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从唯换回衣服后,又将乱糟糟的睡衣都挂好,出来时已经不见温呈礼的人。
她也没有当回事,只是奇怪他难道不换衣服了吗。就这么穿了出去。
乌龙已经发生,又不可能时间倒流。
祝从唯只能说服自己忘掉,而且她与温呈礼也有过亲密接触,被看了也不会少肉。
她心情恢复得还可以后下楼出了院子。
温呈礼的院落并不只有一间卧室,其余次卧起居室虽然都没有用过,但任何必需品都不缺。
他沐浴过后出来,回到主卧,不见祝从唯。
手机上,周嫂在问:【少奶奶刚刚来吃了几块梅花糕,又点了今晚的盐水鸭,您要点什么菜吗?现在饿不饿?】
她还能点餐,心情应该还可以。
温呈礼问:【她笑了吗?】
周嫂这会儿在厨房里,看到这问话,立刻回复:【哈哈,吃的时候笑了。】
温呈礼随意点了样八宝鸭。
周嫂心说还真是夫妻,晚餐居然都点鸭。
美食能治愈人,祝从唯吃了梅花糕,又去蹭了夏珺的茶,才悠悠回到温呈礼的院子。
夏珺最近在学煮茶,贵妇社交缺不了一些技艺,况且她学了以后也是自己的知识。
茶叶的质量摆在那里,再怎么新手,也查不到哪儿去。
祝从唯上了楼,卧室里有佣人在整理衣帽间,而温呈礼穿着浴袍,坐在茶室的窗边泡茶。
他的黑发还湿着,随意地捋到脑后,看起来像背头,比之平常,格外的倜傥。
“现在洗什么澡。”她随口说。
“不舒服。”温呈礼瞥她。
祝从唯哦了一声,以为他是试了还没有清洗过的新睡衣,洁癖发作不舒服。
她坐过去,看他泡茶的动作。
与新手的夏珺相比,对面的男人显然动作自然,随心所欲,如一幅丹青。
温呈礼给她倒了一杯。
祝从唯说:“我刚刚在珺姨那里喝了两杯。”
温呈礼想的是她去和夏珺说了什么,也许两个人凑做一堆,正好她抱怨吐槽他。
他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祝从唯觉得他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温呈礼慢悠悠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笑我自己。”
他空着的那只手拎起茶壶,淋泡茶宠,鹿蜀再度变色,看得祝从唯目不转睛,跃跃欲试。
上次过后,温呈礼就将这茶宠从主院茶厅里带了回来,养在自己的茶室里。
见她双眸明亮,他有意留了鹿蜀的脑袋与鹿角给她,“玩吧。”
祝从唯不学他快的动作,慢慢地盯着鹿蜀看,
温呈礼捏着茶杯送至薄唇边,目光注视着她,卷翘的睫毛,秀巧的鼻头。
上次还不情愿,现在又玩得蛮开心。
温呈礼放下茶杯,白瓷触碰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与他的沉声交错:“明天我们上午出发。”
祝从唯抬头,“钓鱼?”
“嗯。”
“要那么早吗?”
温呈礼看她一眼,“不在宁城,在外地,到那里先吃午饭,过后下午再出海。”
祝从唯从没想过是出海钓鱼,她一直以为是在宁城这边找个湖就可以钓了。
她好奇:“你以前也是出海钓鱼吗?”
温呈礼微微颔首,“海钓比较有趣。”
祝从唯有好多问题:“我还没有出海过,会很麻烦吗,比在淡水湖钓鱼轻松吗?”
“不麻烦,很轻松,没有可比性。”
“那你为什么空军了呀?”
温呈礼失笑,“有这么当面问的吗?”
祝从唯右手撑着脸,手肘搭在桌上,“是你说轻松的,但你侄子又说你没有钓到。”
她又安慰:“海那么大,没有钓到是很正常的事,温先生你不要过度在意。”
温呈礼:“……”
他很轻地叹了口气,“这种事看运气。”
祝从唯没觉得自己运气不好,但也不觉得很好,“你都没有钓到,我肯定也钓不到。”
她又问:“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温呈礼说:“不是,还有两个朋友也去。”
如果是淡水湖钓鱼,他只会和她一起,但两个人海钓比较无聊,有人在比较热闹。
祝从唯还没见过他的朋友,难免紧张:“那他们也会带女朋友一起吗?”
温呈礼轻描淡写:“一个早和女朋友分手,现在单身,一个正在追求女方,会带她一起散心。”
祝从唯没想到他们玩的好的竟然都是单身,温呈礼居然是第一个结婚的,虽然是假结婚。
“他们知道我们是合约结婚吗?”
“不知道。”
温呈礼注视她,“到时我们还要装作新婚。”
-
祝从唯之前买了钓鱼神器,已经到货,她都没让温呈礼知道,不知道海钓用不用得上。
因为衣帽间那些新的睡裙全都被佣人拿去洗了,所以她今晚还是穿的之前的睡裙。
也是因为如此,让她放松不少,还是熟悉的衣服更好,毕竟下午的事实在太过荒诞。
因为傍晚温呈礼洗过澡。
今晚是祝从唯最后上床的,她到床边时,男人倚靠在床头看书,难得戴了金丝边眼镜。
与之前的无框不同,但都一样的禁欲绅士。
祝从唯多看了两眼,“你让让。”
温呈礼合上书,抬眸看她,“这还要让,多麻烦,你直接过去就是。”
祝从唯:?
踩到也没事咯?
反正隔着被子,有被踩风险的又不是自己,祝从唯抬脚就从他身上往里跨越。
没她想的顺利。
她的膝盖磕到了他的大腿,她听见他闷哼了声,但听起来又不像痛苦。
祝从唯飞快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叫他关灯。
温呈礼看她一幅“与我无关”的表情,溢出一声笑,关了灯,卧室里瞬间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祝从唯想起来问:“你朋友他们不会发现我们的关系吧,既然是你的朋友,就算发现了,应该也不会说出去吧?”
“是不会说出去。”
“那看起来也不会有什么。”
温呈礼捉住她放在被子外的手把玩,“会有什么,这样我会很没面子。”
祝从唯:“……”
好吧,很合理的理由。
祝从唯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耳边忽然响起磁沉的嗓音:“我们最近几天,好像没有练习。”
“啊?”
这两天太自由,她都快忘了这件事。
练习什么,当然是亲吻。
温呈礼陡然提起,还是在床笫间,祝从唯心口一跳,下意识觉得地方不好。
又不禁想他是不是真的只是指的亲吻。
她担心擦枪走火,床上可与别的地方不一样,温呈礼白天还亲口说他是正常男人,已是暗示他不一定能忍住。
万一自己也忍不住……
“……现在不合适吧?”祝从唯犹豫。
“好。”
祝从唯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迅速,本来还想着会不会要和他磨一会儿呢,毕竟之前都要来回几遍。
也许是因为她拒绝,她感觉到他捏了她的手心。
祝从唯最近有点习惯,但还是想问:“你干嘛总是玩我的手,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难道是因为手上空空,没有东西转移注意力吗。
她没等到他开口回答,等到的是无声的答案。
枕边的男人不再玩她的手,而是在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