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仪掀了掀眼皮,醒过来,她抬手轻轻扇了扇他的脸,瘪着嘴说:“你长得这么帅又什么用啊?结了婚还是能看不能摸,碰下小手都不让……”
谢津渡低声哄:“没不让你碰。”
“你有,你就有。”她说着话,又耍起了疯,扯着谢津渡的脸颊,“帅小狗,跟姐姐说声汪。”
“先回家。”谢津渡伸手要抱她,被她推开了,“你不说我才不走。”
谢津渡被她磨得没了脾气,说了句:“汪。”
周迟喻朝他投来一瞥。
周景仪勾起谢津渡的下巴,打了个酒嗝,说:“小狗太凶,重新叫……”
“汪。”谢津渡又学了一次狗叫。
“这还差不多。”周景仪满意地倒进他怀里,谢津渡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周迟喻朝谢津渡说:“你先带月月回家。”
和周景仪相比,云珂的酒品就好多了,她喝多了也只是趴在桌上傻笑。
“季云珂。”周迟喻轻声唤她。
“你来啦。”云珂趴在桌上呆呆地看他,一双眼睛被酒精熏得红红的,小兔子似的。
“我也想你了。”周迟喻说着话,脱下外套,弯腰把她抱起来。
云珂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心口,很是安静。
到了车里,周迟喻想放她下来,云珂却不愿松手。
车顶灯很亮,她忽然伸手去摸他的睫毛,“你睫毛好长啊。”
周迟喻由着她摸。
“喉结也好看。”云珂指尖往下去,摸他的脖子。
有些痒,但他还是没躲。
云珂忽然捧住他的脸,小猫似的贴上来嗅了嗅:“你洗过澡了吗?好香啊。”
“洗过。”周迟喻耐心回答着她的话。
“锁骨也好看。”她张嘴一口咬上去。
周迟喻吃痛,问:“你属狗的吗?”
“我才不属狗,我属猫。”
周迟喻被她气笑了。
暂时没法开车,他索性和她一起靠在后座。
顶灯熄灭,视线被黑暗笼罩。
“季云珂!”他喊她。
“到!”云珂脆生生应了一声,身体坐直了,又软塌塌倒在他怀里,“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他等她睡着了才去前面开车。
到了家,云珂不肯下车。
周迟喻千哄万哄,她才张开双臂,小孩子一样朝他撒娇:“要抱。”
周迟喻探身进来,云珂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一身酒味,臭死了。”他嘴上说着嫌弃的话,手却稳稳托住了她的臀和后背,像抱宝宝一样将她抱出来。
进屋后,周迟喻将她安置在沙发上。
等放好了洗澡水,他才来哄她,“季云珂……”
“嗯?”
“去洗澡。”
“好。”
“你可以洗吗?”
“可以。”她乖巧点头。
周迟喻又将她抱进浴室,云珂踩着拖鞋往浴缸走,他合上门出去。
过了一个小时,她还没出来。
周迟喻过来敲门:“季云珂?”
里面没人应答,他有些不放心,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迟喻犹豫良久,推门进来。
云珂根本没在洗澡,她穿着衣服泡在浴缸里睡着了。
周迟喻无法,只能把她从浴缸里捞起来。
纱裙吸满了水,熨帖在她身上,寸寸肌肤若隐若现。
他不敢看,脸上浮现出一片红晕。
水将他的衬衫和西裤一起打湿了。
“季云珂?”周迟喻喊了好几遍,云珂都没醒。
再这么下去,容易感冒。
身上的湿衣服得脱掉,他的手碰上她的肩膀,又移开,触电似的。
“季云珂,你醒醒,换身衣服。”
“你帮我换。”她软绵绵地赖在他怀里撒娇。
他帮她换?周迟喻吞咽着嗓子,耳根彻底红透。
这种事,光是想想,他身体就硬的发疼。
他气得拧她的鼻子:“季云珂……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勾引?”
醉鬼云珂现在断片了,只说了一个“冷”字。
周迟喻缓缓吐出一口气。
疯了!真是疯了!
他拿浴巾将云珂裹住,用了毕生意志力替她换了衣服。
云珂还醉着,周迟喻将她抱去了房间。
进入十一份后,北城夜里有些冷,周迟喻怕云珂着凉,放下她,起身去开暖气。
一双柔软的手臂,从身后绕过来,缠住了他的腰。
“阿喻。”云珂喊他,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娇滴滴。
周迟喻手臂上、鞋面上都是湿漉漉的水,身体却热的像块炭火。
云珂贴着他的脊梁骨嗅了嗅,“阿喻,你怎么是苹果味的?”
周迟喻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张嘴在他后背咬了一口。
不疼,但是很痒。
他的神经被一阵阵酥麻的电流扰乱,心脏剧烈跳动着。
她在点火,从后背一直烧到他的心脏。
周迟喻转身将她压到绒毯里,云珂顺势搂住了他。
她很软,像块奶油做的小方糕,稍微一碰就融化了。
他一点点吻她,掌心探下去又收回,停在半空。
“靠,这也太趁人之危了。”
他翻身过去,手背盖住眼睛,深深吸进一口气,又侧身靠过来,在她皮上亲了亲,低叹一声:“算了,我都忍了十年了,也不差今天一天。”
就在这时,云珂的手机响了——
来电人:卢定锡。
这家伙一天不解决就一天碍事。
周迟喻拿过手机,替云珂接了:“喂?”
“你是谁?”卢定锡在电话里问。
周迟喻直接和他撕破了脸,说:“我是季云珂的老公。”
“你怎么可能……”卢定锡的话没说完,周迟喻已经挂断了电话。
第72章
72.
早上八点,云珂从宿醉中醒来,头疼欲裂。
卧室的窗帘紧闭着,光线昏暗。空气里有股松针捣碎的味道,很是清冽。
奇怪,这种味道她好像在哪里闻过……
哦,她想起来了。这是周迟喻常用的那款香水的后调。
紧接着,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被子里除了她,还有一个人,而且是个男人。
不仅如此,男人滚烫的胸膛正严丝合缝地贴着她的后背。
她呼吸一窒,身上的汗毛顷刻间立了起来。
谁?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