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深用双臂锁住她,又用发烫的掌心箍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移开。
他抬手,握住秦云柔软白的小手,按在自己怦怦直跳的胸口:“你摸摸看,我心跳的好快,心里痒啊!”
秦云柔如梦初醒,她这会儿总算听出李云深的弦外之音了。
她挣扎着想要从李云深的怀里爬出来:“大人既然不舒服,奴婢就不同大人同床共枕了,奴婢去脚踏上睡。”
绣床的脚踏木是块完整的长木头,垫上棉被就可以当床。
有些大户家里,也是有丫鬟婢子专门睡在脚踏木上,给主子守夜的。
“不许走!坏丫头!”李云深瞪她一眼,把秦云柔挣扎扭动的小脑袋牢牢按在自己胸口的地方,低头亲吻她沁香柔软的额发。
秦云柔的耳朵被迫贴在李云深胸口的位置,她听到清晰如擂鼓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砰砰!
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强过一声。
李云深沿着她的秀发一直吻,从发顶吻到鬓角,又从鬓角密密麻麻往下吻,吻过她圆润玲珑的鼻头,吻上她的人中,最后含住了她微张的红唇。
翌日。
李云深卯时不到就醒了,他先起身,然后俯身喊醒秦云柔。
“醒一醒,卯时集合出发!”李云深唤道。
秦云柔悠悠转醒,她昨夜是真的没有睡好,被李云深闹了一夜。
秦云柔软白的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娇软的嗓音控诉道:“大人好坏,明知今日要早起赶路,昨个夜里还闹我!”
李云深把秦云柔从绣床上拉起来,动作温柔的给她穿外衫,他拉起她的左手,把外衫的左边袖子穿进去,又拉起她的右手,把外衫的右边袖子也穿进去,然后低头给她系交颈处的珍珠盘扣。
“昨夜,我已经很克制了。”穿好衣衫,扣完最后一颗小盘扣后,李云深抬起眼睛说道。
秦云柔想到他做的那些,吻过的地方,脸红的别开脸去。
李云深确实是克制了,驿站过了午夜子时就不提供热水了,没有水清洗是很难受的事情,另外,白天要在荒郊野外寻避子汤,也是不可能的,新乐郡虽然有避子汤,但是没有珍馐斋的兔子糖卖,路上出来的急,也忘记带兔子糖了。
李云深没有闹到最后,虽然是放过了她,但也要在别的地方连本带利收回来。
秦云柔却觉得这是慢性折磨,竟是比直截了当还要磨人。
李云深把秦云柔拉下床,拉她到铜盆前洗漱。
他拿了一根柳枝,沾取一圈青盐,递到秦云柔软白的小手里。
秦云柔红着脸蛋不说话,低头安静的洁齿。
等她洁完齿后,李云深又把热水泡过的娟帕绞干,递到秦云柔面前来。
秦云柔接过娟帕,安安静静的擦脸。
李云深凑过来,从后面环抱住她。
秦云柔想到昨夜,吓得缩了一下。
李云深感觉到她的恐惧和颤抖,便低头同她耳语般亲密低喃,他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柔如水:“你别这么怕我,真的,我不乱来,我就是想亲亲你而已。”
昨夜还没亲够吗?秦云柔心里抗拒,但面上不敢显露出来,她怕抗拒的太明显,又被他变着法子惩罚。
李云深从后面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又捏住她小巧的下颚扭转过来,准备亲她的小嘴,便听到外头的敲门声。
是一品侍卫刘浩的声音:“大人,起来了吗?”
李云深这才放开了秦云柔,对外头道:“马上就下来。”
然后是刘浩离开的脚步声。
刘浩过来催他,应该是大理寺的人马都准备妥当了,昨夜订下的时辰,也是卯时动身。
十几匹骏马从驿站直奔新乐郡,一路上尘土飞扬。
秦云柔坐在骏马上牢牢抓着骏马的鬓毛,李云深在后头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抱着她。
李云深常年习武健身,虽然看着颀长,但实则非常孔武有力,他的臂膀,胸口,腰部和腿部都有健硕匀称的肌肉,他一路抱着秦云柔纵马驰骋,竟是轻松的如同怀里揣了只小兔子。
大理寺的人马赶到新乐郡的时候,是当日夜里的戌时。
天色已黑,郡守杨桥接到城门口值守士兵送来的口谕,即刻穿上官服,带着几名下属匆匆忙忙往城门口的方向赶去。
“大理寺卿来访,本官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杨桥见到一身尘土坐在高大汗血宝马上的李云深,当即带着身后的一群下属跪下迎接。
新乐郡是个人口不足万余的小城池,杨桥只听闻过这个大名鼎鼎的京都大理寺卿,还是头一回见到本尊,他觉得光是作揖太浅薄了些,为了显得隆重,便干脆带着下属跪拜。
李云深从马上跳下来,把跪着的新乐郡郡守杨桥扶起:“杨大人请起。”
杨桥起来,他身后十几个人也跟着起身。
“李大人一路披星戴月辛苦了,赶紧随我等入府休息。”杨桥说道。
李云深却拒绝了,他说:“看了杨大人寄回京都的飞鸽传信,本官觉得周海的行踪有些蹊跷,想连夜去趟本地衙门,查阅近两月内发生的报案卷宗。”
“可以可以。”杨桥心道,传闻大理寺卿明察秋毫,破案如神,果然是真的,你看人这么大的一个官,披星戴月刚到城内,竟是不眠不休又要开始查案了,当真叫人钦佩啊!
大理寺的人马进了新乐郡的衙门。
衙门的知府和师爷热情地接待了李云深一行人,并让衙役把两个月内所有到衙门报案的卷宗全部翻了出来。
好在,新乐郡并不大,两个月内的案件也不多。
大大小小统共一百二十六件,除去一些鸡毛蒜皮和邻里纠纷的案子,发生了凶案的只有两件。
李云深坐在衙门的公廨里,细细翻看这两件凶案。
秦云柔昨夜被李云深闹到半夜,今早卯时便被喊醒,又骑了一整日的马,饶是她有心想要陪着李云深一起翻阅卷宗,可还是抵挡不住睡意来袭,竟是趴在一沓展开的简牍上睡着了。
李云深挑灯夜读,读到第二件凶案的时候,案发的几个关键时间点,引起了他的注意,等他用朱笔沾着红泥把几个案情的关键点圈出来后,搁下朱笔,按住脖子活动肩颈的时候,才发现坐在一旁的秦云柔已经睡着了。
她的睡相甜美可爱,双手趴在简牍上,脑袋侧趴着,被压着的一侧小脸挤出些婴儿肥的脸肉来,红唇微翘,胸腔随着绵长的呼吸缓慢的起伏。
桌角昏黄的烛火照在她轻盈长卷的睫毛上,在眼睑下留下一片蝶尾般的阴影。
李云深凑过来,放下按住后颈活动关节的手,转而伸向秦云柔长卷的睫毛,他用指尖轻触了她的睫毛,感觉到柔软后,又用指尖沿着她的鼻头滑下,描绘她面上的五官。
周茂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自家那个向来不苟言笑的主子,竟然单膝跪在小姑娘身边,用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脸颊,专注地注视着小姑娘的眼眸里,竟是一片情深不寿。
周茂心道,主子明明爱惨了柔儿姑娘,可嘴巴上却对她百般挑剔。三年前就筹划着如何得到柔儿姑娘,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也不知道哄一哄,当真是令人看着干着急!
李云深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伸出食指抵在唇边,对周茂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出声。
周茂点头。
李云深把趴在简牍上睡着的秦云柔打横抱起,抱进内室的拔步床上,给她脱掉外衣,盖上小毯,这才从里面折身出来。
“如何了?”李云深抬眸问。
他人虽然离开了京都,但是在周海身边早就安插了暗卫,周茂这次过来,是收到京都暗卫送来的飞鸽传信,把周海这两日的行踪汇报给李云深来了。
周茂把暗卫的书信递上:“都在这里了,主子请过目。”
第61章 061
李云深看完暗卫传来的飞信后, 眯了眯眼。
周海的行踪并没有任何异常,可越是这般,便越是可疑。
尤其是……
李云深的视线往下, 最终落在了桌案上第二件凶案的简牍上。
简牍上出现最多的, 便是那个叫孙明的男人。
……
第二日。
秦云柔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公廨的罗汉床上,身上盖着一方小毯。
李云深宿在罗汉床的外侧,直接挡住了秦云柔下床的路。
秦云柔抱着小毯看了一眼睡着的李云深, 又看了一眼纸糊花窗外透进来的阳光。
昨夜,应该是她看简牍看的睡着了, 李云深把她抱进来的。
秦云柔想要下床洗漱, 但她又不想喊醒李云深,以往每次李云深都比她醒的早,可她莫名就觉得这男人一定是有些起床气的, 若是此刻他没醒, 她就把他喊醒, 他可能会对她发一通起床气。
毕竟, 他的脾气是真的很臭!
秦云柔抱着小毯,试图从李云深的身上爬过去。
她尽量放轻手脚, 尽量不触碰到他。
当秦云柔爬到一半的时候,李云深忽然一个转身,手臂抱住秦云柔的腰把她扑倒在怀中。
他身子沉,压在人身上当真叫人喘不上气来。
秦云柔握着拳头捶打李云深坚硬如铁的肩膀,眼中含泪,嗓音带颤唤道:“大人可不可以不要压着奴婢, 好重!”
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李云深这会儿才终于在秦云柔的哭求声中转醒。
他睁开鸦羽般的长睫, 视线慢慢聚焦,在看到身下压着的小人儿后,先是微微一怔,然后慢半拍的撑起上半身来,皱着眉头问她:“你躺我身下做什么?”
秦云柔趁他撑起双臂的机会,赶紧从李云深身下爬出去,她还没爬出半个身子,便被李云深拎着后颈给揪了回去。
“你跑什么跑?”李云深抱着秦云柔翻了个身,正面朝上,把她紧紧锁在怀里,翘起二郎腿,含笑打趣道:“跑什么嗯?吵醒了本官畏罪潜逃是罢?”
秦云柔被他抱个满怀,又被锁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她忽而灵机一动,转移话题道:“大人今日心情甚好,昨夜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新的线索了?”
“是啊,被你发现了!”李云深的眉眼舒展开来,他本就是个五官极其俊美的男人,此刻笑起来,当真是风华绝代,嫡仙之姿。
秦云柔虽然不好男色,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李云深笑起来,真是个俊俏郎君。
只是,他脾气太臭了,很少这般笑。
大多数时候都是板着张脸的。
李云深抱了秦云柔一会儿,听她提到案子,便不再耽误,拉秦云柔起来,两人洗漱一番之后,便出了衙门的公廨。
衙门昨夜给的卷宗,第二桩案子,是孙明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