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通过激活这个法术、按规律激活这些星辰,就如同敲击键盘一样来形成逻辑语言。
最终将「编好的代码」交于星辰之力,使其自动运行并完成这个法术。
相当于跑了一遍程序,没有bug的话就可以发效果了。
正因为星辰无处不在,所以这个法术才能超远距离生效。
那些专门钻研这个法术的白银阶先知巫师,就被称为「占星术士」。因为激活这个仪式需要耗费的材料不少。
而这个法术如此之强,为什么用的人不多呢?
因为这个法术独有的「程序语言」,在其他法术中根本用不上。
也就是说,钻研的再深、也就是这个法术能用的更顺手而已。
一辈子精研一个法术。
的确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但也不会太多。
倒是艾萨克……
安南突然想到了艾萨克发明的那个「仪式用单片机」。
“这个法术……不会就是你的灵感来源吧?”
安南忍不住询问道。
艾萨克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对,真的是。”我当时学习这个法术的时候,就在想——这个复杂的逻辑语言是什么意义呢?
然后我就明白了,是因为星辰之力实在难以引动、而且星辰之间互相干扰,非常容易引雷自殛。
“通过模拟星辰之力,来提前测试出要达成什么效果时需要怎样的指令、然后再将指令一口气发送出去。
这样比边发边改要省事的多。能以利用的星辰之力也能因此而被利用起来。
“于是作为翠玉塔的巫师,我立刻想到——
这个原理能不能应用到其他的领域中呢?
有什么领域是非常危险、需要大量经验、而且可以提前验证的呢?”那就是仪式学了。
我深感至今为止的仪式学知识,都充满了「个人式的经验意味」。
每个仪式师在使用仪式时,都有自己的偏好。而这些偏好就会形成一个又一个的流派——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偏好,而随着时代的发展就会变成传统。所流传下来的知识也会因此而变形……
“给予这种需求,我就发明了基板。一个仪式如果材料、知识、符文、影响正确,那么它的效果一定是一致的。
问题就在于,「材料」这里很难完全一模一样的复制。那么不如干脆排除掉那些难以复刻的材料,只选择可以复制的那些——使其规则化。
“我可以这样说:从我的时代以后,仪式学将真正成为一类学科。
它将真正参与到社会生产中,成为让这个世界前进的动力。
“我这一生都在研究理论。光学、力学、星象学……发明出来的东西不算多。但基板绝对算是一个创时代的发明。”
说着,艾萨克叹了口气:“我真的希望……那些孩子们能好好学会它。它真的非常有用,不仅仅是「方便」。
主要是提供了一种可试错、可证实、可证伪、可复刻、可推广的思想。
“相比较某个发明、某个法术、某个仪式。我认为这种形成这样的「思想」,更能彻底的改变一个时代。”
“放心……早晚有一天,巫师们会正视你的发明的。”
安南安慰道:“你看哈士奇不就很喜欢嘛。”
“因为她是个好孩子。她有使命感,也足够稳重。算了……作为一个死人,我就不说那么多了。”
艾萨克叹了口气。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
在大约的三分多钟的连续敲击过后,他终于将右手一扬。
这些星座立刻以他之前敲打过的顺序、开始快速的重复一遍,并发出了叮叮咚咚的祈喵韵律。
而光流自他们为中心,逐渐向上攀升。
形成了一道仿佛是太空电梯般的辉光奇观。
在音乐声中,他们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下一刻,他们直接出现在了一处空地上。
这里是整个城镇的南侧,真正的荒郊野岭。
一位精瘦、皮肤黝黑的老者,正弯着腰、手中握持着匕首,警惕的站在他们身前。
他穿着颇有夏威夷风格的短衫,脚上踏着露趾的竹鞋,脸上的并非是皱纹、而是被风吹裂的血肉。
——眼前这人正是「毒手」。
他显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也是一脸懵逼、又很是警惕的看着他们三人逐渐成型。
他知道自己是被什么超凡力量锁定并传送了过来。
但「毒手」却并没有毫不犹豫的逃离。
因为他们周围遍布银白色的光流组成的「电网」,已经将他们重重包围。
他知道自己逃不了。
可在他看清三人的衣着和面目之后……
「毒手」先是一惊,随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并笑了出来。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安南大公嘛。”
他阴阳怪气的说道。
一旁的乌鸫顿时眉头紧皱。
作为凛冬公国的统治者,安南面容的情报,的确不会算是什么秘密,但是……
他一个被追杀的海盗,为什么会认识安南?
“你是谁的人?”
安南平静的询问道:“或者说,你在为谁工作?”
「毒手」对着安南深鞠一躬。
“感谢您这么询问,陛下。我谁的人都不是,但如果要说的话……我在为「女伯爵」工作。”
“哪位女伯爵?”
安南皱眉搜索着记忆。
他印象中的女伯爵应该不多……
但「毒手」却理所当然般的说道:“没有哪位,「女伯爵」就是「女伯爵」。”看来,我可能是活不了了。那么……「女伯爵」让我给您带个话:
“「假如说您是正餐的话,女王殿下应该算是一道很有味道的前菜」。”
闻言,安南眯起眼睛。
“你这是……什么意思?”
银白色的太阳符文,自他的项链中流出,烙印在他的胸口。
——难以遮蔽的光辉,让安南刹那之间化为了「太阳」!
第1044章 《赞颂天车之名》的预言
虽然「毒手」没有直接说出,他背后的那位「女伯爵」到底是谁。
但将安南视为「正菜」,并且会对卡芙妮有敌意的「女伯爵」,恐怕也就只有那个人而已了。
「永恒之女」英格丽德。
在安南已经获得了完整的天车之书时,却依然在与安南竞争天车之位的……最后的竞争者。
安南知道,这并非无谋之举。
在预言诗《赞颂天车之名》中,作为主角的「狂人」在寻求「天车」的旅行中,在寻找有关天车的情报时,先后找到了有资格搭乘天车的「圣人」与「贤人」。
圣人「生而知晓众生苦难」,为他人所必须承受的苦难而哭瞎了双眼。
他自出生开始,就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害他人的事;
并且不图回报的帮助他人,为此他可以毫不犹豫的献上自己的一切。
而贤人则是洞晓世间一切真理。他希望自己能够穷尽一切真理,让整个世界随自己一同「上升」。
最后让主角目视太阳、将光封于瞳中的方法(仪式),就是贤者告诉主角的。
但「狂人」没有崇善之心、也没有真理之钥。
他心中有诸多杂念私欲,无法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圣人;
而他自身的才能又不足以让他成为一名贤者。
“我注视太阳,谋求封于瞳中之光。”可我注视太阳之时,流下的却只有泪水……我心知己身只是凡物。
“在光界的熔炉中,我的身躯终被焚尽,牙齿腐烂,皮肉溶解——我为此痛哭——我竟是凡物!”
而在狂人懊悔的返回家乡之后,遇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马。
因为那宛如藏着星辰般的瞳孔,狂人如爱着天车一般爱上了她。
两人相爱之后便结了婚,有了孩子。
在渡过了平安而幸福的一生之后,狂人的「爱人」衰老并死去。但那并非是痛苦的死,而是幸福安详的死去。
因此,狂人在她死去之时并没有哭泣。因为她是笑着死的——寿归正寝。
“我注视爱人的枯骸,一如注视天车般热切。”但我并不为寻求任何东西。
“她的形容衰老,藏着星星的眸子紧闭。但我胸中的爱绝不因死而止;
如同它也并非自生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