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像狗,还是那种舔狗,”说完周景仪觉得不对劲,朝李江川骂了一句,“你哥才像小狗。”
李江川哼唧:“好端端的,你怎么还骂起我了?”
周景仪白了他一眼道:“你废话,我和他是双胞胎,他像狗,我像什么?”
周迟喻的认真劲儿,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
李江川借着一起去厕所的机会问:“迟喻,你真要好好学习啊?”
“是啊。”
“你学习?谁信?”
周迟喻顿住脚步,说:“用不着你信,反正期末考试,年级倒一还是你。”
李江川眼前一黑又一黑。
完了,他感觉他的天要塌了。
“为什么啊?”李江川的眉毛快要拧成麻花了。
周迟喻坦荡道:“我要考年级第一。”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了?”
“错,”周迟喻手指在空中虚点两下,学着云珂的腔调和他说,“北半球的冬天,日出东南,日落西南。”
“什么玩意?”李江川直咽嗓子。
“不懂了吧,这叫地理常识,”周迟喻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以后,你可别影响我学习。”
多年兄弟,说飞就飞了,哎。
李江川扪心自问,他是最了解周迟喻的人,学习这种事他坚持不到三天。
于是,周六来校上自习时,他买好了电影票。
“迟喻,下午去看电影啊?我票买好了。”李江川边说边夸张渲染,“美国大片,刚上映票房就破十亿了。”
周迟喻语气淡淡:“不去,你问月月去不去。”
“干嘛不去啊?”李江川不理解,很不理解。
周迟喻说:“我得准备期末考试。”
准备期末考试,这种话竟然能从周迟喻嘴里说出来。这和地球南北磁场倒置有什么区别?
李江川又扭头问周景仪:“你黛喻哥哥不去,月月你去不去看电影?”
“李江川,你有病吧,约我和你单独看电影。”
李江川夸张道:“我怎么就有病了?不去拉倒。”
一个两个都变心了!哼!
周迟喻作业写得差不多了,转过身来问云珂:“你明天要出去做兼职吗?”
“还没找到合适的。”她看了几个都需要上晚班,她得留点时间准备期末考试。
周迟喻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地说:“我这里有一份兼职,工作时间只有一上午,时薪200,不用你出去吹冷风,也不用你站着,你还可以带书过去准备期末考试,就是费点脑细胞,你要不要接?”
“什么活?”云珂问。
周迟喻笑:“给我补课。”
“补课?”
“对,补数学、物理、化学、英语。”
“补这么多啊?”
“那就补久一点,反正我妈会给你计时发工资。”
云珂说:“我考虑一下。”
周迟喻以为她嫌工资低,忙改口道:“那要不时薪三百?”
“太多了。”云珂皱眉,北城这边家教的时薪是八十到一百二。
“不多,我妈之前给我请过一对一辅导,那老师一个暑假换了一辆新车。”
云珂抿了抿唇说:“时薪五十就行。”
周迟喻立马来了精神:“那你接下这活了?”
云珂点头:“嗯,我接。”
*
星期六晚上,周迟喻兴奋得睡不着觉。
明天要见季云珂,他穿什么衣服好呢?
他走进衣帽间,左挑挑右选选,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羽绒服好鼓,展示不了他的身材。
大衣也很普通,显示不出他的特别。
要不要穿西服?不行,太正式,感觉像是在装逼。
不知不觉,衣帽间已经被他翻得乱七八糟。
周景仪来找他借音响,进门后皱起眉:“周迟喻,你房间进贼啦?”
“你房间才进贼了,”他怼完又问,“你觉得我穿什么衣服帅?”
周景仪打量他一眼,嗤笑:“你穿什么都是丑八怪。”
“我是丑八怪,”周迟喻叉着腰气呼呼道,“我要是丑八怪,你就是丑九怪。”
“你丑十怪!”
“你丑十一怪!”周迟喻不甘示弱。
周景仪懒得和他吵吵:“你帅,你最帅,把音响借给我用一下。”
“要音响干嘛?”
“和我那指腹为婚的小渡渡唱歌。”
“恋爱脑。”周迟喻骂。
周景仪回敬:“彼此彼此!”
周迟喻把她推出去,继续对着镜子试衣服。
好不容易找到一套合适的衣服,他又开始嫌发型丑,这个时间点理发店都关门了,不然他高低去染个色。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预想明天和云珂见面时的场景。
第一句说什么好呢?
“季云珂,早上好。”这句语气不对。
“季云珂,早上好呀。”表情不对,贱兮兮的。
啊啊啊,好烦啊!怎么感觉像是要跟她约会似的?
周迟喻自己烦,也想烦一烦云珂。
很快,他想到了办法。
前两天那个装焦糖布丁的纸杯,一直留着没扔。
他摸出手机,对着底部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云珂——
“我才发现你在这底下写了字耶。”
云珂回得也很快:“你还留着?”
周迟喻摁过来一串语音:“你能读给我听听吗,这上面写的什么?”
云珂说:“写的什么你自己看就行。”
周迟喻轻哂:“那不行,我光看可没学习动力,你念一念。”
云珂困得不行,为早点结束对话,她摁着语音说:“加油加油,迟喻最牛。”
说完,她顺手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关机睡觉。
周迟喻点开语音气泡,听了几十遍,越听越开心,最后干脆录屏,配上曲子,把它做成了手机铃声。
“加油!加油!迟喻最牛!”
他在床上滚来滚去,脸都要笑变形了。
第31章
31.
周迟喻周日早上没睡懒觉,七点钟穿戴整齐从楼上下来。
赵文丽难得在休息日见到儿子这么早出现在楼下,有些意外:“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要学习。”周迟喻理直气壮答。
“学习?”赵文丽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对啊,”周迟喻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拈起一个面包塞进嘴里,又倒了一杯牛奶,得以洋洋道,“我今天要出去补课。”
“补课?谁给你补课?”赵文丽以为自己听错了。
家里两个孩子上高中后,她也不是没请过老师,但是,来一个气走一个,她索性不管了,由着他们去。
周迟喻腮帮子揣得鼓鼓:“我同桌,你不是见过好几回了?”
原来是上次那个小姑娘,还真有点本事。
赵文丽不放心,再三叮嘱:“你可别坑害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
“知道,”周迟喻一口气灌下去半杯牛奶,“我就是去替你守着你儿媳妇,防止你儿子以后打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