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
江双穗痛不欲生叫了起来,捂着要流出来的肠子,“啊啊啊好痛!!!救我,救我!!!”
“元!幼!平!”
练星含惊怒无比,他根本没空理会那尖嚎,他捂着肚子,哪怕是虚惊一场,但宫铃急遽收缩,漫上阵阵尖锐的刺痛,“你竟敢射这里?元幼平你看清楚,这里,这里是你的种!你造下的孽果!你竟敢?!!!”
要不是江双穗舍身为他挡了这一击,他这孩儿还能保得住?她怎么能这么狠心?!
“小爹,你再不乖乖回来——”
那小畜生骑着一匹峻厉黑马,鲜红丝绦随风猎猎飞舞,桃瞳娇唇,面软心黑,如同世间最险恶的一道情关。
“这小孽种,儿臣就把它做到流掉。”
第51章 第二个火葬场
乖乖回来?
她当他是什么?
说玩就玩, 说弃就弃,连腹中胎儿,都是取悦她的一件玩具!
练星含唇心红暗, 冲着二王姬等人阴鸷道, “快放城门!等我军入城, 势必扭转战局!”
大王爵手持即位诏书,下发了他身为储君重本的第一道命令。
“开城门!吾等愿归降!结百世太平!”
大王爵原本心中还有些忐忑,但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
慈柔说的不错, 他们只是凡人而已,如何能对抗得了倾颓的天意?
大王爵慢慢想通了, 面上也染上一丝悲壮释怀之色。
他知道, 除了二王姬一些人,很少人能理解他这个归降的决定,认为他就是叛国, 把江山拱手让人, 可是他是一国之君,手握四千万百姓的命运, 他怎么让百姓们陷入魔种灭世的动荡之中!如果忍一时屈辱,就能换来太平无事,就让他成为这一刻的罪人吧!
他愿意为天下承担罪责!
但他相信, 后世记载功过, 他马继宗, 将个人荣辱置之度外, 捍卫了国家利益, 捍卫了百姓家业,更捍卫了千千万万的性命, 会有无数人感概他这一刻的明智之举!
大王爵的心渐渐热了起来。
谁不希望自己的身后名千秋万代呢?
他声音愈发慷锵有力,朝着身后的归降百姓郑重承诺,“不要担心,吾会保你们安好无忧的!”
“刺啦——”
又一枝羽箭凌空射来,大王爵险些被命中咽喉,四王爵拉了他一把。
但羽箭捆着的水球砸到墙上,碎裂,迸溅,反而淋得俩人湿漉漉的,还一股儿骚味。
——是马尿!!!
大王爵勃然大怒,“元慈恩,你疯了不成?!”
“我疯?我疯?哈哈哈哈哈哈!!!”
阴萝简直笑死了,她丢下了九石巨弓,原地拍起手来。
“到底是谁喝了几口马尿就醉得不清啊?诸君请看,千古奇剧,今日倾情上演!”
“这里可是有一群割别人肉喂鹰的千古圣人喔,瞧瞧,他们心胸多开阔呀,国家说送就送,百姓说给就给,人家那揽客的小青楼,还讲究一个金银财宝你情我愿呢,我大哥二姐三哥四哥五哥六哥多好啊,他们分文不取,面带微笑,张开腿就把国家送给人家玩呢,啧啧啧,我元慈恩再强调一遍,是白玩喔白玩,不给钱的喔!”
“这种狗屎一样的脑子!妹妹我真是感动死了呀!好,真好,太好了哈哈!鼓掌!!!”
她为这一场演出而献上了热烈掌声,周围却死寂得安静。
“啪啪啪!!!”
那一个个巴掌,就像狂扇在众王爵面上的耳光。
元慈柔同样心头嗔怒,但她城府深,并没有过多表现出来,冲着左右低声,“我们问心无愧就好,不要听她的激将法!”
凡人目光就是短浅,又是个贪花好色的小女孩儿,根本就没有长远目光,她只贪图一时的安逸高傲,哪里承受魔种灭世带来的灾难!
四千万人的安危,她一个凡人怎么负责得起来?
“元慈恩,你一个女儿家,只会花招百出玩男人,你懂什么?!”
但大王爵却忍受不了这种来自妹妹的诋毁,他本就是为了臣民,顶着压力,背负着骂名,如今却被妹妹这么不理解!
她当真以为,她是元皇后所出,就高他们一等吗?是,在众多兄弟姐妹中,他的生母是洗脚婢,身份最低,但父王也说了,唯有他母亲是真心待他,哪怕他是一个小太监也要跟他好,把他当成寻常百姓家的丈夫,给了父王前所未有的暖心感!
他母亲能柔情万般,洗手做羹汤,绣香囊,还能给父王手洗龙裤,元皇后能做到吗?
元皇后做不到的!
她根本不爱父王,所以放不下身段!
元家是显赫将门,传承数代,那股勋贵的嚣张气焰刻在骨子里,让她们一家人都高高在上,元慈恩更是不把他这个长兄放在眼里!
可是今日,元慈恩,孤要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所谓的国之重本!我纵然是婢女庶出,可我的家国志向,也断不比你这个正妻长女逊色半分!
大王爵掷地有声。
“元慈恩,你错了,你根本不理解我们,以你的浅薄,也理解不了,我早开一日城门,他们就能早一日安居乐业,不再担惊受怕!”
元慈恩这个凡人懂什么?二妹妹元慈柔用一些仙家手段,已经让他窥见了未来,浩劫将至,魔种灭世,他们唯有归顺,救世,消除魔种的怨煞,才能降低伤亡!
蛇蛇:?
我玩男人碍着您甚么事儿啦?我有把国家玩完吗?我有让子民沦为奴隶吗?还敢拖我蛇蛇下水,这群动不动就牺牲别人成全自己的烂货!!!
“喔,妹妹我明白了。”
阴萝双手交叠,似粉白小尖塔,抵住下颌,天真地说,“哥哥是想说,让咱们的臣民们早点被玩完,然后笑着洗洗身子,再好好接待下一个客人吗?可是我的好哥哥啊,你可能不知道,这腿一旦被地狱打开了,可就永远地合不上了呢。不信你问问你旁边的红练王,他是怎样被我搞大肚子的?难道我那么天赋异禀,一次就中吗?”
她指尖在日光下泛着冰糖心的娇嫩淡橘色泽。
“当然不是呀。”
她满含恶意,“我是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把他打开,把他涂抹,贯穿他身心,撕碎他灵魂,只要我一日是地狱,他在我面前就合不上一日!”
“元慈恩你闭嘴!!!”
粗鄙!简直粗鄙!她竟敢这般比作他!
练星含胸前剧烈起伏,眼尾淬着糜红的艳毒。
大王爵的神色难看,他还想反驳什么,被元慈柔制止,“大哥,不要与她浪费口舌,迟则生变!”
大王爵生生忍了,元慈恩生性霸道放荡,跟她比骂仗,他们只有落败的份!
他只能将启开城门命令重重传达下去。
可那元慈恩竟然说——
“这政权是我元家握的,江山是我元家守的,紧凭一张无用诏书,就想让我元家的百姓同胞沦为敌军的娼妓?”这登真第一王姬露出了她的獠牙,“你们马氏王室愿意被人当马骑,那就尽管去!”
她举起了手掌,横切在脖颈前,瞳眸闪烁着阴寒的光,“城里城外,都给本宫听着!”
“开城门者!死!”
“归顺降者!死!”
“犯我国土臣民者!今日当屠!!!”
真定城门的启开速度果然停滞了片刻。
大王爵没想到这元幼平的声望竟然可以影响百姓与军队,他又急又气,“不许停下!孤有诏!难道你们想要抗旨吗?!”
这个时候他又不承认阴萝的身份了,“那是假的王姬!不可听信!”
通过不断的威慑,军伍的气势渐渐升高。
“开城门!开城门!开城门!!!”
“轰——!!!”
三十六丈的、守护五朝、高阔坚厚的真定城门被里面的守军推开,露出了一条容人进出的缝隙。
而在缝隙里面,是一张张惊恐、焦灼与茫然交错的面孔。
像极了待宰的羔羊。
阴萝看得分明,双瞳渐渐眯起。
上一次她带着伏波国君与将军的头颅归国之时,真定门已成断壁残垣,这群小羔羊也被敌军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元家守了数百年的太平,也把京师百姓养成了笼袖娇民,细皮嫩肉,毫无还手之力。
“哈哈!开了!开了!这群蠢货!”
“冲啊!女人随便睡!男人都杀了!!!”
“孩子呢?孩子怎么办?”
“嫩的玩一玩也无所谓嘛!”
“啧,那么小,你们果真禽兽啊。”
“哈哈哈今天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城外杀气冲顶。
城内哭泣尖叫。
“王姬,八王姬救命!!!”
大王爵不悦身后的叫声,但听到身前这些猖狂的、不加掩饰的荤话,几乎不敢想象那一幕的人间炼狱,他慌忙道,“练,练王,不是说好了,不得伤我子民半分,平稳地过度政权吗?”
“是说好了。”
少年王族眉眼艳丽阴毒,“我王族,以及十二密教,自然不会沾染分毫,至于其他人,这就要看他们的约束了。”
毕竟来登真分一杯羹的,除了练国,还有青象、坛地、大腹、契兰等国。
大部分都是茹毛饮血的蛮族,他们早就对中土大国虎视眈眈。
以前他们也不相信,这天下能掉馅饼,可这登真的掌权者,竟然真是一头傻傻的肥猪,主动放血割肉,请他们来吃一顿饱餐,错过了岂不可惜?听说这中土娘子,都是嫩生生的,用水做的,不知道等会能不能让他们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