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的两条杠在那根白色验孕棒上异常显眼。
手抖,没控制住,盛京延直接删了行合同要则。
温书笑得甜,“我们有孩子了,阿延!”
“我有了!”
她扑进他怀里。
薄唇抿着,盛京延脸上没表现出情绪,开始反思自己哪次没戴套,他低低道:“我看看。”
证据确凿。
揉了揉眉心,盛京延披上西装外套,直接拦腰抱起温书就开车带她去医院。
一路上温书扒着手机已经开始在选购婴儿用品了,她都计划好时间,“现在不足一个月,生产月就是明年四月,春天唉!我到时候休个假,那学期就不带课了,画展也推掉。”
“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男孩喜欢哪些玩具啊?”他戳盛京延。
手控着方向盘,盛京延一路上忧虑,焦急又不能表现出来,揉了把后颈黑发,他回,“是女孩儿吧。”
温书嗔他,“吼,现出原形了吧?之前还说自己男孩女孩都喜欢,现在还不是想要个小公主。”
抓住她手心,他低低安抚,“乖乖,别受累,我都行。”
西竹公馆到附近医院,原本十分钟车程,盛京延硬是开了二十分钟,车速慢到令人唏嘘,偏那车牌号又是独一份的,身后车流中没人敢摁喇叭。
温书扒在窗口,她看着旁边路过的电动车,电动车旁还有个坐轮椅的老爷爷,离谱的是那老爷爷竟然都超过了他们,紧随电动车后面。
“天啊,坐轮椅的老爷爷开车都比我们快,盛京延你干嘛呢?”
额角冒了冷汗,盛京延脸色有点发白,“慢点安全。”
到医院检查的时候温书倒没怎么紧张一直挺放松的,就盛京延在旁边紧张得不得了,一会问医生东一会问医生西的。
温书做着彩超都听烦了,“老公,你好吵。”
揉着眉心,他转身去洗手间独自抽了一只烟。
后面结果出来,B超显示温书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两个月?”温书有点不敢相信。
盛京延也他妈怀疑人生了,他屋内的套都换多少盒了,还背着温书换的,而且是算着日子躲过她排卵期do的。
按时间往前推算,温书想起来了,是那个他们都获奖在家的晚上,那晚俩人都喝了点酒,后面自然而然地做了挺久。
那次没戴套,没想到一次就中了。
温书忍不住笑,她看着盛京延道,“没想到你精/子活性还挺高的。”
坐在座椅上,盛京延怀疑了会人生,也接受了,后面再看到彩超照片时抗拒彻底变成了喜爱和憧憬。
“你看,我们的宝宝,好小一个。”温书指着那张照片,十厘米左右,一个手掌都不到。
在肚子里,只是黑黑的阴影里的小团。
可是就是这样的小团,以后会有心跳,会有呼吸,会活蹦乱跳叫他们爸爸妈妈。
抬手轻轻覆盖着温书的肚子,十指揉了揉,盛京延低低道,“怎么这么小。”
温书弯唇笑,“两个月当然小,不过你要当爸爸了,盛京延。”
“嗯。”眼睫微垂,长睫覆在眼底打出一圈阴影,盛京延低头捧住她的脸,温柔道,“辛苦我的书书你了。”
之后回家,他一直抱着她,没让她下过地。
那之后盛京延索性公司也不去了,一直窝在家和温书一起看亲子片,胎教片,他恶补好几天的育儿知识,看了近半人高的书,笔记做了厚厚一叠,堪比学生参加高考。
后面七个月,盛京延过得比她更胆战心惊,只要温书一有哪不舒服,他永远是最着急的。
她一有磕着碰着,他就喊医生来。
尤其是后三个月,盛京延成天就围她转,生怕她有一点不开心。
温书那时候特爱吃酸梅,嘴还挑。
盛京延便让保姆直播她的情况,自己亲自开车去城西一家老字号买酸梅饼回来给她吃,真是确保她随时都在她的视线内。
临近生产时,温书住进了医院,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发现盛京延抑郁的药瓶口又开封了。
心底隐隐担忧。
生产的时候不太顺利,十多个小时,她力气都快用尽,浑身都是汗,深呼吸,最后终于生下来。
孩子被抱到产房去,盛京延第一时间进来。
这七个月折磨他折磨得不轻,他瘦了很多,轮廓更深,脸部更加棱角分明,穿着一件纯黑色的冲锋衣,瘦削单薄的脊背宽阔,腰线劲瘦。
他进来那一刻,看到她的模样,没控制住,眼尾红了,直接掉了滴泪。
心疼死他。
温书对他笑笑,“哭什么?母子平安呢。”
她缓慢地呼气,“医生说了,我生产时间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算顺产。”
眉心深蹙,盛京延胸口一阵难受,他转身进洗手间直接吐了,胃里全是酸水。
温书着急,连忙叫医生来给他看。
后面结果出来,医生告诉她,“你老公是孕期妊娠伴随综合症,会恶心,头晕,没有食欲乏力,都是正常的。”
“那他不会有事吧?”温书紧张。
医生笑着回,“得难受一阵,不过你生产结束了,他会慢慢好转的。”
“简而言之,你老公太爱你了,才会生这种病。”
稍稍安定,温书想看自己孩子,她向医生申请。
护士换了防护服,带无菌手套把那皱巴巴的小孩抱过来。
擦了嘴角的水渍,盛京延走进产房,第一眼先确认了温书安然无恙,第二眼落在那个被被褥包裹这的皱巴巴孩子脸上。
医生对他们开心到,“是个男孩,您和您丈夫该想想取什么名字了。”
温书伸手轻轻去碰那小孩的手,眉眼弯弯的,“他好软。”
弯腰坐过来,盛京延盯着那小孩,眼尾微微上扬,泛着红,“就是这崽子害我姑娘这么遭罪。”
温书对他轻轻摇摇头,“我没事,阿延。”
低头,盛京延手肘微撑着膝盖,端详那皱巴巴黑漆漆的小孩好久,最后皱了皱眉,语气里颇有嫌弃,“好丑。”
作者有话说:
长大后,盛xx永远忘不了他爸在医院嫌弃他丑的事。
第86章 番外3
◎日常◎
盛思珏在幼儿园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 在家却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宝宝,特别是对他妈,乖巧得不得了。原因无他, 在家他爸不惯着他,做错事就挨罚, 打都算轻的,并且时常收缴他的变形金刚。
他经常泪眼婆娑地站在沙发边罚站, 看着他爸抱着她妈温柔地给她揉肩,揉着揉着就开始亲亲, 做少儿不宜的事。
每到这时,他妈就会扔给他块喜欢的桂花酥,眼神示意他赶紧离开。
盛思珏抓着桂花酥点点头,带着泪眼婆娑的眼睛,走出客厅, 撕开糖纸,边吃桂花酥边想他到底是不是他爸亲生的。
桂花糕越吃越甜, 不开心也散了,盛思珏吃得满脸粉糕,很快便把刚刚的不高兴忘了。
他转个弯跑出门, 去找隔壁家声声妹妹玩了。
客厅里一束栀子花随风摇曳,清淡的香气缭绕, 沙发被单被揉皱又扯平, 温书闻到他身上冷调的香气, 手环住他的后颈, 脖颈处被吻出吻痕, 红红的草莓印, 肩颈雪白, 露出胸衣一角。
目光往上,触及他滚动的喉结和那双漆黑染上欲色的眼睛,她弯唇轻轻笑,向前对准他的薄唇亲了下。
嗓音轻柔,“盛思珏走了。”
这小霸王,刚在家拆家,把枕头的里鸭绒枕芯都给拆了,一屋子雪白的羽毛飘散,刚刚场面别提多壮观。
提起盛思珏,盛京延就没什么好脾气,当初给他取名为“珏”,想的是“美玉”,温润如玉的意思。
没想到这小子越长越烈,成天在家横冲直撞,把保姆都折腾得够呛。
他在的时候,那小子能安生点,他不在,盛思珏简直要翻天。
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盛京延对准那方柔软的唇吻下去,抵缠深入,换气时嗓音哑得有点沉,“别那么惯着他了,嗯?”
温书笑得眼睛都弯弯的,“我儿子,不该惯吗?”今天又给他买了盒新版限量乐高积木。
拇指刮过她耳畔,盛京延一手分开她大腿,抱她坐自己身上,呼吸挠着她耳畔,沙哑低沉:“回来他得罚做作业。”
“变态啊,他待会回来又得哭了。”温书忧虑。
一边做题一边抹眼泪,这是盛思珏的常规操作。
手掐了掐她的腰,盛京延指尖凉凉的,“他不是走了?”
温书仰头看着他眼睛,“玩疯了就回来了。”
“别回来。”盛京延语气里带着嫌弃,“烦人。”
低头吻她脖颈,盛京延环着她肩,鼻尖蹭着那方银白纹身,鸦黑长睫扫过皮肤,痒痒的。
“就我们俩,不好么。”细密的吻落下,如雨点,催着疾风,坠入池塘中,涟漪层层泛起。
呼吸略微不畅,温书有点缺氧,抬眸对上的是他那双眼睛,漆黑深沉,如情潮涌动。
“不腻么?”她低低问。
婚后五年,盛思珏都在中班欺负人了,他还是黏她粘得厉害,经常当着孩子面亲亲。
囫囵地咬住她耳垂,喉结微滚,盛京延轻笑了声,低沉道:“嫌我了?”
温书顺势手搁他颈窝,挠他痒痒,笑着道:“不嫌。”
细腻白皙手指滑过他鬓角的短发,鼻梁高挺,一双漆黑的眸子里藏进深情,温书呼吸微微急促,在他和沙发之间,她缓了缓开口问,“想要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