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奇在心里拒绝,但嘴上很倔强,她挑了下眉,“好啊,反正我也不想看见你。”
庄少洲笑了笑,两人又聊了几句,到了陈薇奇上班的时间,视频这才挂断。
……
CDR集团总部一如既往地忙碌,员工们带着工牌,匆匆地进入电梯。宽敞亮堂的一楼大厅设计得很人性化,不像其它科技或地产公司那般死板,好几个子公司品牌都在一楼的商业铺面里开设了咖啡店和甜品店,空气里飘散着浓郁的烘焙奶香。
刷卡进入电梯厅,到了集团内部,空气则是冷调的高级香氛气味。
陈北檀最近不在港岛,和一帮高管去了内地巡视店铺,为期两周,要去八座城市,这个关键的节点跑去内地考察,相当于转移议论焦点。
这两周,陈薇奇替陈北檀行使集团执行委员会的权力,需要首席执行官签字的文件都送报到她的办公室,陈北檀把总助Henry也留下来跟着她。
陈北檀的总助和美悠都是集团“箐瑛教育基金”资助的学生,从国外留学回来就进了集团工作,一直跟在陈北檀身后,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之一,当然也学了陈北檀那套冷冰冰的做派。
陈薇奇一度觉得Henry像个人机。
“陈总,这份文件是EP公司申请下季度财务经费追加,老板的意思是,要上董事会讨论。”
“这份文件是集团今年第一季度财报初稿,还未送报董事会,杨总请您先审阅一遍。”
“这份文件——”
陈薇奇:“Henry,陈北檀最近是不是一直在约金总。”
Henry顿了下,一张脸仍旧是波澜不起,只有职业化的微笑,“这个我不知道。”
“不是你替他约的吗,约了两次,金总都不肯见。”
Henry沉默。
“金琳这女人一向精明,从来都保持中立,不肯在胜算不明朗的情况下见陈北檀。不过如果胜算明朗了,陈北檀还要她那一票做什么?”
Henry还是沉默,只是看向陈薇奇的眼神多了一丝怪异,好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话:“您知道先生……”
陈薇奇比了一个嘘,“别告诉他我知道他在做什么。Henry,你帮我去约金总,看她今晚有没有时间,请她吃她爱的意大利菜。”
Henry面露难色:“这样不好吧,陈总,先生不会让您去找她的。而且……”
而且金琳连陈北檀都避而不见,更不可能见陈薇奇。陈薇奇两年前把金琳宝贝女儿骂哭的事,对方心里一直记着,这么多年都对陈薇奇没有好脸色,也连带着对陈北檀也看不惯。
因为陈北檀护短,不肯说这件事是陈薇奇的错,甚至指责对方没有管教好女儿。
陈薇奇:“不用管这些。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你先去约,她不肯见我,我自然有方法。”
Henry点头,立刻去办。
金琳是澳城金家的大小姐,财大势大,十年前强势入股了CDR集团,是集团的外姓大股东之一,这么多年一直在董事会占有一席。
陈北檀想要确保最后的胜利,必须得到金琳这一票。
邀约是主动递出去了,在陈薇奇预料之内,金琳这女人果然说很忙,还主动给陈薇奇打电话,热情似火地喊陈薇奇一声庄夫人,又解释说她女儿最近从伦敦回来了,她要忙着陪女儿。
故意用女儿来搪塞,是想暗示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陈薇
奇面上笑盈盈,心里骂骂咧咧,她不是容易气馁的人。
一连两天,陈薇奇主动登门拜访,在金琳办公室门口一耗就是一上午。对方晾着她,她也怡然自得,让助理把笔电和键盘直接搬到了金琳的会客室,还拿来了一套专属她的茶杯,有种要在金琳这里住下的架势。
面上是怡然自得,陈薇奇心里也各种骂,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晾。周末参加塑料姐妹的下午茶时,她也一心都是工作,全程心不在焉。
“Tanya,你怎么无精打采?难不成是老公出远门,你没了男人滋阴补阳,精气神都差了?”
“对对对,肯定是没有吃饱!绝对的!这症状,我一看就知道,饿坏了。”
“庄公子很猛吧?”
陈薇奇冷眼看过去,“够了啊你们。”
一个小姐妹笑得娇滴滴,“Mia最近也是为情所困,都不出来玩了,我上次在山上遛狗见到她,也是好大两个黑眼圈呢!”
“失恋了呗,听说她这次和郑公子闹得很凶呢。郑公子也是,哄一哄就好了嘛,也不知中了什么邪。”
陈薇奇蹙了下眉。
另一个女人凑上来,神秘兮兮地说:“我表姐今晚在嘉顺公馆有一场party,是她们俱乐部的活动,好多靓仔诶!全是国外请来的混血男模,去不去?这样,我们把Mia也叫上,失个恋嘛,没什么的,摸摸帅哥腹肌就好了啊,包治百病!”
陈薇奇刚想说你们别搞她,就被女人邀请同去。
“Tanya,你也来啊!你老公去国外了,这正是大好时机,别说你不去啊,你不会吧,有了老公就不在外面玩了?就是和帅哥喝喝酒,跳跳舞,又不干坏事。庄公子管你管太严了吧——”
其它小姐妹也来起哄:“Tanya,我都不认识你了,堂堂陈三小姐居然被男人管!我只要出去玩啊,我家那位还接送我呢!”
“哎呀,要我有庄公子那么猛的老公,我也不想出去看别的男人啊。”
陈薇奇骑虎难下,不想去,又被架着下不来台,好像不去这场party就要被贴上“夫管严”的标签一样,太丢人了。
她从来争强好胜,丢不来这种人,也不肯在姐妹面前输一筹。
“我刚才跟Mia发消息,她说去!”
好个易思龄!连易思龄这种小学生都去,她不去就真没面子了,绝对会被易思龄狠狠嘲笑!
陈薇奇当即娇笑着应允:“去啊,这么好的事我为什么不去?拜托——是我管我老公好不好!”
她这几天正生庄少洲的气,这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不打视频了,一连三天都不打视频。
陈薇奇觉得她太惯着庄少洲了,才让对方肆无忌惮。
……
第70章 狩猎 奇怪的视频来电
港岛的女孩都有着相当独立的一面,何况这是一群从小受精英式教育长大的千金,家世带来的底气让她们作风更率性,尤其是在两性关系中,谁落下风,谁追在男人屁股后面跑,谁被男人甩了,谁被男人拿捏得死死的,都是要在背后被群嘲的。
易思龄就是躲在被窝里狠狠哭了一场,在ins上也要毫不在意地大秀美照,和几个妹妹在易公馆的后花园里家庭野餐,好不悠然惬意。陈薇奇一开始打定主意和庄少洲私底下各过各,也不忘提出庄少洲必须在人前扮演合格好丈夫的要求,这可是关系到她的面子。
一群女孩聚在一起,不亚于一个错综复杂的小社会,各个不肯输人,她们装都要装出光鲜体面。
每次出门,陈薇奇对庄少洲的要求都很简单,那就是在人前宠她,听她的话,顺她的意,绝对不能展现强势的一面。
庄少洲也非常乐意配合妻子的小游戏,只要参加她家人朋友的聚会,永远都是儒雅温柔的绅士,风度翩翩,拎包夹菜,简直就是满足陈薇奇虚荣心的时尚单品。
自然,一个相貌英俊,身材性感,出手慷慨又听话会宠人的老公,绝对是这个圈子里最时尚的单品了。
不过每次晚上,陈薇奇都要付出代价,被压得狠狠地,一身雪白的皮肉都被男人吮成粉红色,留下一串串属于他的痕迹。
庄少洲的嫉妒心和占有欲都太强了,甚至会因为一件露胸礼服而不留余地撞她,次次如凿桩,也会因为party上她多看了哪个靓仔一眼,用各种羞耻的方式来标记他的领地。
反正这次庄少洲不知道,看帅哥又不犯法,陈薇奇轻松地挑选起礼服来。
……
在都柏林停留了一日,庄少洲连轴转地飞了德国,这是他这趟出差考察的重点。
盛徽集团三年前投资数亿欧元,收购德国北部一家大型风力发电公司及旗下二十多个风电场,如今打算继续追加投资,完善横跨周边数个国家的电网,这是盛徽集团未来五年对欧洲投资计划的一部分。
庄少洲这几日不给陈薇奇打视频电话,一是抱着试探的心思,想看看对面到底是真想他,还是小骗子,二是真的很忙,走到哪身后都跟着一群人,几乎没有私人空间。
不打视频,不代表没有文字和语音,听一听陈薇奇的声音都已经不够了,隔靴搔痒般。可惜他的话已经放出去,也遵守了一天,第二天视频电话就巴巴拨过去,就像在打自己的脸。
陈薇奇这个小犟种不肯主动哄他,这让他进退维谷,很是狼狈,最后干脆有些恼。
他也不是非要看她,于是视频一断就断三天。
庄少洲带领团队结束为其三天的风电场考察,管理这家风力公司的执行官叫帕尔茨,是当地颇有名望的贵族后裔,酷爱野外运动,他热情地邀请庄少洲一行人去他的猎场狩猎,当做放松。
如今德国已经开放了狩猎,能打狍子野猪一类的野物。
帕尔茨并不是第一次和庄少洲打交道,几年前见过一次,他对这位从遥远港岛而来的集团少东家印象非常好,因为他有着强健的体魄和果断的决策力,还有比一般人更为严谨的时间观念。
“Eric先生,不知道您有兴趣没?若是能有幸猎到一只公鹿就更好了,鹿肉用白兰地和香料腌制,用火烤到三分熟,再搭配一杯伏特加,非常美味!”
庄少洲对吃三分熟的鹿肉并不感兴趣,他嫌腥气,但打猎的确能让他发泄最近过于旺盛的精力。
没有陈薇奇,他不论是心理还是生理的平衡都被打破,这令他很不适应。
“当然,帕尔茨先生,我很感兴趣。”
德国的天气相较都柏林,实在好很多,但比不过港岛的阳光灿烂。
晴朗的蓝天冒着几朵慵懒的白云,参天的树木笔直林立,一望无际的平原,绿草生长得极为繁盛,充斥着野性原始的味道,猎犬在草地里奔跑着,速度惊人。
庄少洲的猎犬是一只大型灵缇犬,拥有地球犬类中最快的速度,灵缇是天生适合当猎犬的品种。这条灵缇是黑色的,比宝宝这种意大利小灵缇足足大上三轮,非常强壮。
不论大还是小,灵缇都永远优雅。
“乖一点。”庄少洲拍拍狗脑袋,喂了它一块风干牛肉。
他换好了全套狩猎的行头,传统贵族喜爱的蒂罗尔帽,防水的粗花呢格纹外套,褐绿色很复古,也起到掩护的作用,上宽下窄类似骑马裤的灯笼裤子,黑色的长筒牛皮靴包裹着精壮的小腿,肩膀上扛着一管深咖色的双管霰弹枪。
虽然当地法律规定,狩猎时可以使用不超过三发子弹的半自动步枪,但使用这种武器,会遭来同伴的鄙夷。
狩猎在德国是一项传统运动,为了控制生态平衡,这里每年都有合法的狩猎季,防止某些野生动物数量激增。
政府严格地规定了可以狩猎的时间、品种、数量,甚至是武器规格和捕猎的方式,譬如不能射杀正在怀孕和哺乳的母兽,当地人在狩猎结束后还会举行隆重的仪式。
“Eric,我们进去吧!我已经嗅到了野鹿的气息!”远处传来呼喊。
庄少洲从外套兜里拿出银色小酒瓶,喝了一口伏特加,背着枪,和同伴们进入充满危险和野性的狩猎区。
与此同时,港岛正夜幕降临,成千上万盏灯火点亮维港,车马川流不息,纸醉金迷的世
界悄悄苏醒。
陈薇奇从那台矜贵低调的灰色库里南后座下来,银色露趾高跟鞋被月光照得璀璨,灰蓝色的抹胸晚礼服展现出她极为优越的肩背,大面积的锁骨尽数暴露在视野里。
裙摆开叉位非常大胆,毫不吝啬地让人欣赏她那双笔直的长腿。
只要是姐妹聚会,她的打扮总会更精心,其他女孩也一样,都想拔得头筹,这是心照不宣的规矩。
下车时撞见一台熟悉的白色宾利,优雅又气势十足地停在她的车后。司机为后座的女人拉开车门,易思龄花枝招展地下车,身上粉色的鸵鸟羽毛在夜色中翻飞。
陈薇奇上下打量易思龄,目光停在她那张明艳的小脸上,意味深长地笑,“看来和她们说的不同,也没有哭出黑眼圈呐。”
易思龄瞪了一眼,就知道一群女人在背后说她闲话,“我已经和他分手了——谁说我闲话,我现在就让老三去撕她的嘴。”
陈薇奇:“…………”
易思龄又学着陈薇奇的眼神打量回去,在陈薇奇丰满的胸部扫了一眼,不以为意:“难怪她们说你结婚后胸都大了,有男人按摩就是不一样,庄少洲这几天不在你身边,你肯定欲求不满。”
什么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