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子,没想到老夫又连累到了你,冥王殿大乱将生,老夫自顾不瑕,等老夫打开洞府禁制之后,你只管逃命就是!”
范穰的面容仿佛一瞬间变得苍老异常,涩声说道,收起传讯法盘,取出一只须弥珠抛给水生,又说道:“这枚须弥珠中的物事自然不及道友的那些灵料以及两颗妖丹珍贵,却也是老夫的一点心意,今日老夫若能不死,他日你我相见之时,再容答谢!”
水生伸手接过须弥珠,神识扫过,储物空间之内,除了一堆数量不菲的冥海玄铁,还有杂七麻八地几十种炼器材料,虽说每一种材料的数量都不多,却无一不是稀有罕见之物。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为了炼制这艘战舟,范穰可谓是费尽心机,甚至还把自己牢牢锁在禁制之内,又逼着自己搭上了一大堆珍贵灵料,此时,危难关头,却偏偏没有过河拆桥,反而肯替自己着想。
收好须弥珠,突然淡淡一笑,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前辈的神通,你我联手之下,想要脱困应该不难,如今这战舟已经炼成,前辈只要能去往通天塔,恢复到上阶地仙境界,也就有了力挽狂澜的能力,何需现在与外面这些修士拼命?”
范穰虽没有明说,看其目光中透出的决然之意,水生也知道,此老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大打出手,以命相搏。
“你想得简单了,荆重本体乃是一只金翅大鹏,早已踏入了地仙中期顶峰,无论是遁速、身法还是法体之坚韧,都远非常人可比,放在昔日,老夫想要击杀此獠倒也简单,如今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方才你我把这战舟祭炼完好,自然无须惧他,如今却得小心提防此人。至于琴心,更是心思缜密之辈,他若想要得到的东西,必然会千般算计,此人执掌执法殿已久,罗织培养了不少得力助手,敢冲老夫下手,肯定是人手尽出,在洞府之外布下了天罗地网,不会给你我轻易离开的机会。”
“这么说来,在下想要单独脱困,岂不更加困难?不如这样,晚辈还有几分隐匿神通,等一下,前辈打开禁制以后,可以……”
一个个念头在水生脑海中飞快地打转,心中明白,无论是琴心、荆重还是其它修士,选择如此时机找上门来,最大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对付范穰,不是为了抢夺这艘刚刚炼制成功的战舟,而是为了自己手中的涤魂丹、天罡剑和黑虎,说不定,还打着息壤的主意,甚至已经有人得知了自己体内拥有先天真气的秘密,自己若是先一步离开,这些修士很有可能会舍弃范穰,把目标全部放在自己身上。
听完水生的一番言语,范穰沉吟了片刻,轻叹一声,说道:“你我在明,对方在暗,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人,又有什么手段,你既然想到了这样的点子,老夫也只能姑且一试,至于能不能得手,却要看天意了!”
说罢,伸手取出禁制令牌,缓缓注入一丝法力。
洞府之外,十几名修士三三两两地站在云端,离着那两扇被禁制光幕牢牢罩在其内的厚重石门或近或远,看模样,竟是没有一人畏惧这玄冥圣山之中冲出的奇寒之意。
空中,一枚符文飞扬的紫金色大印,一杆十几丈长碧焰闪烁的白骨飞叉,一枚赤焰翻飞的火龙色龙头拐杖正在冲着禁制光幕轮番发起攻击,轰隆隆的响声不绝于耳,一时半刻之间却是无法击破禁制。
就在此时,石门两侧五光十色的禁制灵光突然间剧烈颤动起来,轧轧的响声中,两扇厚重的石门缓缓向外打开,山坳上空坚固异常的禁制光幕如同被一股无形巨力击打到了一般,轰然破碎,一道道白色灵光四散飞舞。
十几名修士面色各自一变,齐刷刷地把目光同时望向了石门方向。
那枚半亩般大小的紫金色大印却突然间发出一声爆鸣,先是高高飞起,随后拖着一道长长的紫色尾巴呼啸着向两扇石门砸去,所过之处,空间一阵阵剧烈颤抖。
石门右侧方向,一身金甲的荆重嘴角边浮出一丝冷笑,碧绿色的妖目之中精光四射,口中念念有词,大印的速度再次爆增。
龙头拐杖和白骨叉同样不甘落后,各自发出一声鸣叫,跟在大印之后向着石门飞扑而去。
赤焰飞舞之间,龙头拐杖扭曲变幻着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火焰蛟龙。
白骨叉中的碧焰一下子炽烈了数倍,晃动之间,一道道十余丈长的凌厉叉影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石门四周,足足有上百杆之多。
正对石门方向,一团雪白的云朵之上站着一名麻衣高冠相貌斯文的年轻儒生,袍袖一抖,翠芒闪烁之间,眼前空中多出一具七尺来长闪烁着一道道翠绿色光华的五弦古琴,抬起一只白皙修长的右手,五指在淡金色琴弦之上轻轻一拨,叮叮咚咚的琴音旋即响起,如同山间流水般婉转清亮,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金色波纹如同海浪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向着前方涌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乱战
琴音方起,丘龙子、钟魑、紫妍等十几名修士一个个面色大变,纷纷向后退去,和麻衣儒生拉开一定的距离,就连荆重这名地仙中阶顶峰的修士也不例外,仿佛对这琴音大为忌惮。
一道道金色音波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有着一定的规律,前冲的目标全部是对准了徐徐洞开的两扇石门,速度奇快无比,音波所过之处,洞府四周一道道五颜六色的禁制灵光纷纷溃散消失,就连那杆白骨叉所幻化而出的一道道叉影也在音波攻击之下纷纷溃散,只留下了其中一杆碧焰闪烁的十余丈长巨叉。
“轰隆!”
一声惊天巨响过后,那枚亩许般大小的紫金色大印如同流星一般从天而降,重重砸在了洞府所在的石壁之上,随后被一弹而回,高高飞起,洞府四周,石屑纷飞,烟尘弥漫,一道道各色光华在空中闪烁不定,嗡嗡作响。
烟尖散后,那两扇深陷在石壁之中的厚重石门竟是分毫无损,看似势不可当重逾万均的大印,根本就没有砸中石门,只是在石壁之上砸出半尺来深的一个四四方方印痕。
龙头拐杖所化的火焰巨龙紧随紫金色大印之后飞来,龙尾一摆,张牙舞爪地冲入了深幽的通道之中。
那杆白骨巨叉却高悬在洞府上空,似乎在等待着洞府中人冲出之后再施展惊天一击。
发现洞府四周的玄冥石竟然如此坚硬,荆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之极,口中念念有词,紫金色大印在空中滴溜溜旋转着化作水缸般大小,再次飞落而下,跟在火焰巨龙之后向着黑漆漆的通道之中飞去。
空中的琴音越来越是激扬,一道道淡金色音波碰撞到石壁之后纷纷弹回,与随后而至的音波再次碰撞在一起,扭曲变幻着化作一枚枚巴斗般大小的淡金色符文,一闪一闪,跳动着向幽深的通道之中飞去,如同一群翩翩起舞的金色彩蝶,眩目明亮。
洞府禁制已经打开,十余名修士不约而同地先后放开神识向着洞府之内探去。
“聒噪!”
一声怒喝从幽深的通道之中冲出,瞬间压过了令人血脉沸腾的琴音,一枚枚闪烁不定的淡金色符文在这声怒喝之下纷纷碎裂,化作星星点点的金光。
钟魑以及另外四名法力稍低的修士听闻这声怒喝,一个个面红耳赤,耳膜嗡嗡作响,体内气血沸腾,不能自制。
随着怒喝,一团赤中带青的滚滚烈焰从通道深处飞窜而出,速度奇快无比,只是一闪,已到了那条火焰巨龙上空,突然间往中间一聚,幻化成了一只虬结有力的赤红色大手,粗壮的五指一把抓在了火焰巨龙的脖颈之间,用力一捏。
“砰”的一声闷响,看似威武不凡的火焰巨龙竟然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已被捏爆了身躯,现出龙头拐杖的真身出来,颤抖着想要从大手之中脱困,却是不能,大手反而持杖向前一挥,杖尾高高弹起,冲着窜入通道之内的紫金色大印击了过去。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般的巨响传来,紫光、赤焰瞬间布满了整个通道,一股沛然巨力充斥在整个通道之内,赤红色大手瞬间溃散,重新化作一团赤中带青的烈焰,龙头拐杖脱困而出,向着洞府之内窜去,紫金色大印冲着通道口飞退而出,速度似乎比来时还要快上几分,只看到紫芒一闪,已是窜出了通道,闪电般撞在那杆白骨巨叉之上。
一声轰然巨响传来,白骨巨叉断成两截,漫天都是碧焰闪烁,紫金色大印却是其势未衰,变了个方向,冲着左侧离着洞府最近的丘龙子呼啸着砸去。
充斥在通道之内的赤焰突然间喷涌而出,往着中间一聚,化作一朵亩许般大小的赤红色莲台,一片片莲瓣栩栩如生,白光一闪,范穰高大的身影如同瞬移一般凭空出现在了莲台之上,满头银风无风飘扬,长眉倒竖,双目半睁半闭,缓缓扫过眼前的众修士,鼻中轻哼一声,嘴角边隐隐露出一丝不屑之色,身周青、白、赤三色光焰翩翻起舞,如同一名正在燃烧的火神一般,一时间神威凛凛。
左手一扬,那枚不知何时被其捉在手中的龙头拐杖呼啸着飞出,直冲左侧一名身材瘦削面容苍白的黄袍中年男子飞去。
右手一抬,冲着正对洞府方向的麻衣儒生虚空一拍。
“轰”的一声大响,一只遮蔽小半天空的火焰巨掌虚影,蓦然在麻衣儒生头顶上空浮现。
此巨掌厚重如山,外缘赤红,中间亮白,内缘淡青,一掌拍下,四周围数千丈范围之内原本冰寒刺骨的虚空一下子变得炙热无比,顿时如同浴在了火海之中一般,滋滋啦啦的响声不绝于耳,其中蕴含的浩浩天威莫可抵挡。
“天罗掌?”
麻衣儒生失声惊叫,面色惨变,身影向后闪电般飞退,右手大袖一挥,翠芒闪过,一枚通体碧绿的玉尺从袖中飞出,直冲头顶之上的如山掌影撞去,迎风而涨,眨眼间化作十几丈长短,一阵阵剧烈涨缩着似乎要自爆开来。
左手冲着面前翠绿色古琴一抓一带,古琴顿时随着其身影向后飞退,空出来的右手在琴弦之上用力一挥,“当”的一声大响,一道道淡金色音波飞出,在空中颤动之间,化作一枝枝丈许来长的金色利矢,冲着远处的范穰激射而去,足足有上百枚之多,破空声顿时大作。
说来话长,这一切,却都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
范穰甫一现身,就毫不犹豫地冲着三人同时发起了攻击。
那令人血脉沸腾的琴音,重逾万均的大印,白骨叉,龙头杖,竟是无法对他造成一丝伤害。
看到铺天盖地压下的掌影和麻衣儒生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举动,十几名修士一个个心口如同压上了一块大石一般,沉重之极,难道说,范穰早已恢复了法力,回到了上阶地仙的境界?
一个个面色大变,一边向后飞退,和范穰拉开距离,一边纷纷祭出法宝,天空之中顿时五色光华闪烁不定,剑、网、锤、盾、钩、环、幡、鼎……一件件法宝呼啸着向范穰飞去。
丘龙子眼看着紫金大印冲着面门激射而来,怒喝一声,右臂挥动间一拳击出,轰的一声,一团青光在身周爆开,一只手臂突然间暴涨数丈之长,拳头变得如同水缸般大小,生满了一片片青光闪烁的鳞片,看起来坚固异常。
另一侧,那名黄袍男子一边向后飞退,一边祭出一条黑色长索,如同怪蟒出洞一般向着激射而来的龙头拐杖缠了过去。
长索刚刚缠在龙头拐杖之上,正要把其拖向一侧,一股狂暴至极的气息却突然间从拐杖之中冲天而起,“绷!绷!绷!”的响声中,长索寸寸断裂,龙头拐杖,一阵阵剧烈涨缩,一下子化作几十丈之长,一下子又化作尺许长短,“轰”的一声,一团亩许般大小的赤焰从拐杖之中飞扑而出,在天际头猎猎燃烧起来。
“不!”
离着黄袍男子不远,一名身材矮胖的紫袍男子目眦欲裂,口中发出一声暴喝,矮胖的身躯如同一只皮球一般高高跳起,向着龙头拐杖扑去,似乎要阻止拐杖的自爆,与此同时,体表赤芒一闪,生出一套暗红色战甲出来。
这件融入了无数火属性贵重灵料的龙头拐杖正是这胖子的本命法宝,在体内早已祭炼了千年之久,一向随其出生入死,没想到被范穰顺手一抓,竟然如同封印住了神念禁制一般,完全失去的控制。
可惜却已经慢了一步。
“轰隆,轰隆!”
惊天动地的两声巨响接连响起,这边厢,龙头拐杖瞬间自爆,那一侧,那枚翠绿色玉尺同样在掌影正中心自爆了开来。
天空之中如同突然间升起了两轮灼热的骄阳,万丈虚空一阵阵剧烈颤抖,一道道狂暴的灵力以两轮骄阳为中心,向着四周飞卷而去,就连玄冥圣山之巅喷薄而出的玄冥寒焰都是轰然间向下倒卷而回,“咻咻”的响声中,一片片法宝碎片四处飞溅。
黄袍男子的身影正好逃到了两轮“骄阳”的正中间,被两股狂暴的灵力相互激荡撕扯,身躯顿时四分五裂,一片片尸身瞬间就成了一个个熊熊燃烧的火团,就连精魂都被这相互叠加对撞在一起的强大灵力给撕裂噬灭。
范穰乃是把本命真火注入到了这件灵宝级的龙头拐杖之中,两股并非同源的强大火灵力相互冲撞,这才迅速地引爆了这件法宝。
灵宝自爆的威力自然远非普通的法宝可比,紫袍胖子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扑了过来,非但没有救下法宝,反而首当其冲地被一片片法宝碎片击中,即使有战甲护身,依然是全身血肉模糊,两条遮挡面门的手臂只剩下了森森白骨,口中狂喷鲜血,眼神迷离,身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向着地面上飞坠而去。
一件件冲向范穰的法宝在这股狂暴的天地灵力之下,全部变了个方向,离着自爆中心较近的一名翠衫女子刚刚逃离生天,却被一枚斜刺里冲来的大锤撞碎了脑袋。
其它三名遁速较慢的修士同样被卷入到了自爆中心,虽说各自施展神通护住了要害,却是一个个遍体鳞伤,狼狈不堪,体内法力大为损耗。
麻衣儒生的身影早已化作一道灰光划空而去,直到遁出了数千丈开外,这才停下了脚步,扭头望向远处的两轮骄阳,目光中露出一丝恼怒之色,愤愤不平地低喝道:“老家伙,竟然敢欺骗本尊?”
他对范穰没有跌落境界之前的神通可谓是熟悉之极,这“天罗掌”一旦祭出,方圆数千丈范围之内都会被一股无形巨力笼罩,即使是自己全力施法,自爆法宝,也决不可能这般轻松就遁出掌影覆盖,看来,方才范穰击出的一掌徒有其表,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放开神识穿过“骄阳”扫向洞府方向,瞳仁却是猛地一缩,厉喝道:“快,范老儿已经是强弩之末,拦住他,不要让他逃走!”
话音未落,左手一挥,手中的翠绿色古琴颤动着化作一张翠绿色长弓,右手向着虚空一抓,一枝淡金色长箭出现在手中,挽弓搭箭,向着远处射去。
趁着两件法宝自爆,范穰的身影却卷起一阵狂风,再次飞退入通道之中。
原本看似空无一人的通道中却突然间飞出一张四四方方的雪白符篆,迎风而涨,眨眼之间把范穰从头到脚给裹了进去,一片片斗大的淡银色玄奥符文从符篆之中飞出,嗡嗡作响,四周围的空间随着符文的飞扬一阵阵剧烈颤动。
一道道强大的空间波动向着四周飞速扩散,这张雪白的符篆分明是一张能够随机传送至数百里之外的“天遁符”。
嗡嗡的响声中,白光变得雪亮刺目,颤动之间就要传送离开。
就在此时,那枝丈许长短的淡金色利箭撕开流云,呼啸着破风而至。
一只金光灿灿的拳影却突然间从白色光团之内飞出,撞向飞箭,“砰”的一声闷响,拳影、飞箭同时溃散开来,空中爆出一团刺目金光。
另一侧,一只翼展十丈的金翅大鹏挟着一股狂风从天而降,正好堵住了山洞出口,一只碗口般粗细的漆黑鹰爪向前一探,冲着洞府之内的白光劈头抓去,爪影所过之处,隐隐有风雷声传来,山洞之内的空间猛地一窒。
“很好,本座正好缺个坐骑,你倒自行送上门来了!”
一道清冷的男子声音从白光之中传来,话音未落,一只金灿灿的大手闪电般伸出,迎着锋利的鹰爪而去,准确无误地抓在了脚爪之上,与此同时,一团银色电光从掌心之中飞出,顺着金翅大鹏的脚爪传遍全身,霹雳声旋即响起。
金翅大鹏一对碧绿色的妖目之中闪过一丝惊悸之色,展翅欲飞,全身却是猛地一麻,失去了知觉,下一刻,金色大手用力一拽,硬生生把金翅大鹏给拖进了光团之中,一股强大的空间之力兜头盖脑罩了过来,“嗡”的一声轻响,白光凭空消失无踪,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道道空间波纹。
第一百九十七章 掌殿使者
“该死,不要脸的老家伙,竟然又逃了?”
丘龙子已扑到了洞府之外,却是无力阻止,愤愤不平地怒喝道。
另一名肩宽体阔赤发碧眼的男子驾着一道狂风扑了过来,眉头一皱,说道:“范老儿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个德性,按他以前的性子,绝不可能不战而逃?”
“不战而逃?嘿嘿,你说的倒是轻松,方才他出现时,你怎么跑得比谁都快?”
“你……你没逃吗?”
“那也比你强,本尊方才至少还祭出法宝发起了攻击,你呢?”
“我怎么觉得,荆重兄不像是被范老儿给擒获了呢?”
“当然不是了,那声音陌生的很,只怕就是那名姓周的!”
“这么说来,这枚天遁符也是周鼎激发的了?”
“那还用说,此人能够隐匿在洞府之中不被大家发现,又能一击制伏荆重师兄,神通不容小觑!”
“方才你看到了吗,那银色雷电似乎……”
“好了,都不要闲着了,既然他们选择了不战而逃,想必在炼制法宝之时法力损耗过巨,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不足为虑,大家尽快找到他们才是第一要务,否则的话,让他们逃掉,帝尊大人那里可就不好交差了!”
麻衣儒生冷声打断众人的议论,神识扫过洞府,确认洞府之内空无一人,这才把目光望向了远处。
听到麻衣儒生的言语,其它修士面色各自一变,范穰从现身到逃走,连一件法宝都没有祭出,仅仅凭借着法术神通已力压众人,击杀一人,击伤数人。荆重的神通在众人之中足以排在前三,却在对方的雷电轰击之下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谁敢说这二人是“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