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松懈,身子懒懒往后倚,悠哉的将修长的胳膊搭在沙发背上,灰冷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凝注着她。
南桑脸颊火辣辣的,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拎着自己的香奈儿链条包转身离开,她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答应做薄宴西的金丝雀就意味着彻底变成对方的玩物。
女人低头踩着高跟鞋往旋转楼梯走去。
走到楼梯时,眼眸却扫视到那边不远处在泳池边的长椅上坐着的贺绪,对方举着香槟酒,红光满面的男男女女的宾客谈聊。
南桑脑海瞬时冒出方才贺绪和男性友人调侃自己的那番话。
心底的气焰如同火山喷发,她绝不可能委曲求全去找贺绪求饶,南桑已经看清楚贺绪的真面目,她没有回头路可走。
要想彻底的为自己获取利益,成为人上人,只能——
南桑拧紧牙关,转身迈开步子‘哒哒’朝薄宴西走去,她将手中的香奈儿包扔在沙发上,主动在男人双腿之间跪了下来。
已经做过两次了,多几次,再多很多次又何妨?
薄宴西能给自己想要的,她又何必做过婊子又继续立牌坊,笑贫不笑娼,做任人宰割的鱼肉才是真正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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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的夜浓稠得如散着墨香的砚被碾碎,糊在金色摩天大厦顶端,整座城市浓墨重彩飘坠着浮华迷离的气息。
南桑被薄宴西带回九江区金裕街688号的檀楼庄园。
她被他从那辆黑色劳斯莱斯抱了下来,南桑几乎不记得庄园的建筑构造,她只记得花园很大,充满法式风情的路灯很亮。
男人坚毅的下颌勾勒着淡淡金光,他的怀抱很稳,整个路程没有怎么颠簸。
薄宴西把她带到二楼的卧室内,迫不及待地把她扔至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她皮肤挨着触感细腻柔软的丝绸棉被,眼眸迷离的望着那个男人。
他深色西装外套,马甲,领带褪下,只剩件铝灰色衬衣,胸肌撑得喷张,修长胳膊的肱二头肌健硕紧实,男人伸手松了松衬衫领口。
单手解那条纪梵希的黑色皮带。
南桑两腮飞上红石榴色,把头别过去,没有看。
待男人覆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掐住女人的美人尖,在她耳畔低声,“吃过了,还不敢看?”
南桑咬紧下嘴唇皮,大脑短暂宕机。
这夜,翻云覆雨整宿。
她第一次贺薄宴西在床上行事,过程尤其完整,也是南桑首次看到他未着寸缕的画面,男人身材健硕,九头身,宽肩窄腰翘臀,巧克力色腹肌线条如虬结,足足八块。
薄宴西对她施了前戏,南桑本来想完成任务不带任何情绪,但他太会,到后面南桑自己也惊厥为什么会不自主发出那么羞愤的声音。
前半程,他一直掐着自己下巴,逼她说一些素日里从不曾讲过的难以启齿的话,南桑自然不愿意,最后却被迫妥协。
南桑不记得来多少次,她感觉整宿没有合过眼睛,自己完全是晕厥过去的。
单一晚上就已经超过和贺绪的整年次数。
南桑新世界的大门被强迫打开,原来这种事情能够反复地多次进行,人的欲念可以不间断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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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穿透落地窗,大片白光如钻石碎在深色调的卧房内。
南桑从沉甸甸的梦中逐渐回过神,她费力的睁开眼,睫毛轻颤,脑袋短暂空白。
记忆的线连接后,她才徐徐拾回有关昨晚的所有记忆,充满欲念的,被迫的,妥协的,羞耻的画面各种交叠在一块。
形成令她不堪回忆的画面。
她记得男人有怪癖,昨晚愣是逼迫自己叫他,爸爸。
这种Play南桑无法理解。
在宽敞的浴室内洗漱时,南桑发现自己身上有很多红晕,都是薄宴西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南桑看着镜子里的清艳的面容,这张脸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已经有什么彻底发生改变。
要问懊悔吗?
南桑觉得是有的,但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已无路可退。
昨晚的礼服不知去向,南桑洗完澡后找不着衣服,只能走进卧室内单独设立的衣帽间,她进去后,美眸怔住。
衣帽间有足足五十平方米,展览柜和衣柜颜色以黑灰色为主,各类西服衬衫分类整齐,除此外有专门的手表,领带等男士用品的展示柜。
南桑喉咙哽咽了一下,她能揣测到这就是薄宴西常驻的家,这个卧室应该平时是他的睡房,所以衣物琳琅满目。
就好像她素日里在商场里逛的那些高端奢侈品商店,整整齐齐,一层不染。
南桑犯愁,不知这样做妥当与否,但她又不能光着身子出去,只好随意挑选了一件他的深灰色衬衫穿在身上。
女人看着试衣镜中的自己,男人衣服太过宽大,将她臀部包裹,看起来有点Oversize的感觉。
南桑穿着薄宴西的衣服,走出了卧房。
位于1楼的餐厅,桌上摆满足足十几样餐品。
西式的有马萨拉卷饼,蓝鳍金枪鱼骨髓刺身,焗烤法式吐司,巴伐利亚煎白香肠,咖啡以及红茶,中式则有鼓汁蒸排骨,各种小菜,生滚鱼片粥,蒸馍馍和虾饺,以及南方才有的牛肉面。
南桑惊住时,一位穿着中式服装,容光焕发,盘着乌发的阿姨走过来。
她微笑着向南桑介绍道:“小姐您好,我是傅姨,不知道您平日里喜欢吃什么,所以今早我就中餐西餐都做了一些,不知符不符合您的口味。”
“薄总有交代过,您是南方人,如果这些都吃不习惯,可以试试牛肉小面,牛肉汤是我今早熬制的。”
第028章 028
南桑坐在法式classic凤的餐桌尽头, 长桌能容纳12个人,她望着对岸,只觉得和那边相隔一条河。
水晶吊灯摇晃, 灯光打在花纹繁复精致的餐盘上, 她吃着有史以来最奢靡的早餐,盯着桌面上燃着的螺旋纹烛台发呆。
作为庄园的厨师兼管事, 傅姨很懂分寸,全程没有打搅南桑,待她用餐完毕后才走至对方身旁, 将两把钥匙亲自交给南桑。
南桑不解的扭过头,看向这位气质雍容的阿姨,问道:“傅姨,这是?”
傅颐交代道:“薄总让我交给您,这把是庄园大门的钥匙, 您进来时只需要摁动按钮, 大门会自动为您打开, 另一把是车钥匙。”
南桑疑惑,“车钥匙?”
傅姨笑着说道:“车牌号为京A66666的那辆车停在车库里,薄总说您可以随时用, 如果小姐不会开车, 可以让李叔送您去想去的地方,李叔以后就是小姐的专职司机了。”
光是听着那串特殊的车牌号数字,南桑大脑就已经开始嗡嗡作响,在整个京市有两辆车就像是特权通行牌,走到哪都会受人敬仰。
南桑之前听贺绪提起过, 第一辆是薄宴西的劳斯莱斯,车牌号为京A88888的车, 这辆车只要出现,就连某些禁区都能放行。
第二辆还是薄宴西的京A66666,能够使用这么特殊的车牌号,地位权利可想而知。
只不过京A66666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南桑浅听贺绪讲过那辆车是白色的宾利尚慕限量版,价值接近千万。
南桑凝视着那把纂刻着银色翅膀的宾利车钥匙,喉咙哽咽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彻底改变。
女人将沉甸甸的车钥匙捏握在手中。
傅姨又例行公事的问道:“小姐,您下周四和周日想吃什么?我会提前吩咐厨房采买您喜欢的菜品。”
南桑懵懂的看向傅姨,直言道:“我没太懂你的意思。”
傅姨笑道:“薄总说您周四和周日都会留宿。”
南桑倒吸一口凉气,她瞬时反应过来,薄宴西给自己已经规定好‘上班时间。’每周两次全职。
南桑压制住心底翻涌的情绪,回应傅姨,“我没有特别忌口的,随意安排就行。”
傅姨为难的思忖了会,点头道:“好。”
南桑像是想到什么要紧事,连忙向对方问道:“对了,傅姨,我的衣服是你收拾的吗?”
虽然昨晚她和薄宴西在卧房内一片狼藉,但今早起床后,卧室整理的很干净整齐,视野里看不见任何杂物,就连她的衣物也不知去向。
傅姨略感抱歉的说道:“是的小姐,您的衣服已经送去干洗。”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继续道:“不过您不用担心,约莫两小时后就能去取,您先休息一会儿,我会派人把衣服取回来。”
听闻这话,南桑心底松懈下来,如若没有衣服的话,她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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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桑离开檀楼庄园庄园时,才发现这里面很大,曲径通幽的花园恍若迷宫,各类花簇开得美如莫奈笔下的油画,庭院设计是南法风格。
如若让她一个人在里面行走,肯定会迷路找不到大门的位置。
所幸傅姨将 她送到门口。
李叔开着那辆白色京A66666的宾利从车库驶出,南桑扭头礼貌的对傅姨说道:“不用送了,再见。”
傅姨笑着应和。
南桑坐上那辆豪车,离开了檀楼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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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段时间,南桑和贺绪彻底陷入冷战,她没有再主动和对方联系,贺绪也没工夫顾及到她,对方全心投入剧院的业务,有了外国顶剧团的加入,剧院票房回春,迎来这些年最鼎盛的巅峰。
因此,贺绪更没那个心思去搭理南桑。
他觉得南桑就算脾气再执拗,总有熬不下去的那天,到时候肯定会主动向自己服软。
京市夜晚。
在加州研学归来的南正庭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晚餐,三人围着餐桌,氛围温馨。
王云夹了一筷子京酱肉丝,称赞南正庭的厨艺,来京市这么多年连京味儿菜都学会了,两口子笑容恩爱。
这时,王云突然对南桑嘱咐道:“桑桑,明天你喊小绪来咱家吃饭。”
南桑目光凝滞,她知道明日是王云生日,按照以往惯例都会在家里做法请客,前两年贺绪都上门拜访,还送王云很多生日礼物。
只不过……
眼下,她已经很久没和贺绪联系。
王云提及这件事,南桑秉持着沉默,王云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问道:“怎么了?你最近是不是和小绪在闹别扭啊?”
南桑眼神闪躲,吞吐道:“哪有,我们感情好着呢。”
南桑向来都不想让自己家人操心感情的事情,这些年父母都是一路看着南桑和贺绪走来的,两老对贺绪的印象很好。
贺绪也帮家里不少忙,如若要南桑去解释肯定会说不清。
她只能暂时这样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