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毕竟只是杰兰特家族的第三子,不是他的父亲……更不是他的祖父。
如今,冻水港依然是北海领最重要的城市——毕竟它是北海领唯一的大型港口。
可在封禁与凛冬公国的跨国贸易后,最为繁华的却已然变成了罗斯堡。
但安南已经猜到了玩家们的想法。
所以他直接将两个任务各自设置为二十人上限。
也就是说,只有一半玩家能前往罗斯堡……这样就可以防止被偷家。
有一位孙姓战术大师曾说过,一切战术转换家。
安南就担心,自己把四十个钉子撒进去之后,对面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
这样设置之后,玩家们很快就通过讨论和选举,找出了在上次战斗中正面战斗能力最强的十个人……
以及年纪最大、坏水最多,最擅长搞事的十位主播。
去接取这个艰难的潜伏任务,顺便当个代购。
之前完美完成任务的三人都在其中。反倒是酒儿主动选择了看家防守。
等玩家分配好任务之后,安南就与萨尔瓦托雷一起,前往了银爵教会。
“以防万一而已。”
对此,萨尔瓦托雷如此解释道:“进阶仪式中,不能被打断。而没有任何人敢于袭击教会,毕竟银爵教会的势力……总之你待在这里会安全一些。”
“而你就去给我吸收火力?”
安南挑了挑眉,反问道。
萨尔瓦托雷却是一脸严肃:“因为真的可能有探子或者刺客混进来了,而且应该就在我身边。
不然他们不可能确信,我那个时间点在地下室……
毕竟如果我当时正好有空,这些黑火根本不可能被引爆。
它们在引爆前,对我来说只是施法材料而已。
“你如果担心我,就尽快进阶完毕然后出来吧。
多一位超凡者,冻水港也会安全许多。”
“我明白了。”
安南认真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便站到了事先已经画好的仪式法阵上。
法阵由红色的宝石碎末所化,还没有完成成型。
在路易斯教士的注视下,萨尔瓦托雷第一次在安南面前念动了转化学派的咒语:“东之鹧鸪,西之鹤,南之雀鹰,北之鸮。
黑化以铁,白化以火,黄化以宝石,红化以血——”
只见法阵上的宝石碎末逐渐融化、分离。
单薄的法阵变得立体,黑、黄、白的三重圆环围绕着安南开始缓慢而安静的旋转着。
这时,萨尔瓦托雷松了口气。
“好了,它可以保证你的安全,我们也可以随时把你唤醒……现在,准备进入噩梦吧。”
说着,他将一个纸条递给了安南:“念出上面的名字就好了。”
安南接过纸条,轻声念道:“骸骨公……”
“我——在听。”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安南心中带着重重的回音突然响起。
下一刻,一行数据流突然在他眼前浮现:
【检测到未完全净化的噩梦碎片】
【等级需求:黄金阶以下】
【职业需求:无】
【特殊需求:无】
第39章 噩梦:画廊
【正在坠入噩梦,副本生成中……】
【检测到当前副本具有特殊性质:重演】
【副本重新生成中……】
【副本难度为扭曲,进入次数无限制】
【当前净化率为38350】
【小队当前总侵蚀度为8%,副本难度上升8%,噩梦畸变概率上升8%】
【此副本共有6个存档点,每次死亡上升2%侵蚀度】
【此副本不提供引入剧情,但有解密奖励】
【副本通关奖励:前两层——青铜阶以下(含青铜阶)任意自选职业上升1至2级;后四层——白银阶以下(含青铜阶)任意自选职业上升1至4级】
【副本解密奖励:未知】
【载入完成】
安南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数据流飞快的向下流过。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腹中一阵强烈的呕吐感……这似乎并非是错觉。至少对安南来说,他很少会感受到错觉。
等到数据流完全渐渐淡去之后,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缥缈而虚幻的低语声:“不要回头……”
那是一个老人的声音:“绝对不要回头……”
那声音从安南身后传来,非常衰老而虚弱,却无比清晰。
就像是紧紧贴在自己身后,凑在耳边低语一样。
安南在睁开眼睛之前,便心念一动先打开了自己的面板。
在副本中,安南能看到的唯有健康度与侵蚀度,但这也足够了……
之前安南进本的时候,听到的那个小队总侵蚀度,让他有些不安。
这可是单人本,难道……
在安南打开面板之后,他面前显示出孤零零的两行数字:
健康度:56%
侵蚀度:8%
果然,他已经不知不觉的死了两次了吗。
“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啊……”
安南微微皱眉。
有点麻烦了。死亡无法继承记忆……这就意味着,错误完全可能重演。
如果换个人在这里,或许会为这种永远也逃不出去的死亡循环而感到恐慌吧。
不过安南虽然感觉有些麻烦,心中却没有畏惧。
要问为什么的话……
就是他对自己非常了解。用一个比较奇怪的比喻来形容……就像是观众一样。
他对自己的认知,就像是观众对影视剧、电影、动画中的某个角色那样。
因为明晰过去发生的一切,却有抽离在外。所以他能得知自己的这份感情因何而存在,他的决定基于怎样的影响。
就算没有继承记忆。但只要前两个周目中,采取行动的依然是「安南」,那么他就有破解自己给自己留下的信息的底气——
安南睁开眼睛。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灯火辉煌的长长画廊。
走廊很宽阔,足以容纳十个人并排前行,两侧没有任何装饰。
天花板上有水晶般清澈的吊灯,燃着的烛火透过吊灯,将整个走廊照亮。
唯有走廊末端,那个敞开的大门之中一片昏暗。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无法从衣着打扮上确定自己的身份。
只能大致确定,这具身体的年龄是男性、年龄在三十多岁左右,双手干净没有老茧,衣着简单、干净但料子却相当舒适,应该至少是没有经济压力。
“画廊……难道「我」是画师吗?”
安南推测道。
没有提示,没有引入剧情。
“让我想想……”
他低声喃喃着。
安南注意到,自己的腹部正缓缓浸出血液。
从痛觉上来说,这应该是不久之前被人用匕首刺伤了。
而从位置上来判断,也不排除内脏受损的可能性。
“啊,我受伤了。我血流满地啊。”
他面无表情的平静说道。
而在他低头查看自己伤势的时候,通过观察自己的影子意外的发现,这房间内的火光异常稳定。
完全没有因通过气流时,烛火发出微弱抖动而产生的那种令人不安的明暗不定的光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