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让安南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哈士奇与十三香这边的部分结束、化为昏黑。
原本一直在噩梦中找不到的阿电那边,突然接入了噩梦。
就仿佛是掉线许久之后才重新链接一般……
又或者说……像是储存着两个电影的光盘,才刚刚看完了其中的一面。
“这是噩梦的B面吗?”
安南低声喃喃着,睁开眼睛确认了一下。
哈士奇与十三香都没有醒来,而仪式还在运作。
这就说明,噩梦还没有真正结束!
于是安南立刻切换视角,转移到了阿电那边。
而这时,她那边才刚刚结束了开头的部分,响起了噩梦的导语:“怯懦者会想要在背叛前道歉,而卑劣者则是在之后。”
在阿电这边的导语声音要清晰很多。与十三香那边的导语相比,就像是去掉了很多混响一样。
能够清晰的听出来,这句话正是幼年的安南所说。
这声音是如此清晰,甚至让阿电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确认自己身后并没有人。
但很快,安南意识到了哪里不太对——
因为他透过阿电的双眼,清晰的看到德米特里与安南,就站在不远处。
阿电所扮演着的「贝拉」正站在院子的角落,看着德米特里陪着安南在训练剑术。
偶尔幼年的安南将目光扫来之时,甚至会让阿电忍不住打一个寒噤。
——那与哈士奇那「充满智慧」的目光不一样,也与如今安南那温和无害的目光截然不同。
那是阴沉而深邃……会让人联想到「深渊」一词的眼神。
很快,德米特里注意到了阿电。
顿时阿电有些慌张——她的第一反应是,这莫非是潜行关卡?
需要保证全程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进屋偷什么东西?
也没有刷新出来什么主线、也没有开场CG……她怎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而且,不是说……这个噩梦的内容,是与腐夫的游戏吗?
腐夫呢?
难不成是伊莉雅剧场版里甚至还能看到伊莉雅的展开吗……
阿电胡思乱想着,正想道个歉赶紧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行动根本就不受控制——
“嗯……你先回去吧,安南。”
德米特里清了清嗓子,对幼安南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点东西的。”
“那就带点气泡水。”
安南冷冰冰的答道。
他扫了阿电一眼,让她顿时感觉一阵极寒灌入自己的胸腔。
随后,安南便直接提着剑回了屋。
而德米特里则是整了整领结,走了过来。
这时阿电才终于意识到,为什么自己一开始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这个德米特里,打扮过于整洁了。
她在外面见过一次德米特里殿下了。
那因为不常洗头而有些炸毛、需要经常用梳子打理的及肩发,从来不好好穿衣服、仅仅只是将其披在身上就算完。
再加上身上浓郁不散的酒气与烟味……以及那总是紧皱着的眉头,会让人联想到教导主任一般的表情。
明明有着一张英俊的脸,但却并不怎么讨女孩子喜欢。
但如今的德米特里却是截然不同。
他的黑色长发整整齐齐的垂在肩后,发质甚至让阿电有些自惭形秽。
而他不仅把外套好好的穿在身上,而且里面还穿了衬衣、打了领结,脸上带着平静而优雅的微笑。
“你来多久了?”
他低声问道,声音低沉而极具磁性。
第790章 回忆其一:糖与酒
“看了可是有一阵子了。”
阿电自行开口,发出了有些沙哑而魅惑的声音:“安南殿下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喜欢我。”
“他只是有些怕生、有些害羞罢了。”
德米特里连忙为其解释道:“不过安南是个好孩子。你若是与他相熟,就能感受到的。”
“不用这么紧张啦……”
「贝拉」忍不住露出笑容。
她挑了挑眉头:“喝酒去吗?”
“行啊……”
德米特里咧开嘴,笑了笑。
他们从公爵府走出去,顺着马路想着某处走去。
而在离开公爵府之前,「贝拉」还将自己的兜帽顺手拉上——这是为了掩藏自己作为狼人的特质。
硬质的兜帽会将狼人的耳朵盖住,而代价就是肯定会不怎么舒服。
“其实你也没必要戴着帽子。”
德米特里忍不住低声说道:“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贝拉却是摇了摇头:“我不想作为他们攻击你的工具。”
她说着,像是刺客般悄无声息的跟在德米特里身后。
随后她突然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德米特里的右臂。
德米特里下意识的回头望去,看到贝拉兜帽深处那有些凌乱的灰白色短发、塞满了整个兜帽。显得她有些毛绒绒的。
贝拉暗金色的瞳孔满含温暖的笑意。
“怎么样?”
她凑在德米特里耳边,小声说道:“我可爱吗?”
“你啊……”
德米特里无奈的笑了笑。
他任凭贝拉抱着自己的右臂,并伸出左手帮她理了一下兜帽下被压着的耳朵、又摸了摸她耳朵中的绒毛。
或许是因为有些痒,贝拉的耳朵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
她笑嘻嘻的凑上来,用力嗅了嗅德米特里的有力的左手上传来的淡淡香气、伸出湿滑的舌头舔了舔德米特里的手心。
“很脏的……”
德米特里无奈的说道:“我刚握了训练剑,还没洗手。”
“我不怕……”
贝拉悄声道:“我不嫌你。”
她的瞳孔湿漉漉的,身后的尾巴不由自主的轻轻摇动着。
尽管戴着兜帽,但他们还是尽可能的避开路人。
选择了人较少的小巷,前往了一处很少有人的破败酒馆。
那不是什么规模很大、很豪华的酒馆。
而是私人的自助酒馆。
他们掀开厚重的黑色兽皮帘布,走了进来。
酒馆内空无一人。
而阿电则清晰的看到,狼人的夜视能力在这时产生了效果——
她能够清晰的看见油灯的位置,并走过去将其点亮。
德米特里则走到酒柜前,取下了一桶最劣的酒。
并有些笨拙的数出银币,将其一枚一枚放入到原本放着酒的浅凹槽中。
看着烛火被点亮,而戴着兜帽的狼人小姐则取出了一碟酸菜,笑眯眯的坐在了桌旁、晃着尾巴摇头晃脑的等着他。
看到德米特里拿着这桶酒过来,贝拉不满的说道:“你再去拿一瓶嘛!我这次不会请你劣酒了……我请你好酒好吧!喝不出来味道的只有我吧……你喝这种便宜酒,会不舒服的吧?”
狼人的味蕾比较特殊。
他们在喝酒的时候,无论什么酒都只能尝到浓烈的苦味。
有些类似于人类喝「高山酒」、也即是喝咖啡时一样的感觉,只是没有高山酒的醇香与酸味,只有单纯的苦味。
因此再好的酒,对狼人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这些劣酒,因为酒精浓度不高,反而在狼人口中就没有那么苦。反而能作为开胃酒来服用。
“酒有什么好喝的。”
面对贝拉的说法,德米特里嗤之以鼻:“喝的不就是个氛围。与其让我孤零零的喝着好酒,我宁可与你一同喝着全凛冬最劣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