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唐代美食参考资料《云仙杂记》《清异录》《太平广记》。
又到了吃大闸蟹的季节!开心~
第45章 登徒子啊
中院跟前院主楼中的莺歌漫舞不同,装饰豪奢的厢房中点亮支支灯盏,静谧中隐隐约约传来男男女女调|笑的声音。
袁醍醐被崔湃一路抱进中院,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终于离开了容易被识破的筵席,不用再勉强装扮。
她以为崔湃会借机带她从馔坊的后门悄悄的离开,未料崔湃却直接走进了一间宽大的房间。
一脚踢上了大门。
“你答应了我不会玩花样的?”
袁醍醐立刻质疑崔湃出人意料的举动,怀疑他是不是要整她。
崔湃低头看了一眼被他抱在怀中的袁醍醐,一直没有松手。
“我没有玩花样,不是全程在配合装扮成舞姬的你吗。”
你好好回忆回忆。
“怎么样,好玩吗?”
“你!”
他刚刚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吻了她!这让她以后要怎么做人。
袁醍醐恼羞成怒,伸手就像掐死眼前的男人。
崔湃捉住她实际上没有什么破坏力的小手,笑道:“我当众亲吻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馔坊舞娘,可不是汝南袁氏的贵女,有什么可恼的?”
袁醍醐成功地被他这套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破绽的逻辑说服,可是心底却总觉得好像哪里没对。
崔湃将她抱坐在厅中桦木雕花的圆桌上,转身给她倒了一盏清水,回过身来就看见妖娆的异域裙摆中露出的一截白皙大|腿,和帔帛中的腰肢。
崔湃抿紧嘴唇,漫步过来,将水盏递到她唇边。
袁醍醐取下戴了一晚上的面纱,就着崔湃的手喝着盏里的水,她小口喝水的模样撩拨着崔湃心底的痒。
清水湿润了小巧的红唇,在崔湃眼前无限放大,脑中全是亲吻她的美妙滋味,又软又甜。
男人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一下,又努力平复。
袁醍醐喝了清水,崔湃用手指擦掉她嘴角的水痕,他其实更想用唇,不是手。
嘴唇的柔嫩触感,鲜明的留在常年用武的指腹上。
崔湃的动作顿了一刻,在一身精致的她面前显得自己无处不粗糙,北苑场中的摸爬滚打,冷硬的横刀和强弓在他的双手留下硬茧,就算只是这般轻轻的触碰,他都怕自己手上的粗粝刮疼她。
“你要擦多久?”
袁醍醐不耐烦的瞪着他。
“……”
崔湃回过神,却没有挪开手指头,正要对她说几句,突然在她唇上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
?
————
他左手轻沾盏中清水,曲指一弹,水珠带着强劲的力道弹灭了圆桌上灯芯的火焰,宽大厢房顷刻陷入黑暗。
崔湃改搂住她的腰,顷身靠在她身前,附耳说道:“扮演继续,看客来了。”
他将腰上的蹀躞革带解开,扔在桌上,发出哐当的声音,格外刺耳。
袁醍醐侧过头,瞄见门缝外在风灯的光下暴露的诡异暗影。
有人在监视他们!
不,她只是一个小舞姬,确切的说是在监视馔坊中崔湃。
她骤然想起自己查得的大事。
他们与暗影一墙之隔,她的几分害怕被崔湃淡定从容的气场化解。
袁醍醐楼上他的肩头,将脸贴紧他的耳边,极其悄声的说:“我今天来找馔坊找你,是想告诉你,槃多婆叉是藏在长安城中的恶鬼。”
昏暗的室内,少女的眼睛晶晶亮亮,她得意的补充,“我用稀世香料收买了雅度拉。”
“这么厉害!”
崔湃夸张的赞扬她。
她听见了槃多婆叉,她还自己问到了意思。
其实崔湃已经于叶迦沙的口中得知了槃多婆叉的意思,他于黑暗中安静的望着只有淡淡轮廓的小脸,她看起来如此柔弱,好像自己稍稍用力就会碎似的,
他以为通儀坊当日的凶残必然吓坏了她,刻意不在她面前提及,而这个小人儿却有勇气独立查找凶杀案的线索。
她在努力帮他。
养在高门大宅中粉妆玉砌的女娃娃,还要给他多少惊喜,其实她只要美美的在他身边,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所以,我们现在就要捉住藏在暗处的恶鬼。”
终是无法克制心动,崔湃于黑暗中捕获她的唇,霸道不容拒绝,将一腔炙热倾注在这一吻中。
崔湃的吻来得又急又重,袁醍醐毫无防备,顷刻被攻陷,在缠绵中嘤嘤抱怨,“好痛~你太用力了~”
崔湃放缓了力道,由强攻变作安抚轻吻,温柔屠|城,让她沦落在他的怀抱中。
袁醍醐闭着眼睛,感受到男人的蛮横,她只微微侧过脸喘息,男人的唇立刻跟上来,丝毫不放过她,将她不满的抗议化解在吻中。
待崔湃恢复意识的时候,门外暗影已然离去。
崔湃失笑,第一次劲敌在侧,自己却失了魂。
他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定力这么差,袁醍醐白藕似的手臂搂在他颈项间。
罢了,崔湃认栽。
搂着怀中已经被吻到迷糊的袁醍醐,崔湃使坏的大手捏住裙下暴露的小腿,贴着她的脸呢喃,“要不我们过夜吧,就在馔坊之中。”
过什么夜?
“登徒子!”袁醍醐被崔湃吓醒了神,一拳捶向他,“不要脸!谁跟你过夜!”
崔湃故意搂得更紧,“你敢说你刚刚不享受?”
袁醍醐臊红脸颊,幸亏昏暗中崔湃看不见。
可是崔湃贴着她,哪里会感受不到她火烧一样的温度,他忍俊不住亲吻着她的嘴角,轻声呢喃,“我很想你,分开的每一天都在想,想你过的开不开心,想你有没有想过我?”
哪怕只有一点点。
袁醍醐埋首在他颈项间,不吭声。
没有吗?他摇着她,“小没良心的。”
“……想过你。”
不仅想过,还一直梦见。
袁醍醐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承认。
崔湃的手揉着她的后颈,替她放松,刚才她一直仰着头。
袁醍醐犹犹豫豫、别别扭扭小声问出口:“我们算是有肌肤之亲了吗?”
崔湃揉揉她的头顶,“嗯,算。”
她好像被他干脆的承认吓到了,瞪着眼睛还没想到她该怎么面对眼前的现实?
曲江大会上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崔湃想起她意气风发的骄傲神情,捏了捏她的脸,“听说你在曲江大会上放话要拿下我?”
“……”
袁醍醐保持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趁一时之勇。
“咳咳。”
崔湃用拳头掩住嘴角,“动手吧,拿下我,你就可以当长安贵女的翘楚。”
————
馔坊主楼角落,坠地纱幔遮掩,连枝铜灯光线阴影处坐立一人。
身着馔坊小厮衣服的男子递上小笺,阴影中的人看了一眼,上面写着:遣唐使布防信息将与鸿胪寺礼宾司共享。
小厮装扮的暗桩退去。
阴影中的人想起不久前得到的确切消息,崔湃当众抱走舞姬,此刻两人正在中院厢房中鬼混。
“从前还真是高看了他。”
他拿起案几上波斯工法的银制马头酒壶,仰头喝了几大口。
“玩物丧志,不过如此。”
角落的包席中陆续又进来数人落座。
阴影中的脸在笑,冷得没有温度,他说:“长安城藏着槃多婆叉,只有我们可以解救长安这座城。”
听众取下包裹的长巾,露出黝黑的肌肤以及颈项间的青焰纹身。
“喏”
————
袁醍醐被崔湃抱进中院的第一时间,天竺舞姬便通过西市中的渠道传信息给怀德坊的雅度拉,毕竟是她带来的朋友,天竺舞姬怕出了问题不好交代。
雅度拉回复无妨,脑中响起叶迦沙的嘱咐,哥哥知道袁醍醐会来找她,哥哥要她想尽一切办法让袁醍醐也踏入这趟浑水中。
有她在水中,崔湃一定会救人,不会半途而废。
她看着手中一盒珍贵的乳香,吩咐下属通过怀德坊的渠道通知盛业坊的汝南袁氏,说她们的小姐玩心大,此刻被困在西市馔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