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她的手,五月就冲着我笑,‘呀’的一声,几个小糯米牙闪闪发光,这是要跟我炫耀她的牙,可爱的不得了。
我笑着用额头顶她,她笑的咯咯的。
我的这些行为都是下意识的,这要是以前的我绝对不会有,上次我抱孩子被助理看到,他还张大了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要不可置信,我在改过自新。
小瑾驱马到我身前,跟五月打招呼,我半矮身让两个小朋友平齐着击掌的时候,五月抓着马鬃毛就要往嘴里塞,速度太快了,简直防不胜防。
更何况她还会声东击西,怎么能防得住呢?
我看着五月抓的紧紧的小手失笑。抓了什么宝贝要这么紧呢?
小瑾下马哄着五月把手里的马毛拿出来,小大人似的跟我说:“爸爸,你要看好妹妹哦,这个她不能吃的,她什么都想吃。”
看样子以后是个小吃货了?
那正正好,我给她研发各种好吃的。
第51章
我用湿纸巾给五月擦了手,看她还盯着马儿看,笑着问她:“五月,你想不想骑马?”
五月当然笑了,她很爱笑,活泼好动,我往王妈要来了固定带,抱着五月上了马,视线一下子高了,五月笑声一下子就嘹亮起来。她拍着小手都顾不上揪马鬃毛了。
王妈看出了我的意图连忙道:“这么小的孩子骑马不行啊!”
我跟她说没事,我慢点儿。
王妈摇头:“这不是慢点儿的事,这么小就爱上骑马,你走后,我这个老婆子不会骑啊!”
我不会走的,王妈不用一遍遍的试探我。
她试探了我两年了,还不放心,我知道是我的问题,我还不够让她信任。
我跟王妈淡淡道:“这个不劳烦王妈,以后我都会带她骑马。”
我会把所有父母的责任都揽过来,解放秦伊的重担,让秦伊放心。
王妈哦了声,放心了的样子,跟我又高兴起来:“那也不能太惯着孩子了,哎呦,我们的五月吆,这么小就骑马了...”
她逗的五月笑,我低头看着怀里的五月,我的女儿,长着一双跟她妈妈一样水汪汪漂亮的大眼睛,她这么看着我的时候,我什么都拒绝不了。
我理解了那句话: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我的掌上明珠。
我抱紧她跟小瑾开始跑马,跑的慢,听着五月开心的笑声。我也跟着笑。
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是一个溺爱孩子的父亲。
我原本最开始的想法是尽我父亲的责任,照顾好孩子,但到了今天完全不是责任,而是甘之如饴。
我对小瑾的时候还不曾有这种感觉,也许因为小瑾是男孩,霍家对男孩的教育一向是冷酷的,我自己这么走过来的,我也觉得小瑾走我曾经的路没有什么不对。
但现在,我好像对五月没有招架力了,她想要干什么,她想要去哪儿,我都想要陪她去。我好像真的成了他们说的女儿奴。
所以我想秦伊应该是放心了,她学习、工作越来越忙。
我以前就说过她是一个合格的画商。
在国内的时候,她就把繁星画廊打造的出类拔萃,到了国外这个艺术之乡就更加的如鱼得水了。
她在国外也建立了繁星画廊,而这个画廊成为了无数画家的驿站。
她成就了无数的画家,捧红了无数画作。
她像挂在天上的月亮,不需要众星捧,更不会与太阳争辉。
她柔和的照耀着世间。
她是我心里的明月。
所以我做她坚实的后盾,让她去忙吧,我能照顾好孩子。
分公司自开始致力于婴幼儿产业后,很多宝爸奋力工作了,具体表现在他们带着孩子来上班了。
我经常带着五月跟他们一起席地而坐,讨论各种研讨会,听着他们的育儿经,听着他们的婚姻生活。
他们的婚姻生活平等、互爱。
而秦伊已经避开我好久了。我其实知道她是在跟我避嫌。
她开了两家画廊,要长期定居在这里了。她不止一次的让我早些回国。
在看我长时间定居法国、跟五月关系越来越好的时候,终于坐下来跟我谈话。
她很少提她生孩子的事,我知道那也是她不想提的事情。
但这次为了逼我放手,她提了生孩子时跟我立的遗嘱。她不是要挟我什么,而是让我对她们俩放手。
她眼神清冷,声音淡淡,然而每个字都跟刀一样戳在我心里。
她立遗嘱的那一幕一直一直在我心里,我每每想到都觉得撕心裂肺。
我攥紧手克制着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药剂还是没有研发出来,我无法跟她道歉。
我也不会离开,我必须要看着她,确保她没有任何问题。
最后我答应她不跟她抢孩子。
其他的答应不了了,我要跟在她身边,不想再跟以前那样,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秦伊看我的眼神带着一种淡淡的苍凉。
我当没有看见。
秦伊,对不起。
我是曾想做一个尊重你意愿的人。但真到了实际上,我放不下。
说我强势也好,独裁也好,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秦伊无法与我对抗,她哪怕跟我离婚了,还是秦家人,她还要维护秦家的名誉。
她只能在她范围内跟我划清了界限,态度上对我平平淡淡,工作学习的时间多。
这样也可以,我可以多带五月,让她不要在孩子身上耗神太多。
我带五月多,五月对我也亲近。
五月在一岁的时候会说话了,先叫的是我。一是爸爸这个词发音好发,二是我确实老教她,没办法,公司里那些爸爸们整天比这个,我也不甘落后,五月爬的比他们家的宝宝都快,那说话也不能落他们之后!
“噗噗,爸……爸爸……”
后面越叫越顺畅,然后紧接着就会叫妈妈了。
秦伊晚上回来抱的时候,听着也很欣喜,我在旁边淡淡站着,我在公司里自豪的跟那些爸爸们炫耀,但到了秦伊面前,我又自动的成了那个冷淡的霍明钦,因为秦伊对我太客气了。
我拉不下面子,我也过不了自己那个内心的坎。
五月会说话就会走路了。
一岁抓周礼上,她抓遍了所有东西,又都放下了,最后从小木马上下来,摇摇晃晃的向我走来。
她会走了。
我屏住呼吸,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她路过一路的障碍物,扑向我。
我伸开双臂接住她,她踩在我腿上高兴的抱我脖子,小胖手拍着我肩膀,喊我‘爸爸,爸爸’喊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她的习惯,我们在公司举行爬行比赛的时候,五月也是爬到头后这么向我表示的。
在她的眼里,我是她的骄傲,是值得她一遍又一遍炫耀的人。
炫耀的秦伊都无奈了,我也看向秦伊,秦伊你可以放心的把五月交给我带,虽然我以前什么都不会,但我现在已经合格了吧?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带五月的,我会让她做最幸福的小朋友,我为她打造最安全的环境。
衣食住行皆是我霍氏集团所生产。
五月三岁的时候,迎来了好消息,历时三年,我为秦伊研发的药剂终于通过测试,成功研制,填补了麻醉史上的缺口,特别有效应对对麻药不敏感人群及妇婴儿童。
应对于秦伊的特殊人群。
这一成果在医学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铺天盖地,新闻里都报道了,秦伊还看了一眼,但她没有往我身上想,或者是她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因为她已经忘记当时生孩子的时候了。
三年一晃,时光冉冉。她做母亲就会只记得眼前孩子的成长,忘记曾经的痛苦了。
我记得。
我日夜记在心里,我记着她当初握着我的手立遗嘱的时候,每一个字我都记着。
所以我在去跟她告白,想要跟她复婚的时候,讲到最关键的时刻我说不下去了。
前面秦伊恼怒的骂我的时候我还有过欣喜,以为秦伊能畅开心扉,以为我自己能说下去,但还是没有说下去。
所以秦伊气呼呼的走了,我不知道怎么去追她。
我把我告白的话翻来覆去的回顾了一遍,是我说脱敏训练的时候秦伊生气的吗?那怎么办呢?
我说的是事实啊?
还是……我说有五月的时候?
如果是这个,秦伊不原谅我,我也能理解。
但我还是跟着秦伊,有五月在,我跟的理所当然,哪怕秦伊不给我留饭,我看着她也想笑。
五月喜欢我,秦伊你的药剂研发出来了。
双重的喜悦从我心底里溢出来,我藏不住。
我想着总有一日可以跟秦伊说出口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变故突然间来了。
我也没有想到我真的会有放手的这一天。
因为陈淮安出事了。
雪崩,陈淮安埋在里面。
听到这个消息,秦伊咖啡都泼到了身上,她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