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反应这么快,不是说在内斗吗?”全子举一惊。
“左盟主在衡阳吃了亏,便在中原之地造势,要与我衡山派联手剿灭南下魔教教众。”
赵荣分析道,“如今杨莲亭在黑木崖得势,饶州分舵又是他的人,正好要借我们的手除掉风雷堂中的眼中钉。”
“左盟主还嫌咱们衡阳不够乱,要加一把火。”
“他妈的左大师伯!真该死啊!”全子举受不了了,直接大骂一声。
赵荣被逗笑了,忽然道:
“其实不算坏事。”
“师兄是何意?”
“这说明嵩山派对我们灭掉九江那批人并不知情,以为是魔教所为。饶州分舵短时间聚集的力量根本不够,他那边一拖,我们已经去了五岳盟会。”
“正巧魔教有行动”
“师弟,我五岳剑派盟会是为了什么?”
全子举肃然道:“自然是抗衡魔教!”
“是啊。”
赵荣目光深邃,“我衡山派势弱,只得借着五岳盟会向各派求援。”
“哼哼,赚太保下山,再把饶州的贼人灭个干净。”
全子举觉得很有道理,本来魔教有异动,就该向各派反应。
大家才好守望相助。
不过,从小掌门的语气中,他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师兄,我继续在衡州府造势。”
“嗯,但还不够。”
“与龙泉那边的人联系,我怕他们办不好,你派人与他们一道朝抚州、饶州布置眼线。”
全子举喘了一口气,“我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
“那就找同门帮忙,”
赵荣又道:“我要去五神峰闭关一段时间,你留意漠北双雄。”
“这两个家伙一露头,把他们位置锁定,然后遣人去峰顶告诉我。”“还人情是吧?”全子举抖了抖信。
“人情不小,怕是不够还.”
“打劫杀人又吃人,这两个家伙本也该死。”
……
翌日,赵荣又去刘府一趟。
丘家本来是靠着刘府的,这次铸剑山庄送来一大堆贵重礼物。
刘三爷对他极好,刘府一脉若无他点头,怎能轻松并脉?
赵荣是本着一份孝心来的。
“大师兄!”
这一进门,刘菁就一阵小跑地迎了上来。
赵荣才与她见礼。
又有两位一脸正气的男子从刘府中跑来,“大师兄!”
“师弟伤愈了?”
米为义笑道:“早已无碍,现在练了一身剑法,手痒得很!”
“随时等候师兄差遣。”
一旁的向大年则道:“可惜,我替师父去袁州给宋老拳师贺寿,没去成龙泉。”
“此番也手痒得很!”
赵荣还没说话,一旁的刘菁大笑道:
“米师兄,你快躺下!”
“好!”
米为义应声而倒,双目紧闭,宛如一具尸体。
“向师兄,你既然手痒,那便摸索一番,看看能否大爆。”
地上的‘尸体’闻声笑了起来,哪里还能演得下去。
向大年直翻白眼。
近来总有刘府弟子在他面前假扮尸体,想要吸一吸他的气运。
屋头上的方千驹“哈哈”大笑。
老师叔在上方调侃道:
“大侄女,米师侄躺下去他下不去手。”
“你躺下去,他就”
“师叔!!”刘菁怒叫一声。
“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有意思,”老师叔神态自若,又对赵荣道,“大师侄,把你那天弹的曲子再奏一遍可好?”
“可以,”赵荣一脸笑容,“师叔替我去饶州跑跑腿怎么样?”
方千驹不理睬他了,扭头就走。
赵荣穿过竹园小径,见到了刘三爷。
他来没表明来意,就听刘三爷道:
“铸剑山庄的事师侄不必挂怀,师叔本不想管,正好你替我分忧。”
“我正在钻研曲目,颇为关键。”
“还有.”
赵荣愣了愣,才等到说话机会,“师叔有何吩咐?”
刘三爷对他一笑,
“我那些弟子跟着你算是跟对了,我没看错人。”
赵荣觉得这话不对味:“师叔这是.”
刘正风正了正神色,却压低声音道:
“乖师侄,等师叔哪天金盆洗手,他们就全交给你了,我也彻底放心。”
嗯?!
赵荣眉头大皱,赶忙劝道:
“师叔何必金盆洗手,有弟子在,准不叫人打搅你!”
“哈哈.”
一脸富态的刘三爷轻笑两声,
“师侄啊,起初我有过金盆洗手的念想,但见你一番作为,我觉得你能替我解忧,便打消了那份念想,也就不必打扰那些江湖朋友。”
“可是.”
“听你那一曲笑傲江湖,简直道明师叔心境,叫我好生感慨。”
“心不在江湖又如何?”
刘三爷不管赵荣脸上的复杂表情,甩了甩衣袖,
“我若身在江湖,何谈高山流水?曲调如何纯粹?”
“我要洗掉江湖恩怨,洗掉这满身风尘,离开江湖,对我而言才是笑傲江湖。”
“师侄可真是点醒于我。”
“我也要创造属于我的笑傲江湖曲,如此流芳山水,岂不美哉?”
瞧他这个样子,赵荣便知再劝也无用。
只得朝他拱手一礼。
将刘府众门人全数托付于他,这是何等信任。
“师叔啊”
赵荣还是忍不住,脸上露出一个痛惜表情。
刘正风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是不问江湖事,又不是人死如灯灭,”
“师侄想师叔,随时来刘府便是。”
又将他当成一个小孩一样安抚:
“去玩吧,叫刘菁她们陪你玩,师叔要钻研音律,此时不得闲.”
赵荣离开刘府时,心下着实复杂。
他本是来敬点孝心的,没成想被三爷用惊人的消息连番轰炸。
因为一首曲子,又决定要洗手
早知如此,就不该弹那曲沧海一声笑。
“誒”
“洗吧,师叔你就洗吧。”
“你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