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昨晚,但其实都是今天,只是早上醒之前的时间都归于昨天。
知道男人的话不能信,但他本来在她这里信用积分很高的,现在倏地扣到底。
温呈礼不记得试了多少下。
她这么一控诉,他又不禁去忆起,眼神回到她脸上,当然,这样的话不能在她面前说。
“是我的错。”
万事先认错,不会有问题。
祝从唯被堵回来,推搡他,“你出去,我自己涂。”
温呈礼没动,只是说:“我不看。”
祝从唯没推动他,用手比划出小小的缝隙,“温先生的话现在可信度只有这么一点点。”
温呈礼垂目。
他忽然伸手合拢她的两根手指,存心逗她:“既然只剩这么点,等同于无,不如让我来。”
“……?”
祝从唯吓得抽回自己的手指。
一点就一点吧,将就信信。
不想和他在这件事上一直纠结,她坐回床上,余光看到温呈礼背对自己。
他的坐姿很正经,紧身的上衣勾勒出劲劲的腰身。
祝从唯撩上裙摆,在手心里挤出来药膏,稠状药膏黏糊糊的,是冰凉的,但涂到腿心后皮肤又被刺激出灼烧感。
昨晚也是这样的。
她的思维都被他带坏了。
直到祝从唯听到温呈礼那边溢出一声不明显的笑音,问:“你笑什么?”
温呈礼默了一息。
“现在犯人连笑的权利也没有了么?”
当然是可以的,但在此时,祝从唯觉得他笑得不可以,他一定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
“不是。”
祝从唯不信:“那你发誓。”
她连这招都使出来了。
温呈礼失笑:“你不是不迷信吗?”
祝从唯拿他以前说幸运吻的话堵回去:“这是玄学,你之前不是很信吗?”
一时无声。
温呈礼缓缓开口:“好,我向温太太发誓,绝对没有想不好的事。”
他只是在想,前两天通话时应该追问到底。
想听她当时的声音,应该像昨晚一样美妙。
这怎么能算是不好的事。
可惜,这样的事应该以后不会再有。
第48章 拨弄 食色性也。(修结尾)
他还真发誓,祝从唯也就是随便说说,大概没人会想到堂堂温董会因为这个发誓吧。
她上完药,将裙摆放下。
“好了。”
温呈礼侧过身,眼神在她裙上停留,知道她只是涂抹了腿上的药膏,大概是真的没问题。
祝从唯神色自若地将药放下,“快点出去。”
他们说不定以为他们要偷偷做什么。
所谓做贼心虚大概就是她现在的想法,虽然他们不是贼,也没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不急着出去。”温呈礼倒了杯茶,略抬下巴,示意她过来坐,“我不是和你说,有礼物吗?”
“你很像打一棒再给个甜枣。”祝从唯点评,磨蹭着过去,坐到他对面。
温呈礼挑眉,“我哪里打一棒了。”
嗯,这话听起来有点歧义。
起码,祝从唯意识到了,生怕话题拉不回来,她赶紧转移走:“什么礼物啊?”
温呈礼从桌上的纸袋里取出两盒巧克力,“那边教授推荐的本土巧克力。”
祝从唯问:“我要是不吃巧克力呢?”
温呈礼游刃有余地取出最底下的一个正方形盒子,“所以还有另一份礼物。”
“……”
这么周到,祝从唯都没办法找茬了。
温呈礼朝她打开方形盒。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对水滴形的红色宝石耳坠,没有花里胡哨的设计,只是包裹宝石的细外圈有非常精细的雕刻。
简单大方,却又漂亮至极。
祝从唯移不开眼,“这是红宝石吗?”
之前去买婚戒的时候,她记得有宝石戒指,感觉和现在耳坠上的宝石不太一样。
“我很少能戴的呀。”她说。
“血珀。”温呈礼告诉她正确答案,“琥珀可以戴出去,没有人会质疑什么。”
知道她不愿意戴那种外人看起来一眼认出的宝石,所以他没有选那些。
祝从唯有点惊喜:“真的?”
她并非是不喜欢漂亮首饰的人,只是从小到工作后都很少戴,也不想太招摇。
但收到好看的礼物,没有谁会不开心。
她的情绪表现得很明显,清冷的面容一旦表露出欣喜,眉眼就会格外生动。
温呈礼唇角勾了勾,“当然是真的。”
他随口:“骗你是小狗。”
“像Loki那种。”
祝从唯眼睛忍不住微微弯起来,这只小狗傻乎乎的,简直是对他的惩罚。
温呈礼认为Loki是只聪明的小狗,起码对于女主人的身份很清楚。
他今天格外好说话:“要不要戴上试试?”
祝从唯点点头。
这耳坠还是有点重量的,尚能在接受的范围,血红色的琥珀映衬着白玉似的肌肤。
温呈礼站在她身后,忽地屈指拨弄了下。
血珀耳坠立刻摇晃起来,好几次碰撞到祝从唯的脸侧,侵入一丝冰凉感,她的耳垂也随之轻晃。
明明看上去没什么,但她感觉很不自在,好像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正经。
祝从唯从镜子里轻轻瞪了他一眼。
温呈礼仿若未觉她的嗔视,弯腰看着镜子里的人,“很适合,就这么戴着吧。”
“这么快吗?”
“家里人也会觉得我们很恩爱。”
丈夫给妻子买礼物,妻子欢喜接受。
祝从唯没法回避这个理由,毕竟他们的婚姻开始就有这条协议,也将刚才心思泛滥的念头抛之脑后。
只是她嘴上不让:“还需要这样表现吗?”
祝从唯碰了碰脖颈上的丝巾,又对着镜子里他的高领指过去,“只要是人都能猜到我们做了什么。”
掩耳盗铃莫过于此。
但明知他们能猜到,她还是要遮住的。
温呈礼的下巴虚空落在她肩上方一段距离,偏过头,缓声:“恩爱夫妻有性生活很奇怪吗?”
呼出的热息透过薄薄的丝巾传递进去。
他的黑发也触到她的耳廓,拂得她耳朵外面痒痒的。
说得这样直白!
祝从唯稍稍往外侧了侧脑袋,仿佛这样就能离开他的气息范围,“知道了知道了。”
“你离远一点。”她用手推他的脸。
他早上可能剃须过,不像昨晚扎她的手心,又让她想起他某个地方的感觉。
“你要适应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妻子的身份,离得近也应该习以为常。”
温呈礼的语气虽淡然,却多了几分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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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主院时,麻将还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