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谭家是武将,多般配。
“你何时是这般热心之人?”陆启明调侃他一句,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孤差点就沉不住气了。”
“皇兄不必如此,”陆盛珂缓缓垂下眼睫,道:“若有鬼神,以母后的功德早已转世投胎享福去了,谁还在乎跳梁小丑的蹦跶。”
“你说得对……”陆启明低头苦笑,而后看向他,“没想到容时也学会了安慰人,看来身边有个小姑娘不是坏事。”
“跟她有什么关系?”陆盛珂否认。
“你说无关便无关吧,”陆启明不与他争辩下去,只道:“众人无心狩猎,之后几天想必能清静一些。”
果不其然,后面几天无人搞事,狩猎场和谐安宁了不少。
柔妃在第一天就搞那么多小花样,手段层出不穷,但七皇子和谭凌越接连失利后,她彻底安分了。
谭震贺正火急火燎地想办法,绝不能娶这么个儿媳妇。
然而华世公主岂是好欺负的,她年纪轻,但辈分大,先帝驾崩前唯恐自己幼女依靠不上旒觞帝这个哥哥,给了她许多尊荣。
大多公主招婿,也难免住进婆家做人儿媳,华世却是一直定居公主府,反而她的驸马一家子跟着被搬到府里来。
跟娶了个‘男妻’没两样,谁都别想给她气受。
狄琼背后有个硬气的主子,她自己又有免死金牌傍身,哪怕是谭震贺这个大将军,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么多人等着看笑话,他要是做的不对,御史台立即会参奏他一本。
当初谭家暗中推波助澜干预夜玹王的婚事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难受。
回旋镖打在自己身上了,无异于架在火上烤!
至于七皇子,尿裤子不是多大事儿,就是丢人!
现场那么多知情者,早就传遍了,十来岁少年郎正是爱惜脸面的时候,他直接给整自闭了,关起门来谁也不见,还在里头摔东西发脾气。
近身伺候的小太监,没有一个讨着好。
这场秋狩,历时几天,明面上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潘子安了。
他抓住机会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了一番,得到赏识平步青云,任令下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潘家顿时迎来了一群人的善意交好。
琥宝儿玩得还算愉快,柔妃和谭家被事情绊住了,后面几天就没有不长眼的人来招惹她。
可见朝堂上要是剔除掉这个兴风作浪的家伙,日子会平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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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师回朝后,华世公主立即行动了,非要问谭家给一个交代,他们就是这样轻慢自己的救命恩人?
谭家就是想厚着脸皮拖延时间都不成,公主咄咄逼人,要他们立即给个说法。
这要是否认了,那谭家在京城是彻底颜面扫地,贻笑大方。
柔妃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结果,跑到旒觞帝面前掉了两回眼泪。
她嘴里不断夸赞狄琼的好,果敢大方,善解人意,只是谭凌越年纪比她小,算命的说他断不能娶年长的姑娘。
没错,这就是谭家匆忙下摆出来的说法,至于有几个人相信,就见仁见智了。
可是这种事,皇帝也不好管,臣子家里小辈的婚配,还跟他皇妹牵扯上了,他能说什么?
难不成下旨勒令华世不准把狄琼嫁出去?
救命之恩是事实,人姑娘都亲自用嘴帮忙吸ii毒了,不是没有牺牲。
旒觞帝不想掺和,柔妃哭哭啼啼也没用。
迫于多方压力,谭震贺还没表态,谭凌越自己站出来应下了婚事。
“不就是娶妻么,我娶还不行?”
于是,众人所瞩目的谭家小将的婚事,突然落下帷幕,定亲对象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金牌侍女狄琼。
琥宝儿跟着时事看热闹,约了金蔓到茶馆小饮一杯。
金蔓还记得那一次,在开元寺遇着谭家的小姑娘,小小年纪骄横无礼。
她低声道:“谭家的家风可想而知,换个寻常小姐,都镇不住。”
金牌侍女多能耐多厉害啊!
“再说了,谭凌越那么黑,听说西北那边荤素不忌,再彪悍的女子都能拿下,想来他不会介意。”
琥宝儿听了,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听说的,”金蔓翘起嘴角:“早都传遍大街小巷了,就你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琥宝儿慢吞吞道。没人会在她耳边乱嚼舌根。
金蔓还要说什么,忽然捂住小嘴惊呼一声:“白日莫说人,你瞧瞧街角那人是谁?”
琥宝儿闻言,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她们议论的主人翁谭凌越来了。
两个小娘子直溜溜的目光,一下就引起谭凌越的注意,他看了过来。
她们再想若无其事地扭开脸,已经太迟了。
金蔓有点心虚尴尬不自在,琥宝儿却是面不改色,琥珀色眸子直直望去,不闪不避。
这种直接与纯粹,是那样特殊,哪怕是在人头攒动的热闹街角,也是极为鲜明的一抹。
谭凌越朝她们走了过来。
他在看着琥宝儿,眼中染上一抹深意。
寥寥数次碰面,他每一次都会加深对她的印象,由此而来萌生某种惋惜。
发现她的新奇之处,惋惜她已经被人先摘了,那个男人还是他不好擅动的。
“你盯着我干什么?”琥宝儿有话就问,半点没觉得不妥。
若是其他小娘子,为了避嫌,心有疑问也不会堂而皇之当面说。
谭凌越在她面前落了座,笑了笑道:“王妃,如今我与你是一类人了。”
“哪一类?”琥宝儿不解。
他回道:“身不由己那一类。”
“这话可别乱说,”金蔓出声提醒:“王妃现在好着呢。”
谭凌越不信:“有些婚姻,一开始就是错的,焉能长久?”
夜玹王的婚事跟他的有区别么?一样的广为人知,受到舆论裹挟。
琥宝儿一手撑着小下巴,道:“何必纠结那么多对对错错,自己开心就行。”
反正她现在王府待着挺好的,哪一天不高兴了,以后再挪窝。
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叫谭凌越笑出声来。
他稍稍低头凑近了一点点,打量她细腻的娇俏脸蛋:“你很适合西北,云朵自由散漫,连风都恣意洒脱,你一定会喜欢那里。”
金蔓听得头皮发麻,这是什么话啊,他难不成企图拐走有夫之妇?
宝儿可是夜玹王的人!他怎么敢的啊!
琥宝儿没离开过京城,想着有机会去见识一下。
不过……“不用你跟我说。”
她站起身,不想和谭凌越呆一块儿,这人的视线叫她不喜欢。
金蔓生怕惹来祸端,看她要走,当然是忙不迭的立即离开。
临分别前,还再三保证,今日所见的一切,她都会烂在肚子里,绝不外泄半句。
免得瓜田李下,传出什么不利的谣言来。
然而,琥宝儿回到王府后,当晚就遭受到了某个男人不悦的拷问。
陆盛珂这厮手眼通天,外面发生的事情基本逃不过他的耳目。
尤其是他安排了人护在琥宝儿身边,外出时候绝不会距离太远。
他一回府,就从忠心耿耿的暗卫那里获取了详细对话。
陆盛珂不动声色,跟琥宝儿一起用了晚膳,看她饭后去净室沐浴。
等到人洗得干干净净面泛红晕的出来,他才发作。
琥宝儿被一双长臂捞了过去,整个人落入他宽阔的怀里,温温软软抱满怀。
陆盛珂半敛着长睫,用挺直的鼻尖轻触她软乎乎的脸颊,低声问道:“还有人在觊觎你?”
他帮忙解决了谭凌越的婚事,没想到还不安分,呵呵。
“你干嘛……”琥宝儿对人的情绪感知颇为敏锐,觉得这人有点冷厉,往后躲了躲。
陆盛珂哪里容许她退缩丝毫,掐着她的细i腰把人按下来,“本王很多天没碰你了,你说要干嘛?”
从秋狩开始就没有,他本想看看她要多久才能意识到问题。
现在想来太蠢了,以她的脑袋瓜,一个月都不会察觉,照样吃好睡好,只有他一人难受罢了。
陆盛珂半眯着眼,终于忍不住,俯身咬上她红i艳i艳的唇i珠,反复厮磨。
焦渴的旅人,饥肠辘辘,长途跋涉寻得白桃,肥美多汁,只想汲取它全部的甘甜汁液。
琥宝儿都不用问,已经知道这人想做什么了。
她微i喘i着,晃动细白小i腿,道:“不要这里……”
细细的抗议声没有被采纳,陆盛珂听见了,他充耳不闻,偏要在这里。
让她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全部重量压下来,承受他全无保留的给予。
琥宝儿一下就哭了,呜呜咽咽的小嗓音支离破碎,被颠得泣不成声。
凌乱的发丝黏在额角,狼狈不堪。
“哭什么?”陆盛珂的音色低哑得可怕。
他故意停缓,听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