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我只问过一次徽嗣杺,问她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让老赵和她都三咸其口,可遗憾的是……徽嗣杺没有直接回答我。
或者她不敢回答我。
略微沉思了一瞬间后,徽嗣杺也只是对我说,有关于这个金家女人和金家的一切,徽绝对不会也不敢开口,因为她背后所涉及的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这个女人回来,也一定是来报复的。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金巧雅,我们所能做的一切,真的也只有尽全力在展交赛上赢,或者戳穿宽天渡,金巧雅的诡计。
“金巧雅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要盯住!”徽嗣杺一遍遍冲我重复道:“她恐怕是……是目前最危险的人物,为了报复,她真的会不惜一切的……”
可……不惜一切什么呢?报复什么呢?我不清楚,我想问,但徽嗣杺没和我细说,她只告诉我这女人的家族乃是五脏庙的叛徒,出现的非常不合时宜,而且目的并不单纯。
虽然不甘心,但就这样,大家彻底没人再提起这个昙花一现般的女人了,不过我们心中都明白,在下下个星期,展交赛开始的时候,金巧雅会和胡老二,宽天渡一起,变成我们最直接的敌人……
而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努力备战,仅此一项。
时光飞逝,转眼间,小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期间我除了照顾梅子,准备赛事之外,还在网络和媒体中拼命搜集有关于金巧雅的信息,不停脑补。
既然赵海鹏不说,徽嗣杺也不想提,那么我便想利用自己手头的东西,试着查一查这位明星的来历。不过遗憾的是事情不怎么顺利。
网络这种东西,虽然方便不过缺陷也很多,比如花边新闻往往要多过正常消息,相对于金巧雅的身世,大家显然更关心金小姐,在某晚宴上穿的什么内裤,或者金小姐在某次与人拍拖时,吃的是炸酱面还是担担面。
不过,完事总有渠道和痕迹,在查找了三五天之后,我还是把这位女士的一些家路线,搞清楚了。
在网上的公开资料中,金巧雅是香港人,她跟着自己的母亲来到台弯打拼,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当嫩模甚至裸模,连个签约公司都没有。
金巧雅迹的时间大概是在四年以前,那时候就有传闻说她和台商宽天渡出双入对,两个人过从甚密,不过这个传闻,直到现在才被彻底证实。
而这也就意味着,金巧雅是宽天渡一手捧红的女人,绝对的手段非凡。
毕竟,天底下嫩模无数,可能被大老板看重的,真没有几个。
除此之外,在这半个月中,赵海鹏的精神始终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备战备料,赵海鹏还根据赛事日程的安排,最终制定了他所要参赛的五道菜品,其中前四道菜品分别是比较大众化的鲁菜,最后一种,则决定选择相对高端的孔府菜应对。
再之后,赵海鹏经过细心计算,分配调料,又根据水荷的能力,和我族弟阿四的身手,分别让他俩帮忙看火和搭手。
这样以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两边的人马整备聚齐,只等着明日的号角,展开厮杀。
这是一场不见血的战争。
【,第六卷 ,展交塞(食战,上),完结】
第一章 :头日
我叫霍三思,思是买铁思金的思。
结交葛令瑶与瑞木钧半个多月之后,被胡老二与宽天渡精心准备策划的“鲁北餐饮文化展交塞”,终于开赛了。
开赛那一天,在我们市区最大的人民广场上,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在退休职工锣鼓队和本市最大的广场舞大妈们的助威下,整个人民广场作为与会主会场,沸腾着,震撼着,喧闹着,市、区电视台甚至进行飞机航拍,在网络和电视上并机直播。
主席台上,市委市领导,区委区领导,居委会居领导,计划生育委员会计领导……等!欢聚一堂,人人喜笑颜开,很是给胡老二和宽天渡面子。
而作为本次大赛的协办方,我也有幸与赵海鹏,徽嗣杺,徽嗣檀,陈八妙,以及半睡半醒公鸡头的葛令瑶等人,坐在主席台最角落的地方,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切。
当市委市领导,区委区领导……一一致祝贺言后,我把眼光从领导们那里移回来,看了看身边的徽嗣杺与赵海鹏。
不得不说,徽嗣杺这个女人和她弟弟的心理素质真是够硬,这次展交赛摆明了就是胡老二在打这二位的脸,可人家兄妹俩依旧坐在台上谈笑风生。
领导致辞结束后,他们俩还不忘了恭维几句好话,看上去真是一团和气,举家和睦的很。
但行里人却都明白,这二位为了争夺家产,都已经磨刀霍霍,卒子过河了,现在的笑,那真是比演戏还假。
不过,即便如此,这俩互相捅刀子却还笑的出的本领,我也是由衷佩服的紧。
官面上的事情看着无聊,我便将头又扭摆向赵海鹏的位置,想与他找一些共同的话题闲聊扯淡。
可是,当咱把眼神望向老赵的时候,却现这位仁兄……也根本就顾不上我呢。
自始至终,这老赵的眼神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而那个人,则自然是本次展交塞的当家花旦脸,形象大使,来自台弯的著名模特明星,波斯猫眼睛的金巧雅。
金巧雅这时候什么表情,老子坐后排看不见,但我看的很分明,除了宽天渡上台演讲的时间之外,这位形象大使一直用手紧紧握着那胖子的臂,两个人还黏黏糊糊的粘在一起,时不时说点悄悄话。
这样的行为,非常让我义愤填膺。
如此不要脸且有伤风化的出格动作,放过去那就是不道德,旧社会是要浸猪笼的,况且在开幕式这样严肃的场合,他们却乱搞,领导们怎么想?我们家老赵怎么想?
尤其是老赵,他看着那一对狗男女的眼睛,简直是在冒火,不光冒火,老赵还在他们每次交头接耳的时候用手深深的扣着座椅扶手,直给我一种“爪在挠心,心在滴血”的感觉。
看着赵海鹏那副样子,我是彻底确认了,这老赵和金巧雅间绝对有一段非比寻常的故事,要是没有,我霍字倒过来写。
而随着宽天渡和金巧雅的不断“互动”,赵海鹏的这种不安情绪逐渐积攒着,当金巧雅站起来致辞时,赵的情绪逐渐积累到了巅峰!
……这个时候,台上的司仪在说完那些废话后,挥手一指道:“……最后,有请我们本次展交赛的形象大使,金巧雅女士致辞!”
“自辞!自辞!”趁着热乎劲,金巧雅的姘头,台商宽天渡拍着巴掌大声欢呼道:“金小姐还有神秘奖品系给大家,希望给偶参赛的朋友欢喜哈!多哄场,多哄场……”
宽天渡的话,难听懂而粗俗,不过金巧雅还确实是漂亮。
在大家的期待中,这个穿着齐屁小短裙的放浪女人一边卖弄风骚,一边走上前台,接过司仪的话筒,便开始念叨。
“先……”金巧雅用典型的嗲腔台弯话说话道:“有这次参与大赛的机会,我很激动,这都得感谢市委市领导=!,区委区领导!!!,居委会居领导a#¥,计划生育……”
哎!陈长的名字念过一遍又一遍后,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要不是离不开,我真想买俩油旋把耳朵罩住。
说完那些话后,金巧雅特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姘头宽天渡,又不忘添油加醋道:“……最后,还要感谢我的未婚夫宽天渡先生,没有他,就没有我,用大6的谚语来说,我的军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我靠!”我再也忍不住了,立刻接茬了一句道:“这他喵的是谚语么?欺负我读书少?”
金巧雅胡乱说话,当时便也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和嬉笑,不过赵海鹏看着那女人出洋相,他非但没笑,反而还阴沉着脸摇头道:“简直是自毁形象。”
说完话,赵海鹏闻声而起,也不管旁边人错愕的脸色,径直往会场外走去。
“你干嘛去呀!”我急忙问道。
“撒尿!”赵海鹏鼻孔朝天的回答我道:“领导讲完话了,我该去找清净地方撒尿了。”
说完这句相当粗鄙的话,赵海鹏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座位,有些鹤立鸡群般,大踏步往广场上的公共厕所走去了。
我知道,赵海鹏如果不是气氛到极点,根本就不可能有那样失态的举动。
怕老赵想不开,同时也怕他出意外,我在他走出几米后,便匆匆忙与徽嗣杺打了个招呼,随后跟着老赵的步伐跑了出去。
同时,我下定决心,赵海鹏与那女人金巧雅之间的故事,我一定得问出来,并且帮他解开。
否则的话,这个神秘的女人会变成一块压在老赵心底的石头,堵住他的同时,更影响他在展交赛上的挥。
尾随着老赵,我一路前进,走过观场的人群,随后跟着赵海鹏来到了一个格外僻静的角落。
老赵点起一根烟,无奈的抽着,他头也不抬,便径直问我道:“是不是想问金巧雅的事情?”
我点头道:“没错,能不能和我详细说下,我保证不乱传播。”
赵海鹏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先抬头,望了一眼远处依旧在滔滔不绝的金巧雅,随后才吐出烟嘴,微微摇头道:“金巧雅的名字以前叫金巧巧,他不是四国混血的香港人,是地地道道的鲁北人,她看上去二十一二,其实只比我小一岁,今年快三十了……”
第二章 :过往的巧巧
赵海鹏说,他认识金巧雅的时候,那个女人十四五岁,是一起给白龙殿阴五甲打工的刷盘子的小妹,她大名叫金巧巧,人们习惯叫她“巧巧”。天籁小说
金巧雅从小就长的很好看,但当时眼睛并不是两种颜色,而且她那个时候非常沉默,除了刷盘子扫地,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问,平常没事儿时甚至连话都少说。
可即便如此,这女孩子在阴五甲的饭店里也还是有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就是当年十五岁的赵海鹏。
十五岁的时候,老赵可比现在“意气风”多了,因为年龄相近,又经常和小太保混事儿,挺讲义气,于是一来二去,俩人就熟了,老赵没事儿干就带着金巧雅满世界玩儿,两个人意气相投,甚至还有点早恋的意思。
故事就这么开始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或许老赵真就能和她结婚,走到最后,幸福安康也说不定。
但随着接触的深入,老赵却现,金巧巧这个女人,远不是他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赵海鹏现,巧巧虽然与她一样只是个打工的,但是对烹饪却异常上心,平常饭店里做饭的时候,她总是站在墙角里,呆呆的盯着大师傅们的火勺看,偶尔还会问赵海鹏一些做菜的专业问题。
赵海鹏当年虽然厨艺也不怎的,不过毕竟是正统五脏庙出身,因此他教导巧巧做菜还是游刃有余的。
再后来,巧巧便把老赵当成哥看了,甚至有一回巧巧甚至还救过老赵一命。
记得那是一年夏天,赵海鹏当小太保和别人打架,肩头上被人砍了一刀。当时他碍于兄弟义气,同时也害怕被自己的亲哥骂,便没和别人说过这件事,只包扎了些纱布了事。
而这种隐瞒的行为,导致的最终后果非常严重……是伤口的感染。
那会儿,老赵家已彻底败落,赵海鹏赵海鹍兄弟俩在阴五甲的饭店打工,租住的是靠着厕所的出租房,房间卫生条件很差,兄弟俩又早出晚归,天天负荷运转。
汗渍加高温的环境,很快让细菌滋生,赵海鹏更是现自己的伤口总在夜里刺痒,甚至有一回冲凉时,还从伤口处挤出了半固体的脓血。
眼看着自己的身体挤出那样的东西,赵海鹏慌了。但他依旧没敢和自己的大哥说,而是先偷偷的去了医院。
在那里,负责门诊的医生告诉老赵,他这个病的赶紧输液消炎,要不然变成白血病或者破伤风,那就彻底玩完了。
“……医生说,少说也得五百块钱的住院押金。”赵海鹏回忆着,无奈冲我道。
那个时候的老赵,谁都不怕,但最怕自己的哥哥。
赵海鹏知道哥哥撑起这样一个家有多难,更知道五百块钱有多难挣,因此他在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很是踌躇了半天,却就是张不开这个嘴。
不过,老赵的情绪变化,却让与他一起的巧巧,看了个分明。
那一天晚上,金巧巧趁着赵海鹏刷盘子的机会把他拉到了单独的僻静地方,随后伸出手,擦了擦他额头的汗道:“低烧是么?浑身还骨头痛?”
赵海鹏特别奇怪,进而问巧巧道:“你怎么知道!”
“我爹就是得低烧的病死的,我当然知道!”说完这话,巧巧又接连问赵海鹏身体哪里不舒服,怎么不尽早治疗,是不是缺钱,缺钱就冲她开口,别把她这个“并肩子”当“外拐子”云云……
后来,老赵无奈,便把衣服退下来,把伤口漏给巧巧看。
金巧巧看着那流脓的伤势,当时也是脸色微白,随后她问道:“都这样了你还不去看,等死啊?”
“我家里没钱。”赵海鹏摇头道:“我哥供我上学,供我吃喝就不错了,没有治病的钱,而且我要是把这伤和我哥说了……”
“你怕挨骂?”金巧巧质问道。
赵海鹏无奈点了点头。
“嘿嘿!早说呀!”金巧巧摇头道:“没钱治病我帮你呗。”
“你借我钱?”赵海鹏摇头道:“我更不用!”
“我也没钱借你!”巧巧无奈冲赵海鹏道:“不过我们家有个治刀伤感染的方子,我给你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