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从唯动了情后的表现很明显,温呈礼与她结婚这么久,自然发现了这一点。
他松开她,看她枕在自己肩上轻轻喘着。
温呈礼的手覆在她的背上,低声问:“上次那本书,看完了么?”
祝从唯这会儿迟钝了几秒,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不可描述那本,“没有。”
“师妹和我说,有泳池的。”她动了动脑袋,在他耳边小声问:“你是不是看了?”
“大致看了。”温呈礼神色从容。
“怎么样?”她很好奇。
“我不是说书的,说不清楚。”他将她揽得更近,臂下腰肢柔软,“不如你切身体会。”
他空着的那只手去解她的外衫系带,总被半遮半掩的雪魄被泳衣簇拥着,如今因呼吸起伏明显。
一半在水里,一半在他眼里,偶尔她一动,就有水钻进那沟壑里,消失在其中。
祝从唯被他说得心跳渐快,又好奇又忐忑,其实她想过在这边会发生什么,但第一次体验,总是伴随着紧张。
她有点害羞:“我带了那个……”
温呈礼蹭了蹭她的脸,让她忍不住去推,不吝啬称赞:“温太太好周到。”
月上梢头,微风水皱。
已经深秋,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冷安静,连春夏的虫鸣也消失,唯独汤池里热浪滚滚。
月如水,人似玉。
比起赏月,温呈礼更想赏人。
祝从唯听见他问:“要不要我学书里的称呼叫你?”
书里怎么称呼的?
她不太记得了,但听他这么说,一定不寻常,生怕下一秒他就叫出什么刺激的称呼。
温呈礼哼了声,嗓音很低:“我只是提议,还没叫,别这么紧张。”
祝从唯不想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后知后觉地想,和很早以前那次浴缸里一点也不一样,同样是温热的水。
这里外面空气是凉的,水底下又是过分热的,冷热交织,比浴缸大很多,抬头见夜空。
碧波荡漾,水中无依。
-
次日,祝从唯理所当然地起晚了。
她醒来时习惯了看不到温呈礼的人影,床头柜子上还放着他的腕表。
因为不能泡太久温泉,所以在汤池里一番前所未有的体验过后,还是回到了卧室里。
范竹说得对,还是泳池更刺激……不对,是温泉里。
祝从唯脑子里在胡思乱想,床上还是太平常了,毕竟人每天都睡在床上。
他总是在她醒来不久后回来,今天也不例外,下一秒推门而入,目光落在她身上。
“正好吃早餐,现在还不晚。”
祝从唯下意识地看了下表上的时间,“都十点了。”
她昨晚没怎么出声,虽然每栋别墅都离得很远,但总归是露天的,所以忍不住就咬他肩。
祝从唯的眼神在他肩上来回搜寻,他披着外袍,看不到里面的痕迹。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问。
“七点。”
“我们昨晚几点睡的?”
“不记得了。”
祝从唯觉得昨晚闹了好久,不然自己怎么会睡到十点,他肯定压根没睡多久,“你怎么会这么有精神。”
温呈礼看她,“天赋异禀?”
“你想太多。”祝从唯不纠结这个,就着他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两口水,“你一直在外面吗?”
“早上宋言找我。”他漫不经心。
“这么比起来,你的周末还有工作,也不是很快乐。”祝从唯笑起来。
温呈礼:“是这样。”
只是他习惯了。
他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今天二哥二嫂会回家。”
祝从唯惊讶:“我都很少见他们。”
“保密单位是这样的。”温呈礼端走水杯,“先起来吃早餐,晚点再回去。”
祝从唯:“不早点回去吗?”
温呈礼:“他们又不是只待一天,我还不想我们的周末因为他们提前结束。”
其实在度假村里也没别的事,最多是在周围散散步,在卧室里躺着,但就是和在家里不一样。
祝从唯以前见到网上有些人会在周末去酒店住两天,现在想想,确实足够放松。
此外,就是比在家里更多一些亲密。
他们是周五傍晚到的,到周末回家之前,祝从唯在温呈礼不在的时候偷偷看过,带来的那盒已经用得差不多。
她又庆幸,还好自己当时没有从里面拆出来单独几个,不然岂不是不够用。
不过要是不够,恐怕不会这么多次。
周末傍晚,他们回了温园。
正好赶上晚餐。
温呈文夫妇两个不涉及经营家里的商业,而是在保密单位工作,所以一直和家里联系不多。
对于温呈礼明知道他们回来了还继续约会,今天才回来,压根没有提,而是适时送上新婚贺礼,是几份从沙漠里带回来的特产。
祝从唯没认出来,经过他们的描述才知道是沙漠玫瑰和肉苁蓉,前者是石头,后者是可以吃的。
沙漠玫瑰叫这个名字,其实并不是花,而是一种长得像玫瑰的石头,一块石头像无数朵玫瑰簇拥在一起,花瓣逼真,如同盛开。
“这个东西在沙漠那边其实有个很古老的传说,说很多年前,一种植物长得很像玫瑰,它的种子天生有一对,开花后会相连在一起,但其中一株如果死去,另一株不会再开花,反而会慢慢枯萎,后来与沙结合,被称作沙漠玫瑰,从此永远不会凋谢。”
二嫂叶思英笑着说:“别的你们也不缺,我和呈文觉得这个送你们最好了。”
祝从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觉得很新鲜,看了好半天,“谢谢二嫂。”
至于肉苁蓉,则是补品,他们两个没有做过多解释,后来她自己看了一下作用,觉得还是不描述好。
这东西还有补阳的作用,她觉得温呈礼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要补的样子。
后来又转念想,这两天有点疯狂,还是补补好。
祝从唯问:“二嫂二哥这次回来待多久?会在家里多待一段时间吗?景书还在学校呢。”
叶思英说:“我们在家里待一周,过几天再回去,景书那边,让她下次去单位里玩吧。”
温呈文看她们两个相谈甚欢,没有打扰,和温呈礼在一旁聊天。
“我上次见从唯还是在大哥的婚宴上,这次回来,成了我弟妹了。”
温呈礼神色不变,“这不是二哥你之前也催的?”
温呈文说:“是咯,大家都催,那我也随大流催催。”
温呈礼给他倒了杯茶,笑了声:“你是随大流吗,你在单位还写信回来催。”
温呈文也笑起来,“那没办法,单位里也有想让我介绍的,你不结婚,我这边一直被问,也烦。”
自从温呈礼结婚的消息传过去后,他就没再写信了,耳边也清静了。
“我们在那边不能常回来。”温呈文叹气:“以后得空,你们可以去那边找我们。”
“看她想不想去。”温呈礼说。
“这种事你还没有决定权?”温呈文斜眼瞧他。
“我只有我自己的决定权。”温呈礼淡定回:“她去不去,要看她的想法。”
温呈文哦了声:“你要真事事依她那我真是佩服你,她要甩你你也没有决定权?”
“二哥,我怀疑你嫉妒我。”
“我用得着嫉妒你?”
“那谁知道。”
“算了,你别去了,我怕会兄弟翻脸。”
巧的是,叶思英同样对祝从唯发出邀请。
待晚上回到卧室里,祝从唯忍不住和温呈礼提起叶思英描述的沙漠。
“她说那里虽然偏,但其实还好,而且小动物很多,刚刚给我看了沙鼠的视频,它特别小,和那种小松鼠一样,好像经常可以碰到,还有那里的日落特别好看,她让我放假可以去玩。”
温呈礼坐在她旁边,“还有呢?”
祝从唯又说了一点,“她说的很有趣很好玩,我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去?”
温呈礼提醒:“二嫂好像没有邀请我。”
“我邀请你可不可以?”祝从唯知道他想听什么,停顿了两秒,“我想和你一起去。”
她用尾指勾了勾他撑在床上的手,“四哥,可以陪我去吗?”
温呈礼:“随时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