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霁一瞬安分下来,依然硬挺着不堪一击的脆骨头:“你卖惨没用。”
路琼将他一只手挪到左腿,使唤他给自己按摩,他造出的烂摊子他自己收拾:“我是真疼,你做了几次你不知道吗?”
她发着牢骚,列举他的行径:“一晚上你让我腿合上过吗,尤其是纹身那里,你咬——”了多久心里没数吗?
后半句话,被陆明霁捂过来的手掌堵回嗓子里。
他怒瞪她一眼,紧接着就垂下眸,动着手捻她左腿。
陆明霁能遮住心灵的窗户,挡不住其他。
暴露在外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路琼笑弯起眼睛,嘟起嘴唇在他掌心啄吻。
陆明霁不堪其扰,她的吻那么轻,搔弄的他掌心那么痒,被逼无奈撤掉阻止她说话的那只手。
路琼很会顺陆明霁的毛,她鼻尖若即若离地蹭着他鼻尖:“不是你不重要,恰恰是你最重要,所以你让我安心后,我的注意力自然就分到工作上。”
陆明霁信她的连篇鬼话就是脑子有病。
他怎么就不会把专属给她的注意力分到别处,而在她那里他却要和她的事业共享一份注意力。
一点都不公平。
但他不会控诉这一项,清醒时的少爷做不出摇尾乞怜的举动。
“千真万确我没有骗你。”路琼惯常竖起三根手指:“你信我啊宝宝。”
陆明霁没被动摇:“你的保证有用猪都能上树。”
路琼问她要怎样做他才相信她所言是真。
陆明霁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很在意这些路琼忽略的小细节,让她自己看着办。
他锱铢必较,肚量只有芝麻大小,但谁让路琼说非常爱他。
爱他就要拿出行动。
一副恃宠生娇的面孔。
这种细枝末节要在日常生活中体现,不急于一时,路琼预备回家后买一个记事本,专门用来记录关于陆明霁的要点。
大学那场恋爱她谈得马马虎虎,现在婚后补偿他。
人哄好,路琼就聊起别的:“为什么又抽烟?”
领证同居后,路琼没再抓到过他抽烟,也没在陆明霁身上闻到过烟味。
陆明霁又装聋作哑。
他不说,路琼也能猜到。
就成心抽给她看,博她关注,装个忧郁王子的范儿惹她心疼。
路琼还真就挺吃他这一套。
她手摸进陆明霁外套口袋,拿出烟盒打开,一盒二十支整整齐齐码成两排,第一排就少一支。
连着打火机一块扔进垃圾桶,警告陆明霁:“以后遇到什么事都不许再抽烟。”
她上网随便一搜,就是满屏抽烟的害处,逐条念给陆明霁听:“抽烟又不好,你以前不抽的。”
陆明霁驳斥她:“喝酒也不好,你以前也不喝。”
“你也知道喝酒不好?”路琼更有理:“那你昨晚还喝那么多?”
陆明霁不退让:“没你喝的多。”
去接路琼领证那天,看到她满柜子的酒,陆明霁就怀疑她酗酒。
分开这六年,他们两个好像都因为对方染上不良恶习。
当心脏缺失一角,只能选用特殊方式来麻痹疼痛。
还好还好,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对方身边。
“那我们一起戒掉。”
因对方而染再为对方戒除。
他们就只为对方而改变。
路琼近一个月都没怎么碰酒,她说我们都要长命百岁,还说:“我想跟你白头到老。”
长命百岁陆明霁不是很稀罕。
可是路琼想跟他白头到老,这个提议诱惑力太大,大到陆明霁的嘴巴都无法再违心讨嫌。
路琼询问他来港的目的:“你来港城是出差?”
“我铁人吗,刚回家一天又出差。”陆明霁没好气到胡言乱语:“来捉奸。”
那就是千里迢迢奔赴港城来找她撒娇要哄。
怎么会有人这么可爱。
路琼食指弹弄着他一边耳垂:“捉谁的,你老婆的?”
陆明霁一张死人脸,换另一条腿给她揉按:“说了没老婆。”
他老婆在他睡醒后就消失无踪,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他没老婆。
路琼啄一口他嘴角:“那你现在又抱又亲的是谁?”
陆明霁不认这份罪:“亲是你亲的,抱是你抱的。”
他从头到尾都是一整个被动状态。
合着都是她主动,路琼意有所指地翻旧账:“那我身上这点儿痕迹也都是我自己弄的?”
她不是不乐意背这口锅,就是喜欢逗陆明霁逗到他害羞:“还有我那条灰色睡裙上的东西也是我弄的?”
路琼睡着后被陆明霁抱出浴室,陆明霁给她找了条灰色睡裙穿好,半夜路琼被他闹醒,睡意惺忪着做完全程,什么都不太清楚。
今天下午她起床后,见自己穿着陆明霁的一件纯棉T恤,也没多想,男人不都喜欢事后给女人穿自己的衣服么,陆明霁也不例外。
然后她接完葛晚棠电话,去浴室洗漱,就在垃圾桶里看到她那条灰色睡裙。
好端端地丢掉干什么,路琼揪着耷拉在筒外的肩带拎起来,裙摆处凝结着可疑的白色液体。
绕是路琼再四平八稳,在面对裙摆湿润的那片时,都有些脸热。
现在她那点微末的害羞劲儿散尽,就来找陆明霁的臊。
这下陆明霁不止耳朵,脸也升温变红。
他这个洁癖就犯那么一次懒,没即刻处理掉案发物品,就被正主逮个正着,还被公开审问。
路琼好烦。
一张嘴叨叨叨个没完。
陆明霁掐着她腰把她从腿上挪到沙发上,起身要走。
路琼就防备着他会落荒而逃,反应迅捷地搂住他的脖子,拉着他俯到自己身上,仰首亲他。
爱人的拥抱、亲吻是世界上最有魔力的两样东西。
没有人会狠心不要。
陆明霁象征性挣动两下,就随路琼的便。
他们二人的第一次是在大二那年的夏天,年轻的身体食髓知味,开.荤后那两年用干柴烈火这个词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但是他们的经验也就止步于那两年。
后续分手再没有过旁人,不是没有成年人正常的生理需求,就是对别人提不起兴趣,不是他们彼此,做.嗳这件事都不再热衷,甚至很是无趣,没那方面欲望也就没想过要找别人。
所以无论是吻技还是床.技,俩人都挺青涩,都停留在六年前,一碰到对方,就像回到六年前互相探索那阵。
天雷一勾到地火就容易烧起来。
一吻完。
两人唇色殷红,眼里浮动着情欲的水光。
只不过路琼现在的身体是真不允许再过度透支。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这句糙话一个字都做不得真。
陆明霁也知道他昨晚和凌晨太过分,今晚没想要再怎样,冲个冷水澡浇灭就行。
但路琼看不得他难受:“我帮你。”
男人能爽的就那两样,陆明霁从未要路琼用过嘴,他倒是用嘴抚.慰过路琼多次,因为他发现路琼很喜欢,每次他用嘴,路琼就会湿的特别快,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也像是被雨水浸泡过,又亮又妩媚。
那是因他而泛滥的情.潮,那种成就感无与伦比。
陆明霁不嫌弃路琼,但他嫌弃自己,不然不会洗都不洗就丢掉路琼那条睡裙。
他不舍得路琼那么伺候他。
路琼就只用过手。
浴室热气氤氲,温热水流浇下。
炙热因子在活跃浮动。
“手.握”这项活动也不是人能干的,路琼手腕泛起的酸都要盖过两条腿,陆明霁还没有要完事的苗头。
不是都说男人年纪越大能力就会相对应下降么。
怎么陆明霁比大学那两年还要久。
再这么下去,路琼都要坚持不住破戒。
顾虑到自己的身体健康,路琼得给陆明霁点外界刺激。
她赤脚踩到陆明霁脚背上,身体毫无阻隔地贴着他,从他唇角吻到耳廓,轻而小声喊他:“老公。”
陆明霁没料到这一出,来不及防御。
埋在路琼肩窝,闷哼一声。
都交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