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甜太奶回家啦!”
这一刻,如同魔音贯耳, 所有天门的神念缠丝联结, 瞬间知晓此番动静。
全男武神团顿时翘臀一紧。
——什么?
《今日九死一生挑战之我的霸道太奶限时回归?!》
他们踉跄,惊惧,面如丧色, 久久难以回魂, 用那破碎的,凄惶的目光望向诸位守门同僚, 几乎不敢确认那道熟悉的甜水声儿。
——我们被金阙天那小活阎王儿点中头额了?!
同僚们绝望点头。
——没错!就是那么衰仔!
霸道太奶果真来索命了!
三千座天巨之门,其中两千八百余座都在沉眠,修整, 而一百九十五座又因为神洲庆典的缘故, 实行最高禁域规制, 不得诸界生灵进出!
可谁不知道, 他们的郑阙帝姬, 不知是何缘故,她赢了六界潮海, 偏偏神台寂灭,引得那赤血少帝硬悍天门之威,为她祭出了情天禁,更如一尊赤练魔神,杀穿了玄穹天!
她那一堕,堕得九极四海,风起云涌,神魔皆难安!
前一阵子,天门武神同样感应到了赤血少帝的真血烙印,心头惶然,生怕他又一次杀进来,诸君都做好了舍身殉道的准备,没曾想,这一次应对他的是天尊义子,双方交谈之后,竟然没有发生冲突!
他们感到诧异又古怪。
很快他们又听闻,郑阙帝姬堕了落神台之后,经历两万重神狱,七百年后又一次重建众生神台,可她——
竟又失败了!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
这可是他们四大神洲天赋超绝,风头力压先代诸灵、诸天百宫、六界万域的蛇宫小姑奶奶,放眼各域同辈天骄,也没有几个能打的!她不是郑青穗帝姬那种靠着救赎情劫飞升上来的小水货啊!
她都筑不了神台,这满天的神女不都成可笑的水货了?
总之,在一场兵荒马乱后,赤血少帝又为她求上了六界。
但。
六界,不曾救。
天门,不曾开。
他们不知道其中的博弈缘由,只觉得这一次,神洲更是风雨欲来,雷霆万钧就在眼下!
诸天武神纷纷绝望闭目。
——我们就知道,这霸道太奶是不会放过我们这帮冷眼旁观的孙子的!
装重孙也没有用!
不等他们回应,暴起一声英武少年的呼喝。
“什么他家的?我家的五只老凤凰都分不过,凭什么还分他们名分!他谁啊,这么大的脸儿?”
守门武神们:“……”
这死亡的名分,我们并不是很想要,谢谢。
凤凰五兄弟心有灵犀,即便远在天外,仍旧很想开麦。
二哥赤无射:“吾弟甚孝,幸甚。”
三哥赤无情:“吾弟甚孝,幸甚。”
四哥赤无病:“吾弟……不行,这小子拐着弯儿拉踩我们老呢?怎么着?他怕那小娇龙真瞧上咱们的风华绝代,回家之前,先上一上眼药呢?”
五哥赤无患扶着下颌,桃花眼潋滟生辉,“可不是么?跟那小魔星一回,倒是不蠢了,心眼子都长出八千个呢。”
四哥微挑眉梢,“哎哟,这小六,吃点小甜荤,晕陶陶的也就罢了,还学会跟哥哥们玩心眼儿?还真以为咱们疼他,就吃定了那小魔星了?”
哥哥们纷纷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此时的凤六得意忘形,忘了他跟兄弟间的心有灵犀,暗暗耍了回小心眼,浑然不知他的凤凰哥哥们摩拳擦掌,惦记上他的雪白小娇龙!
他气得跳脚!
这头小色龙实在过分至极!
前一刻还真情流露,为他坠了凤凰桐花台,跟他勾勾缠缠,痴痴扯扯,把他心肝都给吮出蜜来,可她转头就满地找小情郎!
很是没有龙德!
“等等!除了小爷,谁还是你的乖乖心肝甜肺小蜜枣儿?郑阴萝,你个小淫龙,小爷给你暖床叠被,出生入死,呕心沥血,流干了一身热血,美凤翘臀都瘦了一圈儿,你竟背着小爷在天门之内养了小奸夫不成?”
“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
她嘻嘻地笑,“没有,龙龙没有良心,龙龙就爱养小奸夫,水嫩的,一口闷。”
阴萝化龙之后,连口头禅都改了。
小情凤怨气冲天。
“我看谁敢水嫩给你一口闷?门后的,报上名来,小爷闷了你!”
他骂骂咧咧捏着拳掌。
“看小爷不锤爆他鸟头,给你个小淫龙做凤凰三点头!”
全天门的武神们听得清清楚楚。
那是点头吗?
那是神颅落地!
他们吞了一口唾沫,小声交流——
“那祖宗……敲的是哪一扇天门?”
是谁?
是哪位武神兄弟那么倒霉?
张宿天门之后的大鹏武神:“……”
是我!
倒霉的是我金刚不坏大鹏!
大鹏武神鸟头悲伤垂下,宛若一只诸天大怨种。
天巨之门延绵三千座,浩荡如繁星,明明每一座都是同样的规制,怎么偏老子镇守的这一座,总能被倒霉挑中开团?!
“嘘。”
少女龙君摇动腰肢,侧身压落,指头压住这一头小情凤的血红厚唇,仿佛沾了什么蜜酿,凤六霎时噤声,没有犹豫,将这指根颤颤含入自己的温热口腔,同她那赤血浇灌的帝神龙枝一般,她的指甲也沁出了润亮的鲜红,像冷洗过的艳山姜。
听得她呶呶撒娇,“笨鸟,你小点声儿,吓着人家的小鹏鸟啦,万一他不肯给咱们开门怎么办?”
阴萝边说话,边恶劣绞弄他那条热气蓬勃的赤舌,尾鳞也在他腰间收紧,拧得他一个激灵,险些就起了反应。
凤六含糊不清,“……真是个坏龙!”
蔫坏的!
当着他大鹏兄弟的面儿玩他喉丁!
“人家刚才玩了脚脚,没洗手喔,你吃得甜不甜呀?”
凤六:“……”
这祖宗一日不作弄他会死吗?
凤六着一身银桐花红服,神国伏着一尾高峻艳冷的墨凤,昆山芙蓉与冰蓝白柳的异象古丽浓烈,那眼光飞出来,都镀着一层极烈天光,他没好气道,“小爷现在皮糙肉厚,很好养活,不挑食,您给什么就吃什么,行了吧?快别翻旧账了,咱们干正事要紧!”
大鹏武神:“?!”
他吓得腿都软了!
正事,什么正事,是要架起大锅煮了我金刚大鹏吗?!
“当啷!当啷!——咣!!!”
天门又是一阵激烈的颤声,仿佛不堪重负。
那祖宗的声嗓俏生生的,又有一股甜腻的阴寒,顺着门缝流淌进来,刺得武神们毛骨悚然,神魂动荡。
“小鹏鸟,快把门儿开开,让我瞧一瞧,你们好不好呀,太奶我被众生分食的时候,被天道厌弃的时候,被诸天不救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关起门来,想我想得哭了,瘦了?”
“我给——你们好好补补身子呀!”
她腕骨猛地一撞,铜环碎裂。
“咣!!!”
天门巨硕,却在此刻摇摇欲坠。
大鹏武神欲哭无泪,他抵着天门,腰胯险些被撞碎。
祖宗太奶,我开的不是门,是不保的鸟头!
还是旁边的文申新太子扶住了他,脸上同样惊惧,心音传递,‘鹏兄,霸道太奶回归,咱们可如何是好?’
自从告神碑一事后,圣族之内神凡不再通婚,那张酥酥没了痴男捧着,又降为了一介庸碌凡女,不到半年就因果反噬,青春逝去,她受不了这等苦果,怨愤至极落了胎,又借着一些秘法,恢复了往日的容貌。
她对天族,圣族,尤其是那罪魁祸首赤无伤,皆是怀恨在心,就傲然无比投靠了魔族,她本以为靠着她的本钱可以东山再起,可魔族多魅女,又是从小调教的,她一个凡女夹在其中,那些手段就跟过家家似的,根本就不起眼,很快就泯然为众人。
张酥酥自然不服气,又挑中了一对身世凄惨的魔族父子周旋,自以为用禁忌与刺激拿捏他们,用温情与救赎感怀他们,岂料人家城府深厚,也当她是一盘下酒菜,拿着她当赌注笑话。
文申新太子接到这位前嫂嫂的求救时,她早就被魔族剥了皮,孕肚里养满了腐虫,连眼眶都没放过!
他顿时不寒而栗。
魔,道心不仁,天生至坏,也不知那些神女佛姬,是怀着什么样的念头,才要飞蛾扑火般将他们渡化?沦亡在他们脚下的女人尸骨,都能垒砌成一座万丈高台,怎还会有人以为他们可怜凄惨,以为给一给爱,就能让他们回头是岸?
真当人人都是那郑帝姬,可以让魔种对她俯首帖耳吗?
便是那郑帝姬制服魔种,靠的也是铁血献祭手腕!
而他们文申孔雀族呢,被孔雀大太子牵连,也落了一场三百年的凡胎,栋梁死绝,青黄不接,族宗很是寂寥,好在四百年前,他们重归神位,虽然落后众神,勉强有了一席之地!
如今他们认清自己的属臣身份,可不敢再胡乱造次,于是族内选了又选,挑中了他的稳重且不近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