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之后一切顺利。
之前没近距离嗅过,今晚才知道须后水是薄荷味的,祝从唯还挺喜欢,下意识凑近闻。
她是无意识的,他是有意识地在她唇上啄了下。
祝从唯反应过来,谴责他不打招呼的行为,“你怎么这样。”
温呈礼丝毫不虚,淡定道:“是你离太近了。”
谁能拒绝近在咫尺的美味。
怎么说他都有理,祝从唯报复心理萌发,两只手齐上,在他下颌上揉来揉去,难得有他任由自己的时候。
温呈礼捉住她手腕,“再这样别怪我。”
至于怪什么,他没有说。
祝从唯耳后一热,强词夺理:“我是帮你护肤,嗯,均匀抹到每一个地方。”
温呈礼好整以暇,“那你的范围似乎太大。”
祝从唯眨眨眼,将东西都丢在台面上,“你没指定让我收拾,你自己收拾吧。”
“我自己收拾吧。”
他似乎总是在学她说话的口吻,连语气词都一样。
祝从唯不知道怎么说,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回了卧室里,继续吃自己的橘子。
温呈礼出来时,她已经又吃了一个,微微蹙眉,“吃太多当心上火。”
祝从唯也是好久没吃到味道这么好的,一时间没忍住,“我才吃了三个。”
三个不至于会上火吧?她不喜欢溃疡。
温呈礼好笑:“以后每天都有。”
真好,祝从唯没忍住说出口:“和你结婚好像什么都可以轻易地得到。”
温呈礼看着她,“没被你得到的还有更多。”
祝从唯很难想象,因为她从前只是和奶奶相依为命,还有夏珺帮助,想象不出没有经历过的事。
她伸出手指,“那我还有时间体验呀。”
他们的合约是在奶奶去世以后结束,她希望奶奶可以长命百岁,这样一算,最少也有几十年。
祝从唯有被自己的脑洞惊到,几十年的合约婚姻,和正常夫妻婚姻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了。
“怎么了?”
“想到了一些事,没什么。”
祝从唯又提起第二个奖励,“你还要什么?”
温呈礼偏要吊胃口,“暂时没想到。”
祝从唯只好作罢,桌子上的一整盘橘子还剩六七个,被他径直端走放到外面的起居室。
她又不会再吃,他怎么信不过她。
将近一周没有同床共枕,突然睡在一起,两个人都没有很快睡着。
祝从唯在想,她好像最近在忙,忘了问姚老师珠帘的进展怎么样,又忘记去看温呈礼平时有没有戴那条手串。
就在她想来想去的时候,耳边忽然听见他的幽沉声线:“要不要做?”
“……”
他好直接啊!
祝从唯自己直接太多次,但还是不习惯他这样直接,当然,她也没有抗拒。
一周没有过亲密行为,她比之前要迟钝一些,连带着动作也变得略微青涩。
好在不需要她多动。
-
翌日,天晴。
祝从唯醒得很迟,她起来看了眼手机,才发现温呈礼今天已经先去公司了。
好难得,老板终于认真上班了吗。
祝从唯没忍住笑,又从阿姨那边知道奶奶情况还可以,放心地去馆里,临走时,她还带了好几个橘子。
今天没什么工作,她摸鱼向小朱打探姚老师的进度。
直接问姚老师总有催促感,还是问不谙世事的小朱比较合适。
小朱:【快啦快啦!】
小朱:【祝姐姐,你们家这珠子实在太多,做的珠帘又很宽很长,所以花费时间比较久。】
小朱:【我自己预计如果一切顺利,这周末就能好~】
因为温呈礼家的床很大很高,祝从唯心想,想要把珠帘安在床边,自然而然就需要做得大。
祝从唯:【好,辛苦你和姚老师了。】
小朱:【那也还好,费用很高呢。】
她发了一个发财的表情包,显然可见,就算累了,那也是快乐的累。
祝从唯琢磨着晚上回去先给奶奶和珺姨做两条手串,没想到意外先来。
温呈礼约她今晚去外面吃饭。
是一家以前没吃过的餐馆,大厨是御厨后代,宫廷菜做得非常好吃。
听着就很厉害,祝从唯压根没有拒绝的想法,直接答应。
她问:【我在家等你吗?】
温呈礼:【不用,下班我去接你。】
祝从唯:【你那里不是五点多下班吗?你要早退?】
温呈礼:【工作结束了,留在那里做什么,不过浪费时间,况且,我今天早到了。】
祝从唯没上过这种班,不过能早点去吃饭还是很开心的。
从中午一直期待到下午四点,温呈礼的车准时出现在殡仪馆外不远处。
祝从唯兴致勃勃地上了车,她以为餐厅很远,没想到就在老城区里,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有多厉害的餐馆。
更像是本地经营了很久的那种老馆,不新,不奢华,唯有一种接地气感。
入内烟火气十足,与她想象得御膳房大厨应该在很光鲜亮丽的地方。
“呈礼。”
略微熟悉的声音,祝从唯转过头,看到了郑素梅。
她显然也很惊讶,目光在二人身上不动声色地徘徊,最后停在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上。
温呈礼新婚时,她送了新婚贺礼,有问对方是谁,当时没得到具体的答案。
毕竟除去温呈礼本身,温家和程家没什么交情,她只以为这件事对温家比较重要,所以不透露。
祝从唯上一次见到郑素梅还是在程教授的告别仪式那天,没想过第二次见面是在这里。
温呈礼已开口:“师母,我太太,从唯。”
他勾了勾祝从唯的手心,祝从唯回过神来,顺着他的称呼:“师母。”
她还记得她家送的茶宠,这几天都没有去养,郑女士应该不会突然问他们养得怎么样吧?
“好好好。”郑素梅露出笑容,“可惜老程不在,不然还能参加你们的婚礼。”
她着实没想过温呈礼结婚对象会是祝从唯,正因为第一次接触是祝从唯在工作,她很难想象温呈礼作为温家掌权人,他的妻子是个在殡仪馆上班的入殓师。
郑素梅记得,江家那姑娘可是一直想追到温呈礼的,那样的家境尚且不能入眼。
温呈礼当真不看家世。
可惜 ,她和老程的女儿生的早,大了那么多岁,不然多了那么多相处时间,总得有点情谊的。
“你们吃,我还要去过去。”郑素梅笑笑,“婚礼可要记得给我发请帖。”
温呈礼嗓音温润:“这是当然。”
等人走后,祝从唯松口气,“我还以为你会邀请她一起用餐。”
比起谢韶这样的长辈,她其实不太想和郑素梅这样关系的长辈距离太近。
“不会。”温呈礼牵着她往里走,“我和这位师母的关系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亲近。”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
祝从唯以为他是单纯和程教授关系好,和郑素梅相处不多,不知道他能洞察人心。
进了包厢里很暖和,她脱下外套。
菜单上写的名字都很漂亮,一看就有底蕴,却不是那种看了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食材的附庸风雅名。
祝从唯对着琳琅满目的菜单看了半天,第一次有选择困难症,他们两个人根本吃不了太多呀,可她每样都想尝尝。
“你怎么想起来今天在外面吃?”她忽然想起重点。
“出来吃不是很正常?”温呈礼拒绝了他们的服务,自己泡茶,“偶尔也该有二人世界。”
“……”
二人世界这个词太过暧昧。
祝从唯用菜单挡住脸,只露出两只漂亮的眼睛看他,“就这样?”
温呈礼轻笑:“这个理由还不够?”
当然够,祝从唯适应他的说法,“我还以为你要和我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温呈礼:“确实有。”
祝从唯只是因为羞赧才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应了,偏偏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心跳不免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