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主:“?”
馆主:“哈?”
馆主觉得他最近的美容养颜觉可能睡得不太充足, 否则怎么会听见这么荒唐的话?
他不敢相信, “你是说, 你用小郡王包养你的银钱, 去外头包养了一个小姑娘?!”
这是甚么曲折离奇,离奇曲折, 同时还折了山路十八弯的狗血话本哪?
他今晚都能多吃俩大海碗饭了。
西夜星眼睛微红,低吼,“我没有!我没有用小郡王的银钱养她!”
?
馆主更震惊了,“甚么?没有?小郡王可是一人之下的小叔父啊,他,他竟然玩完不给钱吗?”
天哪。
这瓜太美味了,他今晚得吃四碗吧。
息幽国库在小叔父私库面前都得黯然失色,不至于玩不起一个男人吧?
当然馆主还是惜命的,生意可以不做,但小叔父绝对不能得罪,往常他打赏给顾烈星的金稞子,馆主都锁进他的小金猪里,等着顾烈星一飞冲天,接入王府,他再把这一份当做嫁妆,将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日后谁不说他一声仁义呢?
如此一来,澜公馆的名声也有了。
馆主这边想着一石二鸟,就是没想到小郡王在正主面前这么吝啬,都跟了他半年了,竟然无米下锅!
惨哪!
馆主不由得泛起一丝同情,帕子拭了拭眼尾,“原来,原来你卖身是为了养活外头的妹妹,叔懂,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唉,我真是错看小郡王了,本以为他对女人大方,你又是他的第一个男人,怎么也能让你分一杯羹,真是狠心哪……”
?!!!!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非得提醒他被一个少年权贵玩了不给钱吗?!
西夜星气急败坏,偏偏他又是个逃犯,不能将为全家报仇的事情暴露于人前,只得忍了忍,“馆主,我要,我要出去一趟!她不能出家,也不能当小尼姑!”
馆主见他急得狂咬唇心,便知道他用了情,他不由得心头怪异。
往常见这红服少年跟小郡王同出同进,虽是冷冰冰的不耐烦神色,却也没有拒绝小郡王的亲昵,尤其是檀珠菩萨顶那惊天一吻,传得沸沸扬扬,等于向世人宣告他们的不伦之恋。
顾烈星既肯被小郡王吻了,那心中自然也是有那一个艳绝息京的金鞭美少年。
可他现在,又在为一个小姑娘的出家而慌乱无措,也不像是假的模样。
真的会有人……同时爱上男女吗?
馆主毕竟见惯风浪,关键时候稳住了,他还提醒他,“烈星,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你若是不想让那位姑娘出家,就得看你能不能舍弃羞耻心了。”
西夜星:?
他迷惑看他。
馆主悄声支招。
“你得知道,和尚能七进七出,但女子只能出家一次,尤其是因为感情还俗的,只要你下些功夫,让她享尽极乐,自然就会忘了佛祖。”
“惊鸿公子你听过的吧,人是你前辈,他那女客觉得他不会回头,心灰意冷剃度出家,可你这前辈硬是追到了那庵里,过了一夜把人带出来了,然后从良回家。”
馆主没说的是,惊鸿公子规矩半年后,又开始同其他女子勾勾搭搭,他已经养熟了本能,很难戒掉这一份瘾。
长在风月,陷在风月,死在风月,是小倌馆的宿命。
能跳出情爱的众生,能有多少呢?
而眼前这一位,受了小郡王的润养,眉梢眼角已养出一两分惊人的、独属于华幼君的艳色,不管他以后再跟什么人耳鬓厮磨,身体记住的,永远都是小郡王初次给予他的反应。
他跟小郡王以外的人,都不会很长久,所以馆主并不看好他跟出家小尼姑。
但人生在世,不得及时行乐?
馆主还是给西夜星出了一个捷径。
西夜星耳根燃起烈火,颇有一些羞恼,“我怎么会做那种龌蹉之事!”
然而。
等他真正奔到寂真庵,看到那一丝从她耳旁飘落的黑发,他整个人就失控了。
西夜星抓着师太手中那一把戒刀。
鲜血滴答,红莲盛开。
血珠滴在那一抹粉鼻头上,他嘶哑地开声,“……不准,你不准出家。”
周幼梦动也不动,甜润雪白的小脸一片寂然,眼睫垂下,没有光芒。
这一幕刺痛了他的眼。
她宁愿青灯古佛一生,也不肯抬头看他一眼吗?!
“起来!你起来!”西夜星试图将她从蒲团里拉起来,女弟子们对他怒目而视,师太也说,“施主,何必强求。”
“不强求?我偏要强求!”
西夜星丢开那一把沾血的戒刀,双臂穿过她的腰,强硬拖她起来,红着眼眶,“周幼梦,你起来,你起来啊!!!”
“施主!怎可如此强来?你放开她——”
人仰马翻前,周幼梦缓缓开口,“师太,让我跟他,单独说一会儿话吧,总归要道别一场。”
众女这才没拦。
等到了雪芦堂,西夜星禁不住快走几步,从后头抱住她。
按照馆主说的,不要分辨对错,最重要的是,在最短时间融化她,他不知道怎么融化,就依照着本能,轻轻碰触她颈侧的肌肤。西夜星还记着她当时的抵触,吻得又轻又薄,生怕惹她不悦。
大约是她今天换了一身沉灰色的僧衣,庄重疏离得让人不敢亵渎。
西夜星贴着她的后背,只试探性动了动腰心,撞了下。
这仿佛撞破了她的命脉,她瞪圆了星子眸,如避洪水猛兽,挣脱开他的手,她惊怒不已,“……别碰我!说了别碰我!!!”
见她抗拒至此,西夜星心中那一根肉刺加深。
想起馆主的嘱咐,他咬了咬牙,把她的双手拧住,困在身后。
小表妹气得双颊晕红,她张嘴就要呼叫师太,被西夜星激烈摄住了肥润的唇珠,他拿出同死纠缠的劲儿,把湖泽里的水鱼尽数吞进。
她狠咬住他的手臂,西夜星闷响一声,凭借着一双强壮有力的少年臂膀,同样猛烈地抱起她,不让她从怀中挣脱。
“西夜星!西夜星!——小表哥!”
这即将进佛门的带发小尼姑终于泄露一丝恐惧,她睁圆了乌溜溜的瞳,如同受到刺激的小狸奴,炸起一身乖毛。
“你不能,你不能,我要出家了——”
“那又怎样?”
小表哥抬起了唇,被鲜血滋润后,殷红得仿佛妖孽,为了诱惑尼姑吃素,他早就故意扯松了自己青金线腰带,领襟宽泛滑开,像是褪了一块淡红的蝉蜕,肩头曲线完美明润,微微起伏动作时,不自觉露出一两分媚态。
“你叫吧,越大声越好,就该让师太跟佛祖听见,你多爱这世间红尘,有多爱表哥。”
她顿时怒目。
他抓她的手,放在心间,少年的声嗓又掺杂了几分沉厚的涩,“表哥记得你说过,你最爱吃半甜的枇杷——”
也许是修炼不到家,说这些话时都带着一种磕磕绊绊的不自然,“表哥给你吃。”
这美色扎眼的,小尼姑都愣了。
趁着她愣神的时候,他低头就去咬开她肩头的僧衣,深深埋进去,恨不得跟小表妹的身体血肉都绞缠在一起,忘记所有的烦忧。她软绵绵得像一碗樱桃酪,柔软,没有攻击性,跟小郡王的千军万马烈火烧林不一样。
但下一瞬,这一碗樱桃酪长出冰刺,她问,“这些都是那个小郡王教你的吗?”
“……”
西夜星僵直半会,才慢慢感应到了身体。
“伺候他,再来伺候我,小表哥,你就这么按耐不住吗?”
“小表哥,你让我恶心。”
这一句话反复回荡在耳边,震得西夜星肝肠寸断。
他就是泥地里的残鸟,却还妄想着这一捧初雪,他抱着她的腰,眼泪细股流淌出来。
周幼梦还是剃度了。
她关上了那一扇小庵后门,西夜星握住边沿,手指卡在缝隙里,被木刺戳得出血,小尼姑面无表情,“施主,请回。”
西夜星抿着苍白唇心,大有死在这里的意思。
小尼姑只是轻轻冷笑,“施主,此地是佛家净地,怕是满足不了您多情的身躯。”
“——嘭!!!”
门被重重关上,西夜星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他拼命捶打,声嘶力竭,直到喉咙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顺着墙缝滑落,呆呆坐在台阶上。
搞定!
小尼姑拍了拍手,转身回去披她的小郡王的马甲,结果额头忽然冰凉。
来人的身影秀拔高挑,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她滑溜溜的小脑壳,他表情顿时变得很奇异。
阴萝:“?”
随后,他双手都放上去,左脸仿佛写着卧槽,右脸写着我佛。
阴萝:“??”
薛玄曦缓缓开口,“爹,这个头剃得好,圆润,滑溜,比味盛斋的鸡蛋要卤得好。”
阴萝:“???”
你怎么不说我还卤入味儿呢?!
阴萝当场给这个不孝子来了一记头槌,不孝子仿佛预判了她的预判,拿起一颗茶叶蛋放额心上。
“咔咔!”
茶叶蛋的碎纹裂得更开,小侍卫满意道,“这也算是开过佛光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