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楼出来,阙姗也无处可去,就包了个车载着温书在城里四处溜达,后面饿得不行,就直接在车内点了份烤鱼外卖吃。
最近跟组的剧组拍摄地点太远,阙姗这次请假请的有点久,一时半会也回不去。
她抱着烤鱼在车里没什么形象地啃,让温书吃,她也没胃口吃不下。
阙姗当即敲定方案,“离婚,我们先从明园搬出去,我帮你联系律师,让他拟个财产分割协议,最好能语音聊就别跟那渣男见面聊,尽快搞定。”
“搞定后我联系梁霄,让他看看能不能给你介绍个好工作,不能当画家的话去大学里当个老师也可以。”
温书勉强朝她笑笑,“希望这样顺利吧。”
看着她吃那盒烤鱼,外卖太过油腻了,加的油辣还多,看上去就不怎么健康。想了想,反正今晚明园应该是没人回去,她就对阙姗说:“今晚你和我一起回明园住吧。”
“我做饭给你吃。”
“呜呜呜”阙姗感动,要不是手上沾着油都想来抱她了,“我家书书也太好了吧,我要是个男的,我肯定娶你。”
汽车偏转路线,往明园开去,大约半个小时后到。
温书刷脸进去,这辆五菱宏光也被放进去。
张妈老远便看见这辆车,给花浇水的洒水壶都丢了,站路边候着,等车门一打开,她看见温书出来,身边还牵了个年轻姑娘。
短发西装短裙,这姑娘看着挺熟悉的。
“夫人,您病好啦,这是?”张妈试探着问。
温书点点头,“嗯,我好了。”
“我带我朋友来玩,今天给你放假,你回家歇息吧。”
张妈有点犹豫,“这……先生,嘱咐我在明园照顾你的。”
“我能照顾好自己,张妈您回吧。”
张妈也没敢再多嘴,就回佣人房收拾东西回去,临走时给先生打了个电话通传。
…
偌大别墅有三层楼,泳池健身房琴房放映厅装修齐全。
温书围上围裙亲自下厨去给阙姗做吃的,刚巧上次张妈买来过生日那条鱼还在,她便提了鱼来杀。
杀活物这种事温书很少干,很不熟练,和阙姗两人一人摁着鱼一人下刀,折腾了二十多分钟才杀好一条鱼。
温书带着手套,手套上全是鱼鳞屑和血,她抹了把额角的汗水,“你去玩吧,我给你炖鱼汤喝。”
阙姗又抱了下她,“书书你太好了。”
“我今天就当个废人吧。”
她去客厅里,卧沙发上抱着薯片看电视,一部很老的肥皂剧。
在厨房忙活一个多小时,温书做了四五道菜,一齐出锅,香气四溢。
豆腐鱼头汤,鲜炸鱼肉片,糖醋小里脊,鲜虾玉米蛋羹,再加了一道素菜。
阙姗闻着香味进厨房,看见这么多菜都震惊了,“哇塞,这是魔法吗?”
温书取了手套,温柔笑笑,“端过去吧,知道你馋了。”
烫手也不管了,阙姗跑来跑去像那为食物奔波的猴。
后面满满一桌菜上桌,阙姗大快朵颐,边吃边称赞,“不行了,怎么能这么好吃。”
“我以后要住在你家,呜呜,搬出来吧书书,我们一起找个房子住。”
“好好吃,停不下来,好罪恶,我是个女明星啊,不行我明天得去健身房练五个小时。”
温书看着她这样忍不住笑了,“你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她随便吃了点就饱了,回房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看着别墅里的东西,盛京延生活留下的痕迹,心里总是压抑着难受。
喜欢那么多年,终究成空。
把自己这些年画好的画一幅一幅收进箱子里,她在房里收拾东西。
阙姗吃饱了也来帮她收拾,“我明天让梁霄派个车来,把东西先拉走。”
“反正梁霄他在南浔还有空置的房子,你先过去住。”
温书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
收拾了大概半小时,温书隐约听见汽车引擎声的声音。
没过两分钟,就看见听见门开的声音,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渐渐清晰。
手中动作一顿,温书看见地板上投下的一道高大的影子。
她蹲在地上在行李箱旁边,回头一眼看见灯光下,黑色衬衫黑色西裤手腕搭着西装外套的男人。
英俊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桃花眼深邃如深海,他很高,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
气压很低,他眉眼带着散不开的戾气。
咬了咬唇角,温书叫他:“盛京延。”
盛京延侧身往门上一靠,低头点烟,火苗在指尖乱窜,点燃,下颌线流利,锋利喉结滚了下,他吸了口烟。
嗓音低,散漫慵懒:“温书,你真行啊。”
“最好以后别让我见到你。”
作者有话说:
盛狗死鸭子嘴硬
温书收拾东西的时候很像小松鼠hh
第17章 戒指
◎扔了◎
灯光晦暗, 夜风寒凉,温书踩着凉拖鞋蹲在地上,雪白脚踝裸露,手肘还撑在行李箱横杠上, 纤细手腕轻轻抵到了地板, 皮肤相贴那一处冰冷无比。
她听见男人散漫的语气说出来的话, 胸腔某处隐隐约约泛酸, 似被一根看不见的细线拉扯着, 绞进肉里,刺痛感袭来。
眼睫微微颤抖, 温书盯着那双漂亮漆黑的桃花眼,轻轻回:“好, 我以后尽量避开你。”
“是吗?”盛京延微勾唇角, 一手垂下, 指节弹了弹烟身,烟灰洒落, 他看了眼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漫不经心道:“那我要提前谢谢你了。”
阙姗蹲在门那边看不下去了,她起身来拉温书,“我们今晚住酒店,走,书书。”
温书手里的东西掉了, 就要被阙姗拉走。
“你走一步试试。”威胁意味,盛京延指腹摩挲着烟蒂,眼眸底色染上一层阴翳。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轻飘飘一句却极具压迫感。
脚步一顿, 阙姗也莫名不敢再继续, 她回过身来看着一身黑色身材高挑的男人。
他在灯光下, 一半侧脸陷入阴影里,眼皮懒懒散散地耷着,手指骨节修长冷白,食指和中指间夹了支烟,一股子矜贵冷淡。
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冷的,压迫人于无形之间。
那刻,阙姗忽然就明白了外界关于南浔商企大佬,在商界无往不利,手段凌厉狠绝的盛家二爷的那个狠是怎么来的了。
她咬着唇,目光锁在他身上不说话。
温书看着阙姗抓自己的手,不想连累她,就把她手掰开了。
她轻轻问:“盛京延,你要干什么?”
眼神微微一斜,盛京延睥睨了阙姗一眼,点她,“你,出去。”
阙姗气理不顺,哽着脖子,脸都憋红了,她站着,僵立着没动。
温书推了推她手,轻轻道:“珊珊,你先走吧,我没事的。”
咬牙磨齿,阙姗轻哼了声,转身对温书温柔道,“我明天来接你,有什么事立刻告诉我,”
温书点头,朝她宽慰笑笑,“嗯,好的。”
背起挎包,阙姗往别墅外走,换了拖鞋,拉上门就离开了。
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灯光不甚明亮,一只飞蛾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扑在灯罩上,闪一闪的,影子在地板上晃。
把箱子阖上,温书拉好行李箱拉链站起身,一件浅绿色的吊带睡裙穿在身上,肩带处绑了个蝴蝶结,落在白皙肩窝里,在灯光下纯欲而诱人。
她偏过头,一双圆圆杏眸如水般看着盛京延,脸侧微微垂落刘海,下巴尖细,往下是那只白色的蝴蝶纹身,在伤疤纹路上跃动蹁跹,衬得面前的姑娘漂亮清冷无比。
微垂眼眸,长睫在眼窝里打出一圈阴影,盛京延叼着烟,两手往上系解纽扣,骨骼修长漂亮的手臂,青色血管根根分明,一举一动都带着丝禁欲的诱惑感。
他扯领带,想要解开,却没什么章法,胡乱弄了几次那深棕色的领带一边抽结了,一根扯出来,就这么挂在他脖子上。
安静地看着他,温书没打算上前帮他解,呛着烟味不舒服时皱了皱细眉。
“过来。”盛京延比了比手势,对她道。
踩着凉拖鞋,温书往前走了一步,站他面前:“你考虑好离婚的事了吗?”
听着这声,那点撩拨的想法也没了,一双寂冷黑瞳压下来,灯光下的男人身形高大,低头看她,碎发漆黑,更衬得一张脸优越英俊。
盛京延伸手扣住她手腕,有力的手臂拦在她腰上,将人一把圈进自己怀里。
温书心跳很快,她手抵在他胸膛上想推开他,却推不动分毫。
“松开。”
喉结微滚,盛京延闷笑了声,带着股子坏,“不松怎么了。”
他俯身,薄荷烟草气息凛冽袭来,一手插在她漆黑柔软的发丝间,另一只手捏着她下巴直接吻下来。
轻抚躁动,气息游走,他轻吻她唇角,吮吸停留,丝丝入扣,想勾她反应。
这人很会亲,配合着呼吸张驰,鼻尖磨蹭,柔软的唇碾转,亲得人要浑身燥热。
温书紧紧抓握着手心,肩颈绷得笔直,抗拒着没表露,趁他入侵的时候,牙齿咬合,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
唇齿间尝到了血的腥味,疼痛如被一把钳子钳住,而意外的是盛京延非但没后退,反而愈加用力凶狠,齿壁冲撞,和着血液,气息交缠,带着疯狂的一吻。
大手死死地禁锢着她的后颈,温书后退不了,躲避不了,口腔里都是血,分不清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