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捏疼了他,他总算是松开她的嘴巴。
方幼眠垂眸,她的唇被他亲肿了一些,明日要抹膏药才能够消肿。
男人的指腹轻拂过她的唇,“......”擦拭去上面的波光水色。
抱了她一会,察觉到他的变化。
方幼眠以为要继续的时候,他将她放了下来。
她有些许不解,喻凛侧过身看着她的小脸,“今日你不舒坦,便歇一歇。”
想到今日他做的事,方幼眠顿了一会才垂下睫。
“今日在那边…你还生气么?”他问。
“没有。”当时是有一些不满,却不至于生气。
就像在马车里的那样,喻凛逾矩,她慌张之余,主要是怕东窗事发,平白在耳朵旁边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是我昨日不该那样用力折你。”他忽然话锋一转。
方幼眠黛眉微蹙,抬眼看向他,几度三缄其口,想说他两句,却不知说什么,故而忍着,只是她的面颊止不住染上红霞。
脑海中浮过喻凛方才所说的,昨日里发生的那桩事。
她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动作,幸而她的腰肢绵软,否则真要折出问题了。
若不是那样闯得很深,她也不至于今日听着人说话都觉得有些坐不住。
他也看着她,方幼眠闭上眼睛咬上唇,不想去回想。
虽说不想去回想,可小脸却越来越红。
喻凛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好了,不逗你玩。”
不过是见她亲吻也不专心,总给人不耐烦的错觉,想招惹她说一两句话,露出一些喜怒哀乐的情状。
之前赴宴,喻凛见过几次同僚公子惹姑娘家烦的事,明明知道人家不想听闲话,非要说得人面红耳赤。
那时候别说姑娘们烦,喻凛都觉得同僚烦,一个大男人。
嘴碎,话多。
不知不觉无形中,他竟然也变成了那样,令人讨厌的样子。
他还记得,当时他神色不耐,看都不想看。
祝应浔凑到他耳畔,倚拍着他的肩膀。
笑道,“喻云瞻,待你碰上喜欢的姑娘便知道他们为何会这样讨人嫌了。”
所以……
他是喜欢上了方氏,他的小夫人。
翻滚的热意还是没有办法消退,只怕再有起势,喻凛起身去重洗了一个凉水澡。
方幼眠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拍了拍脸,翻身朝里。
平复心绪,闭上眼,想要在喻凛出来之前入睡。
可喻凛动作很快,在她堪堪有点睡意之时,他已经出来了,携带一身冷意进入被褥,倒激起她一身疙瘩。
寂静了好一会,他启唇开口道,
“再过段时日处理了东宫交托的事情,我有闲暇的时日,可以陪你回一趟蜀地。”
方幼眠一顿,他怎么突然要跟着她回去?
【📢作者有话说】
喻大人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哈哈哈哈哈
今日份喻大人:想跟老婆回家见家长,可她好像不太愿意…
(有些人结了婚都没有见过家长)
-明天起加更
第39章 第39章
◎平妻。◎
见她小脸上神色迷惑不解, 喻凛跟她解释道,“你不是想家了么?”
用不了几日, 行刺太子的案子就能了结,宁王那边是难缠了一些,不过都还可以解决,事情完了,他便可以陪着她出去转转,喻凛在心里算了一些脚程和时日,往返蜀地停留些许时日是够的。
“我之前在外三年不曾回家, 也没有陪你回门,虽说是送了一些摆件东西去蜀地,可到底算不上什么。”
思及此, 喻凛越发愧疚,生过想要问她成亲那日情状的念头,又生生被愧疚给压了回去。
成亲之日本该热闹欣喜,他浑然不觉, 只有方氏一人面对,真提问了, 担心她回想起往事心里不高兴。
“夫君为朝廷大事忙碌,家宅私事不算什么, 我都明白。”左不过就是一些应付人的话,方幼眠很快便接上了。
她这样懂事,倒是叫喻凛不知道如何接后话。
“你自嫁来了蜀地, 可有回去过?”他低声轻问。
方幼眠沉默片刻摇头, “不曾。”
且不说整日里管着喻府一大家子事忙得不可开交, 便是不忙也不好回去。
姨娘死了之后, 父亲从不管姐弟妹三人, 要不是嫡亲姐姐许了人家,她有些用处,只怕这辈子都想不起她来。
父亲薄情,虽是生父,方幼眠对他没有什么感情,更别提嫡母了,甚至有些厌恶。
至于整个方家,从小就没有她们落脚的地方,压根不算是她们的家,左不过挂着一个名儿。
嫡母为了能够捏住她,自嫁来瀛京之后,便在方家挪出了一个小院子,让她的弟弟妹妹住进去,表面说是照拂,实则挟制,至于她,至今没有一个厢房。
本来就缺银子,回去一趟,要耗费不少的银钱,还是省一省罢,熬过几年就好了,她能忍。
“夫君公事繁忙,既然过些时日能得空处,不如在家好生歇息罢,回去的事情不着急呢,来日方长,什么时候都能回去,再者小姑的婚事还没有着落,去了蜀地,往返来回,怕耽误了。”
经过今天晚上这么一闹,喻将军松了口,崔氏那边的人选必然很快就会定下来。
走了各路流程,想来也就是这个月的事情了,方幼眠是知道其中忙碌的,她掌管着家,必然要从中帮衬。
她侧面阐述缘由,十分善解人意。
喻凛叹息,“难为你想得周全,我竟忘了。”
“夫君公事繁多,忘了也是常有的事。”
喻凛看着她乖巧懂事的模样,心口宽慰的同时,又浮上些许心疼,他越发过了两人中间的“界线”,将她揽到怀中抱着。
方幼眠有些许不适,想要挣扎。
喻凛不是才洗过的凉水澡,怎么身上又热得像暖炉一般,烫到她了。
每日和喻凛躺下行房事,结束之后沐浴净身躺回来,便是她最舒坦的时辰,往里面滚进去,兀自睡过去。
眼下他要抱着她做什么,一道睡么。
他身骨硬朗,热的要命,不想跟他抱着睡。
她手肘有意无意隔绝在两人的中间,不欲叫自己与喻凛过于肌肤相贴,紧密合缝。
免得激起一身火,她不确保喻凛还能不能去洗第三次凉水澡。
“你总是会为别人着想。”
祖母从什么地方给他挑的小夫人,她四处周到,让他没有一点办法。
喻凛情不自禁,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方幼眠闭眼颤了颤,“......”
喻凛在家一日又去忙了,如同方幼眠所料,不过一夜的功夫,崔氏就选定了人,带着她过去碧波斋给老太太回话。
崔氏选定的人是忠节侯的第三子,容九鹤。
老太太看了之后,眉头蹙起来就没有松开过,“未免有些不大合适。”
崔氏却不以为然,“母亲可别说,您的顾虑,儿媳也明白,这侯府的门第是高了一些,可咱们家并不弱呐,两家结亲不算高攀,再者说,那祝家大郎娶亲,娶的不还是岳老将军最疼惜的孙女。”
说起来这事,崔氏心里就不爽快,她斜眼看了方幼眠一眼。
只见她垂首默默,端着茶水在喝。
忍不住在心里责备埋怨,她倒是很会偷懒,有了老太太的疼爱拨了宁妈妈过去管家,整个人都松了下来,白日里事情不管,都有空跟着二房出去打牌了。
整日里跟着二房的人厮混,不知道的,还以为二房才是她正头的婆母呢。
老太太在这里挑嘴,她明明很得老太太的心意,也不跟着帮衬说两句,就看她的热闹,跟着昨日一样的,喻将军在上面说,她在下面吃茶,还叫喻凛给她剥葡萄皮,越发矜贵了。
“且不说别的身家器物,容家三郎,我之前见过,他的性子么....”
耳根子着实软,没个主见。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老太太没有往外说。
崔氏就怕老太太挑错,不等对方后话出来,就紧着人夸了。
“母亲放心,儿媳多番留意过,容三郎是个爽朗不拘的性子,跟初儿倒是投缘呢,之前周家办宴,两人还一道打过马球,有说有笑的。”
“这么说,初儿也很满意容三郎了?”老太太合上册子,往旁边一放。
崔氏点头,“媳妇问过她的话了,她说满意。”
老太太转了一会手里新得的绿玉佛珠,看向左边始终沉默的姑娘,“幼眠,你觉得如何?”
崔氏随之看过去,方幼眠搁下手里的茶盏,站起来福身,“孙媳愚钝,只想听婆母和祖母的。”
“嗯....”老太太挥手叫她坐下,转告知崔氏,“既然初儿满意,那就定罢。”
昨日在静谷庭闹得不可开交,宁妈妈已经过来给老太太传了话。
崔氏底下就两个孩子,喻凛的婚事她已经做了主,崔氏当时不满意,气得卧床好几个月,眼下要是再不让她管喻初的婚事,恐怕她心里怨气重,保不齐又要闹翻天了。
便是她那孙子和儿子出言劝解都被她给堵了回去,老太太也不管了,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