佣人都屏退了,别墅灯火通明却空空荡荡。
“能走吗,Tanya。”庄少洲抱她至玄关处,怜爱地看她绯红发汗的脸,凌乱的发丝黏在她脸上,他想去拨开,但抱着她,空不出手,眼神中的怜爱于是越发浓郁。
“混蛋……”她有气无力,还不忘骂他。
男人罩上西装,拉上拉链,又变回了风度翩翩的英俊绅士,俊美的面容因为主人得到了满足而神采奕奕,咖啡色的眼眸在灯下很亮。
他漫不经心地勾起唇,“Tanya,你不放我鸽子,我也不会如此混蛋。”
陈薇奇无力和他斗嘴,命令他帮她换鞋,然后命令他把她抱去沙发休息一下。
庄少洲已经习惯了她指使人的语气,像个天生的公主。半蹲在她身前,替她把高跟鞋卸下,又揉了揉她紧绷的脚掌,她舒服地眯眼,发出哼唧的声音。
庄少洲把她抱上沙发后,拿来一条羊绒薄毯,盖在她腿上,这才问:“不帮我做饭?我还饿着肚子,Tanya。”
陈薇奇觉得他就是全世界最恶劣的混蛋!她冷冷地瞥他:“你饿死算了。”
庄少洲眼底闪过促狭,手掌捉住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印一个吻,很缱绻地吻,就这样触着她的唇瓣,问:“你饿了没有,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你会做饭?还是你指使厨师做。”
陈薇奇不认为庄少洲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穿个鞋都要佣人伺候的大少爷还会进庖厨。就像她一样,今晚的那桌子用来哄人的菜,大部分都是厨师做的,她就做了一道排骨汤,一道蒸鱼。
庄少洲捏了下她的耳垂,随后起身把西装和马甲都脱下,只剩一件弄皱的衬衫,“厨艺一般,但喂饱你够了。我先抱你去洗澡,然后你洗完就能吃了,怎么样?”
陈薇奇不喜欢他说这些隐晦的下流话,也不是不喜欢,是不想被他弄得心里痒痒,但还是欣然同意了他的安排。于是先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伸出手在空中勾了勾,示意他过来抱她去洗澡。
庄少洲不动,就站在她跟前,环抱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此时只穿一件挺括的衬衫,领口的贝母扣在车上被陈薇奇揪开了三颗,敞着,露出他流畅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连衬衫上的皱褶和西装裤上的湿痕都无损他的贵气,餍足过,眉眼倦懒,很是倜傥。
陈薇奇见不得庄少洲踌躇满志的样子,他不动,只得又勾了下手指,“喂……”
庄少洲挑了下眉峰,“陈薇奇,我是狗吗,你勾勾手指就要过来?”
陈薇奇幽幽地注视他,不懂他又要使什么坏,“不说你说的抱我去洗澡。”
“本来是想抱你去,但你这个动作让我很不舒服。所以你现在喊我老公,我抱你去。”庄少洲慢条斯理地解释,一桩一件,亏他说得条理清晰。
只是全是歪理。陈薇奇气得想拿脚踹他。
庄少洲做好了再和她僵持五分钟的准备,脑中想着要怎样哄她喊一句老公,或者威胁,完全没有料到陈薇奇会这样乖——
“……老公。”
她高朝过的嗓音总是带一点柔柔的沙哑,像红丝绒,仔细听,又带着一丝颤抖。
庄少洲眉心一跳,眼底闪过惊讶。
陈薇奇垂着眼,忍着脸上的滚烫,拳头攥得很紧,“……没听清也不可能再说第二次,你不要得寸进尺,我………”
若不是她腿走不动路,她是不可能接受这种城下之盟。
庄少洲无奈地叹气,沉哑的气息很性感,他把她抱在怀里,低头来吻她的耳垂,安抚性地拍拍她攥紧的拳,很温柔地说:“喊一句老公而已,Tanya,没有让你跟我低头的意思。你说你这么骄傲,我其实有时候对你束手无策。”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自言自语。
庄少洲发现陈薇奇总喜欢把事情看得很严重。一句老公而已,不代表她就对他低了头,庄少洲甚至想,他其实根本没有让她低头的意思,她高高仰着头,像一枝开得倔强又美艳的玫瑰,很漂亮。
他一开始很想折断她,但现在,他想保护这朵花开得更昂扬。
“我不会让你跟我低头,陈薇奇。我不会有这个想法。”庄少洲托起她的下巴,去找她的视线。
她的脸明明镀着一层绯红色,但还是让人感觉她很苍白。
陈薇奇被他用这种眼神注视,一时间耳边很安静,像是坠入了无人之境,什么也听不见。她不懂庄少洲为什么要说这一番话,不是床上的情话,不是撩拨她的下流话,不是讲道理,不是争锋相对,不是你来我往,只是很平静的一句心里话。
她的心为他这句泛起涟漪,层层叠叠荡漾开来,那种温柔的情绪流遍了全身。
庄少洲用羊绒毯子把她裹住,然后打横抱起来,陈薇奇在他温暖的怀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闭眼,把头靠在他的胸口。
……
泡完药浴,陈薇奇身上的酸麻都神奇般地消退,她去庄少洲的衣帽间随便挑了一件黑色衬衫,罩在睡裙之外,趿着拖鞋,走到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