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人缘都很好,过来后同大家打了招呼喝了酒,这才叫孟筂出去。
“怎么了,你脸色好像不太好?”隔绝了包间里的喧嚣,沈延習关切的问道、
孟筂摸了摸脸,说道:“有吗?估计是今儿有点儿累。”
两人找了一个僻静的地儿,刚坐下,沈延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估计是同学打来的,他说了一句他一会儿就回去,便挂了电话。
孟筂笑看着他,说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受欢迎。”
沈延習笑笑,唔了一声,开着玩笑说道:“人太有魅力,我也没办法。”他顿了顿,看向了孟筂,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
“是不太想来,但班长说必须得来。我和你不一样,来不来都是一样的。”她开着玩笑说。
“胡说。最纯粹友情在学校里,趁着机会大家都交流交流,以后要有什么事儿也好找人帮忙是不是?”
孟筂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看不出啊,你竟然那么快就适应了社会上的那一套。”
沈延習切了一声,说:“想说我功利就直接说。没办法,要生活。”
他这些日子以来没少参加各种各样的应酬,深知人脉的重要性,所以想也不想的就过来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又有人给沈延習打了电话,他让孟筂待会儿别一个人走,他送她,便匆匆的回包间里去了。
孟筂本是想直接走了的,但又觉得不太妥当,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包间。
大家该寒暄完的已经寒暄完,这会儿已经在包间里拼起了酒来。她的运气很不好,进门大家的视线就落到她的身上,然后一个劲儿的让她要自罚三杯。
孟筂没能推脱,只得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喝了三杯酒。一旦有了开始,便再也无法拒绝,她在不知不觉中喝下了好几杯酒,昏昏沉沉的坐到了角落里的沙发上。
包间里吵吵嚷嚷的,她的身体却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似的,歪歪斜斜的靠在沙发上。
在刺破耳膜的吵嚷声中,她想起了沈子业来。难怪他会常喝酒,喝得微醺的感觉真挺好,所有的烦忧都似乎远去,整个人轻飘飘的。
她在这时候突然就迫切的想要回到沈子业的身边,只是头昏沉得厉害,她便想着等头没那么晕了再走,就那么迷迷糊糊的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她是被杜薇若给推醒的,睁开眼睛看见她那张放大的脸,她迷迷蒙蒙的问道:“完了吗?”
她的脸红彤彤的,一看就知道醉得不轻。杜薇若回答了一句没有,说:“有人过来接你了,我送你出去。”
杜薇若倒还比她清醒许多。
孟筂以为是沈延習叫她了,赶紧的站了起来,谁知道脚下轻飘飘的,差点儿又跌回了沙发上。
随着杜薇若往外边儿,她才发现外边儿等着她的不是沈延習,而是齐明修。她在这儿看见他是惊讶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沈总让我过来接您。”齐明修回答。
沈子业倒是猜对了,知道她今晚肯定会喝酒。
听说是沈子业让他过来的,孟筂不吭声儿了,乖乖的跟着他下了楼。
齐明修担心她会闹的,但一路上她都乖乖巧巧的,一点儿也没吵闹,这显然让他大松一口气儿。
回到家中,沈子业还没有睡,还等着她回来。
他对她喝多了酒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让她去洗漱。
孟筂听话的去洗漱了,出来之后却抱着他不肯松手,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
沈子业耐心的安抚着她,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喝下,说道:“我在这儿,去睡吧。”
孟筂睁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说道;:“我不困,我不睡。”借着酒意,她直直的看着她,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有很多事儿,我想给你帮忙好不好?”
她拉着他的袖子,撒起了娇来。
她脸颊通红,娇憨的用脸贴着他的手臂。这么一副样子,很难让人拒绝。
沈子业并没有任何不愉快,轻轻的替她拨了拨刘海,微微笑了笑,问道:“你想怎么帮我?”
孟筂茫茫然的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我想和你分担所有的烦恼和不愉快,我不想看见你不高兴,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帮到你好不好?”
她睁着一双因酒意迷濛的眼睛看着他,洁白如玉的小脸上带着央求。
沈子业忍不住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哄着她说道:“好,等我想好了要怎么帮忙就告诉你。”
这不过是哄她的话,但孟筂却当了真,伸出了小拇指来,认真的说道:“你说话算数,我们拉钩。”
小姑娘一副他不拉钩就不罢休的样儿,沈子业只得伸出小拇指同她拉了勾,拍了拍她的头,说道:“这下能睡了吗?”
孟筂点点头后又摇摇头,可怜巴巴的说道:“口渴,我要喝水。”
沈子业只得去给她倒水。
她喝下一大杯水,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房间。但她今晚的话格外的多,两人关灯在床上躺好,她依偎进他的怀里,喃喃的说:“沈子业,我好爱好爱你,你爱我吗?”
沈子业没有回答她的话,隔了好会儿,才说道:“乖,睡吧。”
回答他的是孟筂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她已经睡着了。
她睡着后沈子业却迟迟的睡不着,他接着昏暗的灯光凝视着她,熟睡后的她嘴角微微的往上翘,脸上恬静如孩童。
他看了她好会儿后才收回了视线来,闭上了眼睛。
宿醉的后果就是隔天早上起来头疼欲裂,她显然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事儿,起床后先去简单的洗漱,然后恹恹的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早餐是钟点工过来做的,沈子业示意她喝点儿粥暖暖胃,说道:“喝不了酒以后就少喝点儿。”
他一说话孟筂就紧张了起来,惴惴不安的看向他,红着脸问道:“我昨晚没闹什么笑话吧?”
“怕闹笑话还喝那么多?”沈子业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
“不是我愿意喝的。”她悻悻的,用勺子搅拌起碗中的粥来。
除了话多一点儿她倒是谈不上折腾,沈子业淡淡的说道:“没有,酒品还不错。”
孟筂这下总算是放下心来,开始吃起了粥来。她没什么胃口,吃了小半碗粥后就再也吃不下了,一动不动的趴在餐桌上。
沈子业慢腾腾的吃完他自己的那份早餐,这才说道:“我明天要出差,应该要去一个来星期,晚点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孟筂下意识的就看向了他的腿,犹疑了一下,忧心忡忡的问道:“你的伤还没好,能出差吗?”
“没事。”稍稍的盾了顿,沈子业轻描淡写的说道:“恢复周期不算短,不可能所有事儿都搁到好了以后再处理。”
孟筂无言,也自知劝不动他,想了想后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吗?”
“你不上班吗?”沈子业看了她一眼。
“可以请假呀,有些活儿不去公司也能做。”她认真的回答,显然已经做好了请假都准备。
“不用,有人会和我一起过去。”沈子业断了她这念头。
孟筂有些失望,只得点头哦了一声。
她不在他身边并不能放心下来,晚些时候就拿了纸笔写了长长的注意事项,打算交给齐明修。
沈子业看着直摇头,说她小题大做。他虽是不能行动自若,但已经能自理,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脆弱。
这哪里是夸张,他的腿伤本就有那么严重,出差不比在家里处处都不方便,该注意的当然得注意。
孟筂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坚持将纸交给齐明修。
第91章 恐慌
这天应该是沈子业那么久以来最闲的一天,没有了不停送过来的文件,手机也没有再响个不停。这样难得的空余时光,他打算带孟筂去商场逛逛,或是吃饭或是看电影,他们在一起,他好像都没有送过她什么礼物。
孟筂却对去逛商场没什么兴趣,也不愿意将他难得的闲暇时光浪费在外边儿,拒绝了他的提议,问他想吃什么,她在家里做。
沈子业从不挑食,让她看着办就行。今儿天气阴沉沉的,她外出不太方便,他问她需要什么,让她拟清单出来,他让人送过来。
孟筂没同他客气,很快便写了清单给他。
今儿一整天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中午她在厨房里忙碌,做了可口的面包和曲奇饼干,还煮了搭配的茶。
滴滴答答的雨声里,客厅里放着轻柔的音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儿,比起到外边儿去不知道惬意多少倍。
这一天完全是按照孟筂的安排过的,同喜欢的人一起听音乐聊天,喝下午茶吃烛光晚餐,以至于晚上躺在床上时,她十分的不舍,将脸埋在沈子业的胸前,问道:“这次出差要多久?”
沈子业伸手搂着她,眼睛却是闭上的,回答道:“事情处理完就回来了。”
“怎么,舍不得我走?”他睁开眼睛来,在她的头发上吻了吻,微笑着问道。
孟筂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脊背,说:“乖,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出租屋那边住着不太方便,以后就住这边吧。我已经告诉钟点工以后定期过来打扫,你要想吃什么也可以让她买回来。别让自己太累。”
出租屋那边离公司近,其实还更方便一些。但同他住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突然就觉得那边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什么似的,就算是远她也更宁愿来这边,因为这儿处处充满了属于他的气息。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
沈子业拍了拍她的头,说:“快睡吧,明天还得上班。”
孟筂得上班,送不了他去机场。早上起来同他道别便匆匆的赶去上班,让他到地儿别忘了告诉她一声。
他出差的东西她昨天就已经替他收拾好,又再次的叮嘱了什么东西在哪儿,这才出了门。
今儿对她来说算不上是顺利的一天,先是没赶到平常时间点儿的车,稍晚些时候虽是挤上了车,但下车时被人给推了一把跌了一跤,膝盖应该是被摔破了,火辣辣的疼着,眼看马上就要迟到,她甚至来不及去看一眼,一瘸一拐的赶去打卡。
也许是因为早上不顺利的缘故,她一早上都有些心神不宁,直到下午才稍稍好一些。
她让沈子业到了给她打电话的,但一直到她下班他都未给她打电话。她在下班途中时给他打了电话,但他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
她只得改为给他发短讯,询问他是不是在忙。但一直等到她回到他家中他都未回复。
公司里没有药箱,孟筂摔破的膝盖只简单的处理一下,回到家中才拿出酒精消毒,用纱布简单的缠着。
她这段时间都在围着沈子业转,他出差的第一天,她很是不习惯,总觉得空荡荡的,甚至不知道该去做点儿什么。
他在时她下厨有兴致,但他走后却全无心思,只草草的煮了一碗面当作晚餐。她从没觉得这儿那么空过,连带着心里也是空荡荡的。
沈子业一直没有回复,孟筂简单的洗过澡后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还是又拨了他的电话。
这次电话倒是通了,那边却好会儿才接起来,沈子业的声音低低沉沉的,说了句他现在有事在忙,稍后再给她回电便挂断了电话。
分开的第一天,孟筂是有许多话想和他说的,但这下都只有作罢。这时候都还在忙,不知道他会忙到什么时候,她并不指望他今晚还会给她回电话,现在太早睡不着,为了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她打开了电脑处理起了还没完成的工作。
沈子业自从出差后一直都很忙,她多数时间给他打电话他都是在忙,有些时候还是齐明修接的电话,她是失落的,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忙,她应该对他的忙习以为常才对。
孟筂原本以为,沈子业出差最多一个星期的,但却并不是,他出差半月都没有回来。而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之间就连交流的时间也少之又少,他好像随时都在忙,想要找他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对恋爱中的人来说,孟筂不知道这样的情况算不算是正常,但她总隐隐的觉得不安,如果不是还能打通沈子业的电话,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打算同她分手。
随着沈子业出差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心里的那点儿不安越来越强烈,她开始焦虑失眠,晚上常常睡不着,将衣柜里他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放着,或是翻看他常看的书和杂志,仿佛他就在身边似的。
在沈子业出差二十来天后,有一天起床时,她惊恐的发现,她的生理期推迟了。本应该上周就来的,但到现在都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