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少洲及时撤退:“那就住我这边,这两天就搬家,我让人把你需要的地方空出来,再派个团队去你那帮忙收拾行李。”
“我不搬了。”陈薇奇冷着脸,耍小孩脾气。
庄少洲指尖把玩雪茄,唇角一直带着笑意:“别这样,Tanya,我还等你今晚来要我的命。”
“…………”陈薇奇气笑,不服输地说:“好,好,你等着。”
“我等你,老婆。”
电话挂线,陈薇奇调整浮想联翩的思绪,转身时又是落落大方了。
黎雅柔接到秘书的汇报后,就打给庄少洲询问情况,庄少洲只能一五一十解释。
“您真是会挑房子,让她和她那塑料姐妹做邻居,天天都有可能撞上,您说她心里烦不烦。”
黎雅柔倒是没想过这一层,只是看那房子地段好,采光好,装修也好,这才定了下来,她也不多废话,“薇薇愿意住你那边?你那山上荒无人烟,别说邻居,连个活人都看不到。”全港岛最高海拔的山,又在山顶,的确是荒无人烟。
“还有你那一缸鱼,她喜欢?”黎雅柔觉得那缸鱼看久了头晕眼晕。
庄少洲冷笑一声,“我那里她喜欢得要命,住了就不想走。”
黎雅柔鄙夷:“………你就吹吧。”
又说回正事,黎雅柔道:“搬家的话,你那边肯定杂乱无章,这样,让薇薇来我这边住两天吧。正好让她陪陪我。”
“不可能。”庄少洲干脆拒绝。
黎女士的地盘,他是一步都不会让陈薇奇踏入。
“您想都别想。”庄少洲把手机搁在办公桌上,开着免提,手里拿着雪茄剪,飞快地剪断烟叶燃烧的前段部分。
“而且您也别背地里邀请陈薇奇去,不然我会告诉爹地,您招了一位二十三岁的新男仆,还是中法混血。”
黎雅柔提起这桩事就来火,冷声怒道:“还用你告诉,人都没了!”
庄綦廷不知道抽什么风,杀到她的地盘,把她那里长得好看的佣人全部赶走了,还是趁她不在的时候,又发挥庄家一贯的强势做风,安排了一批女佣人。
唯一剩下的老管家是跟黎雅柔二十年的老人,这才在这场无妄之灾中幸免。
她其实也不做什么,就是喜欢看一群身材好的年轻帅哥在眼前晃悠,心情都舒畅。
庄少洲知道母亲在父亲那里吃瘪,心情肯定不好,他是审时度势的,于是语气也温和了好多,“Eleanor,我是看不懂你和爹地的关系了,你们两人在玩什么新式的夫妻情趣?”
黎雅柔气笑,“你滚吧。狗嘴吐不出象牙。”
……
庄少洲是雷厉风行的人,陈薇奇也不遑多让,说搬家就立刻搬,没有拖延。当天下午两点,庄少洲派来的团队就联系陈薇奇,等待指使。
陈薇奇在公司忙,直接让团队去陈公馆,自有美悠安排。
美悠熟知陈薇奇生活上需要哪些,会用到哪些,就是对那些脸红心跳的睡裙拿不准,于是发消息问;【大小姐,你那一柜子睡裙搬不搬啊?】
【你选一半,搬过来。】
陈薇奇又补充一句:【太过分的就别拿过来了……你亲自打包,别让外人看见……】
美悠笑出声,大小姐也知道害羞。她当然会亲自打包,不让外人过手这些,就算团队是签过保密合同和服务合同的,那也不放心。
一行人忙了一下午,清理了一百多只箱子,多是来自各大品牌的新款时装、高跟鞋、包、收藏的高定礼服、珠宝、一些零碎的配饰小玩意,连陈薇奇常坐的那把红棕色酋长椅,花千万拍下来的珐琅座钟,爱不释手的水晶花瓶也一并搬走了。
当然,还有很多属于陈宝宝的东西,陈宝宝的饭盆、衣服、项链、小窝、洗护用品等等一大堆。
陈珊宜放学后回来,正好看见一排大货车停在陈公馆门口,几十个工人往车上搬东西。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酋长椅被搬上车,知道眼前的一切是为什么,她眼眶顿时红了,强忍着酸涩,拉住美悠的袖子,她仰头问:“姐姐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她嫁人了,她有了新的家。她是不是不会再
回来了。”
美悠心中骤痛,蹲下去把珊宜抱在怀里,“不是的,珊宜,大小姐有了新的房子,搬过去住一段时候,但这里永远都是她的家啊,怎么会不回来呢?”
陈珊宜也不是小孩子,哪里这么好哄,她酸酸地笑,“你别哄我啦,美悠。我知道姐姐有了新的家,我希望她能很快乐很幸福。”
“以后我会一个人吃饭。”
这么大的陈公馆,占了一整个山头,有私人游泳池,私人高尔夫球场,私人停机坪,连花园都有四座,餐厅都有六个,佣人成群。
这么大的房子,以后只有她一个小孩子住了。
成长的代价就是要面对分离。
美悠眼泪都快掉下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亲吻珊宜的脸颊,擅自做了主张:“你姐姐说了,这几天带你去她的新家一起住。”
珊宜一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真的?我这几天能和她一起住?”
“真的。”美悠揉她的脑袋,又把看顾宝宝的任务交给了她。
加班到七点多,陈薇奇才开车回了庄少洲的山顶别墅。刚进门,就看见一个穿蓝色洋装的小姑娘和一条活泼小细狗,在客厅里上蹿下跳。
“珊宜!”陈薇奇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跑过去一把抱住妹妹。
珊宜也回抱陈薇奇,“姐姐,我不会打扰你们吧。”
美悠已经把下午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她想起来心中都泛起酸涩,抱珊宜的力道也更紧,恨不得把她塞到自己身边。
“不会,你以后想住这里就住这里,想住陈公馆就住陈公馆。”
庄少洲从厨房里走出来,袖口挽着,露出流畅的手臂,他把缠过来的狗捞起来,走到两姐妹的身边。
“你姐姐说得没错,以后想住就住。”
陈薇奇抬眼望向跟前的男人,他站在灯下,轮廓深如刀刻。
不知为何,突然想和他接吻。
陈薇奇被自己的想法惊讶到了。
第38章 领带 陪你一起去纽约
吃过晚餐,两姐妹去高尔夫球场那儿遛了一圈宝宝,过后,珊宜被家庭教师带去做作业,保姆曲姨全程陪着。
陈薇奇搬来的东西已经收拾了大半,剩下的明日会有专人来整理。美悠亲手打包的那箱睡裙此时塞在衣帽间,开口处贴着封带,等待主人亲自来开启。
这里是庄少洲常用的衣帽间,非常宽敞,甚至比主卧还要大上一半,一目了然的布局其实很浪费空间。其实这栋别墅里的每一处都深刻诠释了浪费空间,在寸土寸金的港岛,这种做派相当的傲慢。
靠墙的衣柜均是敞开式,没有柜门,挂满了他各色的定制西装,精纺的丝绒的棉麻的绸缎的,日常穿的要偏商务,多为英式和意式,出席晚宴和酒会的款式更丰富,除此之外还有运动时穿的,又分打高尔夫、网球、慢跑、登山徒步等各种功能系运动服。昂贵的腕表们没有进保险柜,不论几百万还是几千万都放在中央的胡桃木展柜中。
空气里浮动着佛手柑的香氛,幽幽地,很适合这山中的夜晚,熏得人神清气爽。
最让陈薇奇震惊的不是这些,而是庄少洲的领带。他居然有一整面墙的领带,被佣人收束卷好,齐整地摆放在四四方方的木格柜里………丝的棉的印花的纯色的条纹的花卉的还是手工刺绣的,正式的不正式的,斯文的贵气的学院派的,应有尽有。
陈薇奇暗暗咋舌,心里某个隐秘的角落被勾出一丝骚动,她咬着唇瓣,静默了片刻,还是不受控制地走上前去,踮起脚,莹白的指尖随意勾了一卷领带下来。
庄少洲在洗澡,不会过来打扰她。
她把领带绕在自己的颈项上,随意打了一个结,打的不好又拆开,百无聊赖之中想起庄少洲打过一款颇为复杂又精致的领结,叫什么埃尔……埃尔德雷奇结。对。
陈薇奇去网上找这种领带的打法,看了几遍教程,可惜一上手就废,她是相当聪明的女人,不论是读书还是做生意,跳舞还是弹钢琴,都是极具天赋,在这种复杂的领带系法前,居然变得笨拙了起来。
“Tanya,你在做什么?”
颈项上缠着领带,一时半会解不开,偷拿庄少洲的领带被他抓包,陈薇奇在心里自认倒霉,只能尴尬地转过身去,可转过去,面对的是更令她意外的场面。
男人刚冲完凉,窄腰只是随意系了一条浴巾,上身一览无余,皮肤被热气蒸过,显得比平日更白,性感的青筋在鼓胀的胸肌和手臂处蜿蜒着。
陈薇奇下意识迸出奇怪的想法,手指顺着那些青筋的走势划过,会不会很有趣。
她为自己色情的想法而羞臊,以及躁动。
这种躁动令她身体发热,又不得不维持淑女的体面,她装作不想看,挪开了眼,“我学一下打领带。”
“学打领带?”庄少洲走到她跟前。
热气伴随着甜雅的荔枝玫瑰香调一并袭来,笼罩了她。陈薇奇片刻失神,这味道……他偷用了她的沐浴露?
庄少洲不知道她羞涩些什么,低着头,不像是在电话里说要他命的女人。他伸出手,解开她脖子上缠成死结的领带,低声嘲弄:“也没觉得你这么笨手笨脚,弹钢琴的手,居然能把领带打成死结。”
陈薇奇不服气,“是这埃尔德雷奇结太难了,我其实连三一结能打好。”
庄少洲专注解领带,英俊的面容舒展着,轮廓很深,“那就不是我老婆的问题,是领带的问题。”
陈薇奇低哼了一声,还是不习惯他喊她老婆。真奇怪,喊Tanya,甚至是喊薇薇都好。
除了家人,没有人喊过她薇薇。
领带终于解开,冰凉的蚕丝质地顺着她纤细的颈部滑走,转而挂在庄少洲修长而灵活的长指上。
陈薇奇低声说谢谢。庄少洲面容平静地看她,几秒后,他没有任何犹豫,迅速将领带从她后方绕过去,箍住她纤细的腰肢,手掌拽着领带尾部,施力,陈薇奇自然而然地落入他怀里,甚至是贴上他发烫的胸膛。
他顺势低头,吻了上去。
陈薇奇受不了他这种强势又温柔的调情,闷哼一声,被他用粗粝的热舌舔着口腔中每一处。
他呼吸很紧,心跳也紧,其实早就想吻她,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她不是看着珊宜,就是看着宝宝,或者看着那缸鱼。
庄少洲低哑着声问,“不是要我命?Tanya,你说话不算话。”
陈薇奇紧闭着眼,唇舌很麻,好久没有缓过来,腰那也被那条领带弄得酸酸痒痒,庄少洲又堵着她,来吻她的耳朵,说一些令她不知如何作答的话,烫热的呼吸都喷在她最薄弱的地方。
庄少洲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她怕在这里擦枪走火。
“你先停下、stop……!stop!”陈薇奇被他抵在那面领带墙上,压着吻,快要窒息。
于是对面顺从地停下,好整以暇地看她。
“我先洗澡。”陈薇奇为自己争取时间。
庄少洲似看穿她玩什么小把戏,笑了声,把领带从她腰间抽走,清淡地说:“Tanya,你玩不起。我去工作了,你洗澡最好快点,我想在十二点之前睡觉。”
说罢,那种潮湿的热气从她身上散开,庄少洲来得凶猛,走得利落,像一头优雅的豹子。一个半小时后,庄少洲已经结束了工作。他惯例会在睡前两个小时内处理来自美国和欧洲分部的邮件。
庄少洲熄掉灯,坐在床头,和自己庞大的鱼缸无声对望。海葵生机盎然地挥舞触手,小丑鱼在里面跳来跳去,两只鳐鱼贴在内壁,仿佛在微笑,海水柔漾,是那种令人感到沉静的速度,缓慢地,像是坠入了深海底部。宝宝玩累了,也钻进摆放在鱼缸边上的小窝里,难得恬静地入睡了。
整个卧室都笼罩着一层幽灵蓝光。
他没想等陈薇奇洗完澡,但是不等她,他其实也睡不着。
已经尝过有她躺在身边的滋味,就不可能再委屈自己。那种香的,柔软的,滑腻的,温凉的感觉,好似搂一块美玉。
陈薇奇从浴室出来已经过了零点。她心里想着,庄少洲若是睡了,那就算了,如果没睡,她愿意给他一点甜头,因为他最近表现不错,对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