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萝:“……”感觉下一刻就要被煲蛇羹呢。
三姐妹:“……”感觉下一刻就要吃蛇羹了呢。
这是得死在春风几万年了吧。
随着北太康剑女的强势压场,天判壶的无罪之笏与有罪之笏逐渐持平,从下至上,直到高神之阶!
“……师尊,到您了。”
茸茸金小声提醒,张玄素缓缓睁开了眼,脚边两盏青绿月山烧着一段净神的浅香,“去罢。”
祂随手扬起那张白笏。
茸茸金小心奉起来,走向天判壶,掌心出了粘稠的汗。
“咣当——”
落壶!
有罪!
“嗡嗡——!!!”
天判壶开始鸣响,在中廷之地,久违地燃起了第一缕天业罪火。
阴萝猝然被祂背刺,猛地回头。
师徒的目光在这一刻冲撞,她冰冷肆虐,祂则是罕见流露出了一丝无措,连昔日爱称都不自觉脱口而出,“裙裙,不是——”
祂给的分明是无罪之笏!
但阴萝别过脸,已不再看祂。
——罪笏已落,无法更改!
茸茸金低着头,快步走回师尊的身边,缩成一团青色小鹌鹑,她久等不到师尊的传唤,忍不住抬起头,却见她那无情神道的师尊,怔怔看着对面,脚盏的青绿山火也仿佛瞬息暗淡。
‘今日过后,你我师徒名分不再,你自行离开神洲。’
茸茸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这一段传音,当即激动起来,“不,不,师尊,不要赶走我,我,我知道错了!”
“你错在何处?”
茸茸金咬唇,满脸泪水,“师尊,我,我只是为了赶得上你,配得上你……”
所以才接了昆吾神洲那一池可洗出天髓的灵渊!
可这尊无情神道竟说,‘然后呢?你想成为下一个郑裙裙?做吾的学生,破吾的禁忌,又将吾弃如敝履吗?无情神道的破碎,对你们女子而言,是取悦你们的蜜糖爱药么?可这诸天之下,再也不会有第二个郑裙裙。’
无情神道情绪薄淡,但每一句都锋利如刃,‘茸茸金,你当知道,吾非初阳,吾的每一处,已被她掌控过,再也无人可进这禁域。
“这无情神道,也为她而修,纵然吾的欲性不再,也非你之浅薄可动摇。’
茸茸金大受打击。
“浅薄?!”
她哪里浅薄了?她明明很会煮汤,扫洗,烹茶,那些宫娥们都夸她,日后定是贤内助’
祂顿了顿,‘那支情中红梅,本该枯死,你用血浇醒了它,吾感激你,你说你有通天之愿,吾就助你一臂之力。’
但是,祂看错了。
她实非良徒,她只想如何成就姻缘。
每一次,祂预测的命运都告诉祂,祂该走哪一步,但祂接手之后才发现是一盘烂棋,譬如万佳欣,又譬如茸茸金,跟祂有师徒缘分的,除了郑夙跟郑阴萝这一对兄妹,就再也没有可令诸天敬畏的天骄。
若是没有郑阴萝的对比,或许祂不会对茸茸金期望过高。
她本就是一介草妖,平凡而坚韧,又活泼生气,与祂的孤寂本该相合,或许真有一日,祂会被这种锲而不舍的坚韧打动。
但是祂这一次,跌进的是郑裙裙这条小花蛇的红裙里,她诡谲又俏丽,饱满的毒囊将祂缠裹其中,腐蚀了祂的求生,偏偏又滋养了祂索求爱欲的本能。
“不要,师尊,不要赶我走,求求你,徒儿只有您这个家了!”
茸茸金苦苦哀求,却无法靠近祂的月山半步。
“家?吾都无家,你何来家?”
“归去。”
张玄素略一挥手,地上只剩下一处空影,‘回你原来的地方。”
众神见祂小徒的气息从神洲消失,心头明晰几分。
但阴萝可不是那种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的精神胜利者,她扭头嘲笑。
“尊祖可真是心善哪,爱徒犯错,只是师徒情分到了,平平安安送她出神洲,我犯错,不,我没错,倒是要被你们这群老东西拆了骨头,向六界谢罪,哈,只怪我没有捡漏的运气!不过尊祖放心,您这一笏,我既算她头上,也算到您头上!”
张玄素抿着冷唇,“随你。”
天业罪火已燃,只差最后一尊抵天高神的判决!
诸神的目光追随而去。
然而,不速之客却来了。
“——报!极皇大宫已在天境之外!”
赤望武神有些心若死灰的样子,全文背诵出来,“他们说,他们说,若我们不开天境,让他皇见太阴帝君一面,他皇就会难产而死,化作厉鬼,夜夜纠缠诸位,让诸位阴阳不足,不孕不育,断绝天穹传承!”
诸神:“……”
淦!
这群魔头最近不引诱神女堕落了,反而对生育情有独钟,还很有钻研的样子,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要!干!什!么!啊!
是想从能生多生这方面击败我天族吗啊?!
昆吾天尊本想阻止,但神主却开了口,“让他们进来。”
于是那一架阴煞喜轿越过众神,直冲阴萝而来,从珠玉内帘里伸出一只苍白手骨,抓住阴萝的腰,想从蒋松庭的手臂上将她抱拦进去。
蒋松庭第一时间没有松手。
于是,衣纱翩飞之际,他窥见了轿内的一双狭长艳丽的阴瞳,分明是雾蒙蒙的,湿漉漉的,如黑夜里的细股潮水,涌动着情欲,而这双多情眼却在见到他抱着奶龙翘臀的那一刻,潮水化为尖锐恨意,欲要将他当场刺穿!
蒋松庭双目一痛,流出涔涔血泪。
“……哼。”
伴随着一声寒笑,轿帘重新落下。
“嘎吱!”
喜轿昏暗,搅弄一股粘稠的甜腥,阴萝的臀部被颠了起来,只勉强看清小艳鬼那阴惨艳厉的面唇。
它颈扣金花松开,跳出一段惨白细瘦的弱颈,那皮儿被粉汗熏蒸,白透得仿佛轻轻一咬就能流出蜜饵,鸳鸯霞帔早就脱开到腰侧,它把阴萝抱夹上来,呼吸有些尖急,“……来不及挑姿势了,就这样好了,你快,快上来。”
冥京少皇显然刻意打扮了一番。
乌黑浓密的长发编成了一根长长的蝎尾单辫,那桃血抹额圈圈缠绕,仿佛鼓着一个又一个的漆黑马蹄包儿,尾辫翘起尖勾,垂在白皙股间。
正是阴萝曾经在登真梳的王姬发辫,它照搬过来后,竟也不显得女气,反而增添了少年无辜柔弱的精致感。
“……?”
龙龙歪头看它,“上来干什么?”
小艳鬼紧扣她的手腕,拖到它大开的圣地。
它的鬼魄还在剧烈颤抖,难掩痛楚的嘶叫,“……少,少装傻了,元幼平,你闻不到吗,我已经取出禁孕情鬼环了,还涂了能让你,嗯,情药,你可以——”它有些羞恼,“你不要浪费时辰,这喜轿已埋下了我极皇宫的黄天催芽小阵,半刻就能落地生根!”
阴萝恍然大悟,“你想未婚生子,向我哥逼宫!好阴险啊你崽种!”
……?!
练星含要被她气死了,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她就要被诸天处决,还有闲心跟它说这些?
它泄恨咬上她的颈。
它就不该来,让她被欺负死算了!
“……好痛喔!”
娇娇矮矮的小龙君发出柔弱的惨叫声。
它立即停住,低头查看,却见她那软薄唇角翘得高高的,跟那老虎小风筝似的,拽着它一通乱跑,又可恶又得意,它又狠狠咬了一口,舌尖挟着爱海,尽数淹死这个小坏种,“元幼平,你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我这里!我还没有玩烂你!弄坏你!你不准自己死!”
它说得狠戾,却又扣起她的手指,放到光滑洁净的腹神宫上,轻轻别开了脸。
本是阴毒扭曲的艳丽眉眼,那一霎通红羞怯。
“……快点,让我怀你的,龙蛋蛋。”
它细颤着声。
“元幼平,进来,我求你。”
不等阴萝动作,下一刻它又阴煞冲天,“等我怀了你龙种,我就难产向诸天逼宫!”它阴森冷笑,“神洲天阙,六界诸生不是很有正义么?不是要主持公道么?它们逼死一个孕夫,我看它们还有何等立场来挟持你!”
它不是来救众生的,所以利用起众生来毫不手软,但它蓦然想到,眼前的龙君也是天阙帝君,曾经也修众生基业,她为了那群家伙,还祭了他!
它死死咬住下唇,内心又坠入一片无尽的阴渊。
——我怎么又在犯贱?
我怎么还能当个送死的小蠢货?
可是,她指尖抵着它的唇心,呶呶地说,“不许咬了,这里是只准我咬烂的。”
那么轻轻的又软软的元幼平,它从未见过的元幼平,就这样暖融融抵着它,还对它苦恼说,“怎么办呀,你是魔种,那么坏,我的宿命就是杀死你,怎么能喜欢你的呀。哎呀,你不该来,你真讨厌。”
练星含猛然看她,那么多尖刺,那么多嶙峋,在他体内痛苦又不堪生长着,可这一刻,它饮砒霜,却似蜜糖,甘之如饴。
我想,我该原谅你了。
纵然你弃我在深渊千万次,我想,元幼平,我还是会一千次一万次原谅你的。
第161章 第五个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