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点点主动都足够让他疯狂。
景柏小心回抱住她,连人带被子拥进怀中,亲了亲她汗湿的额头。
这算是两人很少有过的夜晚,没有做任何亲密的事情,单纯抱着一起入眠。
景柏的欲望一向强烈,可今天她在他怀中,主动环抱住他,他竟然没有一点冲动。
很喜欢这种时候,妻子全身心的依赖,只能依靠他一个人。
景柏看了眼苏棠音搁置在桌子上的手机,眼底却一丝情绪也没有。
***
苏棠音的烧退的很快,第二天醒来之时刚好中午,景柏做完中午饭来推门,恰好碰到睁眼的苏棠音。
“宝宝,怎么样?”
他上前碰了碰苏棠音的额头,她的烧退了,一早上他都不知道探过几次体温了。
苏棠音摇头:“没事。”
头也不疼了,只是嗓子还有些哑,导致她现在说话的声音太过低沉且有气无力。
“好,我给你拿衣服。”
景柏起身去衣帽间取衣服,苏棠音掀开被子起来。
她的脚步有些虚浮,径直朝浴室走去。
昨天晚上浑身是汗,现在真的有些受不了自己。
洗完澡后,景柏已经将衣服叠好放在床边,而他人不在屋中。
苏棠音也没管他,穿上新的家居服后吹了吹头发,收拾好后来到了餐厅。
景柏刚盛好汤,瞧见她后朝她摆了摆手。
“宝宝,你先坐会儿,我把菜端出来。”
顾忌着她这个病人,景医生今天做的饭极为清淡,淡到苏棠音看一眼就没了食欲。
景柏以为今天的饭菜不合她的胃口,便问她:“宝宝,我们出去吃吧?”
苏棠音摇头:“我不太饿。”
她实在是没胃口,刚病完的胃吃什么都有点反胃,更何况心里还装着事情。
“阿景。”
“我在,怎么了?”
苏棠音问他:“我想出去一趟。”
景柏下意识接话:“我陪你,想去哪里?”
苏棠音反驳:“不是,是我一个人。”
话音落下,周围安静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苏棠音板板正正道:“我自己出去走走看看,你也有工作,阿景,我不去太远,去哪里都跟你说好吗?”
她放柔了声音,知道景柏最吃她这副模样,以为景柏一定会同意。
但景柏却并不如她心里所想。
他放下碗筷,靠坐在椅中,微微抬眸去看她:“不行,我可以请假陪你去。”
苏棠音拧眉:“我不需要,你有工作,不要因为我请假。”
“那我辞职。”
“……”
“我辞职,陪你去。”
景柏这样说。
苏棠音的眼神不可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那是你干了三年的工作!”
“不过是工作而已,我可以再找,我也不缺钱。”
“我知道你不缺钱,但你不能总是迁就我,你一味地为我放弃,我不希望你这样。”
“宝宝。”景柏盯着她的眼睛,看得出来她生了气,心下有些疑惑:“我只是想陪着你。”
陪着她?
苏棠音闭眼,深深呼吸了几下。
丈夫深爱妻子,妻子的日常起居都由他亲自照料,相恋一年,结婚半年,却依旧寸步不离黏着妻子,外人听起来都觉得艳羡,两人的感情这么好,苏棠音嫁了一个好丈夫。
可什么时候,她不再喜欢这样的景柏了呢?
没有一丝自由的空间,无论去干什么都要亲自陪着她,晚上不允许她和朋友外出,到下班的点就来接她。
苏棠音第一次抬高了音量:“我不需要,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景柏沉着声音:“不行,你自己不安全,我陪着你去。”
苏棠音直接站起了身:“景柏,我只是出去走走,就一段时间!”
他还是安然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她微红的眼睛,抿了抿唇后再次否决:“……那只实验体为什么对你感兴趣,世上如它这样的实验体还有多少,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出去不安全。”
苏棠音深深看了他一眼。
她别过头,忽然叹了口气。
“阿景,我下楼拿个快递。”
她说着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鞋子就要往下走。
景柏急忙上来拉住她的胳膊:“我去拿。”
苏棠音抬眼看他:“我想出去透透气,自己一个人。”
她挣开了景柏的手。
房门打开又关上,只余景柏一个人在玄关独站。
他沉默看着紧闭的房门。
许久之后,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玄关上的东西被尽数扫在地上。
浓重的黑雾弥散在了客厅之中,粗壮的触手汹涌飞舞。
——她要去舟青山,她不能去那里!
——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快拦住她,现在拦住她!另一个世界的门还没打开,她不能知道你的身份!
“闭嘴!都给我闭嘴!”
景柏粗喘着气,浅蓝的瞳色越来越深,额上的青筋不断暴起,如玉的脸上爬上了属于怪物的蓝纹。
事情失控了。
苏棠音第一次跟他吵架,她生气了,她不想要他了。
她开始反感他对她隐隐的掌控,反感他总要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不给她空间。
“不可以……不可以……宝宝,宝宝,我的……”
第17章 分开
苏棠音和景柏吵架了。
其实也说不上吵架,只是她对景柏的态度要冷淡了许多。
苏棠音这人温温柔柔,其实脾气很好,虽然不如景医生这样对她是毫无原则的退让,但苏棠音也很少和朋友生气,对待景医生更是就算再气也会很快消气。
景医生也能察觉到妻子对他有些爱答不理的冷淡,她背着他想了许多事情,无法窥探爱人心声,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怪物格外没有安全感。
他又一次震碎了叫嚣发狂的触手。
“闭嘴,不许吵。”
阴沉沉的声音加上强硬的手段,让那些触手瑟瑟发抖没敢再说话。
景柏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他一言不发看了会儿,越想越烦躁,控制不住想要毁灭一切,将大门轰开,把她带到深渊,让她只能看到他自己。
已经晚上九点了,景柏没忍住,上前去敲了敲门。
“宝宝。”
苏棠音没说话。
景柏小心打开房门。
屋内没开灯,窗帘紧闭着,床上的被子中间突起一片地方,怪物能看得出来那是自己的妻子。
他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苏棠音其实没睡,这个点当然睡不着,能听到身后的动静。
床垫微微陷进去,独属于景柏的冷香扑鼻而来,被拉到鼻梁的被子也被拽了下去,他身上的气息就更加明显了。
毛茸茸的脑袋凑了上来,景柏亲上了她的侧脸,小口小口啄着,压低声音哄她:“宝宝,我错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这是他惯用的招式,苏棠音很少跟他生气,为数不多的那几次生气时候,景柏就是这样哄着她。
亲亲抱抱,压低声音各种认错,不管是不是他的错,他一概认下,只求自己的小妻子理理他。
苏棠音缩了缩脖子。
到底是夫妻太久,对他的触碰有些过于敏感了。
景柏借坡下驴,掀开被子上床,将人揽到怀里从眉头开始往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