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阴萝为偷她哥的一件宝物,偷跑进清虚天,误闯禁地,哪里知道这家伙连她咬过的奶嘴和口水兜都不放过!她一问,对方不以为耻,还慢吞吞地说,以后这都是珍贵的嫁妆,要让她的夫婿完美继承她的一切,理解她这条小蛇的过去,才能更好爱惜她的未来。
?
当时小小的蛇蛇脑袋里是大大的问号。
继承什么?让我的蛇夫君继承我的奶嘴跟口水兜吗?
你这么缺德坑妹,日后我坑死你!
阴萝越想越气,恨不得重生回到她哥刚学会爬的时候,她一定缺德把她哥的开裆裤统统抢走!
等等。
阴萝陡然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盯着小侍卫那张清心寡欲好像是我爹到了叛逆期我快要死掉的脸。
“照世杯是我藏起来的。”
她哥是个杯友,无论是长的扁的圆的方的,都逃不过他的魔掌,他手上拥有六界最想要的道法杯盏,而他最宠爱的就是那一只照世杯,喝茶畅饮,杯不离手,连泡澡都得带着人家,阴萝有一次闯祸被他揪着打了屁股肉肉,她气急败坏要报复他,就把照世杯偷偷藏了起来。
导致她哥那段时间失去了爱杯,茶饭不思,郁郁寡欢,形销骨立,连泡澡都不勤快了。
说完,阴萝摆出防御姿态,准备随时跑路。
如果这摸鱼坑货真的是她哥,她这个自爆得挨好几顿板板!
小侍卫疑惑看着她,“爹?”
阴萝:“……”
是她多虑了。
她哥闲的呢,拥有清虚天那么一块地儿,可以说诸天都是他的,还至于跑下凡当个哭唧唧的月供小奴隶吗?
“这莫非是八王姬使用过的围涎?”
摄政王觉得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了,不然这场子都冷得尴尬。
“是的,您真有眼光,这就是我们八王姬十五年前用过的贴身珍品,您看这色泽,一如当初啊。”小侍卫还感叹道,“十年如一日,真是有良心的商家啊!”
希望他那月供的宅子也是实材实料,才不枉费他做日日做儿子的辛劳汗水。
……?
摄政王沉默了。
饶他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物,也很难在这个上面搭话啊。
总不能夸这口水兜做得真好,给我们也来一打?
阴萝纵然是个厚脸皮的蛇蛇,也有点受不了自己的口水兜被人到处介绍,“薛玄曦,我要的是可以定情的旧物,不是我的口水兜!!!”
薛玄曦:“?”
小侍卫狭细凤眸里是对这个人世间情情爱爱的迷惑,“这还不够旧?这还不够定情吗?您的口水兜福气传给下一代,这寓意多好啊。”
不仅有岁月的厚重痕迹,还很实用,口水兜怎么就不行了?!
最近战事将近,国库吃紧,这小王姬的私库也是花钱如流水,所以,这不是我老薛理解能力跟办事能力的问题,而是这歹毒的爹定是想找法子扣我月俸!
?
什么眼神哪!
阴萝给他一记大耳刮子。
“这口水兜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薛玄曦:“??”
工伤!这绝对是工伤!
爹你不给钱儿子就要闹了!
练星含看着这一对主仆的互动,从前在王府就很放肆,现在同样是密不可分,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少年王族指骨拢合,指甲嵌入掌心,微微刺痛,他笑得恶毒艳绝,“元幼平,看来你还没有吃定他呢,怎么样,要不要求求我,帮你炼一个情心蛊,让他对你服服帖帖再无二心?”
他本意是讥讽她不得人心,却不料她转过头来,眸星晶灿灿的,“可以嘛可以嘛?!”
练星含:?
不知为何,他心口隐隐作痛,这该死的元幼平,没有一日不是在气他的!
薛玄曦轻轻,“爹,他想榨干你,为了细水长流,咱们不能答应。”
阴萝拧头,“你闭嘴,把手举高!”
“好的,爹。”
小侍卫果然举高了手,他身躯高,手臂也长,懒懒伸腰时像一架耸直入高云的古水杉,而阴萝个头娇小,凑上去后,倒像是挂在他身上的一株细俏小蛇藤,肤色雪白相似,但形成了鲜明的体形差。
阴萝搜小侍卫的身,从胸怀里搜出一纸盟契。
她弹了弹,笑得不怀好意。
“既然红练王有孕,我二国也当修百年之好,签了这盟契,红练王连人带胎,都归属我登真,而这练国王权,我也当归还尔等,永不追究,只要同意,本宫今日就能带走登真代王使以及所有驻军官员,诸位,意下如何啊?”
这一句话引起轩然大波。
“此话当真?!”
摄政王练白渊难掩兴奋。
果然,这登真小王姬至情至性,与她联手更是明智之举。
看看这大手笔,竟然用一个男人交换了一个国家的王权!
虽然练国近日起复,但被登真统治了十二年,余威仍在,五原密教也不敢过于激怒对方,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的少年新王怀了登真的龙胎,不管是老马王的,还是老马王女儿的,都对他们有益而无害,后者还更好,直接就是实权之子!
若是这王姬继位,他们新王又诞下长子,岂不是说百年之后,这登真也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签!必须签!
百族臣民隐隐狂热起来,却碍于王族严威,一时之间没有人主动开口。
但练星含岂能看不清楚这群毒物眼中的野心与贪婪?
那是盟契吗?
那是他的卖身契!
元幼平,元幼平,她总是能在各种地方折辱他!!!
“快签吧,好小爹。”
阴萝走上高台,将那一纸盟契拍到他面前,唇儿翘翘,“签完还得带你回去养胎呢,这来回都得两三个月,万一再遇上风雪,没半年都回不去。”
少年王族撕啦一声,纸屑纷纷扬扬,他轻蔑道,“元幼平,该说你聪明还是冒进呢,在登真我奈何不了你,你以为我还会容你在练国放肆吗?这是我老巢,你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喔?是嘛?”
阴萝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淡紫琉璃色的小毒蝎,她这回没有玩尾钩,而是白嫩指腹压着前腹部,一前一后滑动着,那里头的米粒小珍珠随之轻轻活动。
?!!!
练星含脸色惊变,他像是被捏中死穴,浑身发软瘫倒在王座上,摔塌了不少菜肴。
“……住手!元幼平你住手!不行,不准按那里!”
他脸旁烧出了一盏极浓艳的桃花酒,连带着眼尾都浸润进去,粉得很妩媚。
“王上!!!”
蛊祭司当即救驾,挡在练星含的面前,也幸亏蛊祭司提前挡住,否则这一幕传出去,他定是逃不过一个王座亵玩的艳名。
阴萝也没有继续走近,笑吟吟来了一句,“祭司要小心哪,这可是一尸两命。”
她生得娇娇小小的,脸又嫩艳,等他们发觉过来,她已经占据上风。
少年王族伏在那一张巨大黑漆的食床上,他披着一头淹没膝盖的长发,雪青色蝎头弯刀落入厚亮油茶里,好似那丰盛食物里的一道,明明阴萝都没有碰到他半分,但冰胆蝎的触感清晰传了回来,他背脊跟着冰胆蝎不由自主晃动。
奇怪,好奇怪。
好像猫儿一般,正在被她抚摸着背脊。
他竟然不抗拒。
少年王族有些涣散,但又立马清醒过来。
练星含侧着脸,额心的月神晕出细腻的水雾,仿佛碎开了数瓣,他咬牙切齿,呼吸声急促如疾风。
“元幼平你适可而止!紫皇!回来!”
分明是他养的本命蛊,可是总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就被元幼平给拿捏了!
阴萝继续逗弄着小紫蝎。
练星含紧紧抠着自己的手背,才没有当着百族发出那羞人的声息。
但他明白自己根本坚持不了多久,那种濒临绝望的感觉是潮水涌动,不能遏制,又一次逼近他,似乎非要叫他绝望个天昏地暗。
他内心暗骂小畜生一百遍。
练星含眼眶漫上了耻辱的泪光,要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出那种卖花声,他还不如死了!
许是孕蝎的情绪敏感,练星含也没了平日里的冷静狠毒,他泪腺发达,在极致的愤怒与委屈之下,飙出了两泡热泪。
“……我签!呜呜!元幼平!我签!你别——“
“老欺负我,我,我还怀着你的孽种呜呜!!!”
第50章 第二个火葬场
那一句孽种出来, 蝎圣宫顿时更静了。
百练大族恍惚地想——
喔!不是老子的!
喔!是更年轻、更娇美的女儿的!
喔!他们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