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会杀了那些人,然后将她藏起来。
“呃……”唐袅娘抱着他的健壮宽大的后背,承受着唇相凑,舌相弄,软软地喘着气。
季则尘听见她溢出的一丝呻.吟,淡瞳中闪过乌泱泱的暗色,接住她脱力的身子。
他半阖眼眸,衔她红肿的唇,吻得更深了。
唐袅娘浑身无力气,软软地挂在他的身上,短促的喘息从两人贴紧的唇齿间溢出。
这是承诺,他当真了。
他从不能容忍被人欺骗,所以吻至她的耳畔时,修长的手指也已经抚摸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没有用力,轻轻地聚拢,然后松开。
指腹拂过她脖颈上紧绷起的青筋,他痴迷地凝望眼前的少女,神色涣散地吐出一截粉嫩的香舌。
可爱得他现在就想将她藏起起来。
窗外的雨终究是飘了进来,雷雨闪电发出轰隆声,掩盖了别样的水声。
纯白的玉兰被剥去了片片花瓣,四肢百骸灌进春雨。
唐袅衣咬着下唇,鼻尖红红,肩膀时而耸时而沉下,已是被掏空得连呼吸都喘得艰难。
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似要就这样至天明。
天明院中被调走的人,应该都要回来了。
再让他继续下去,只怕是要被人发现。
唐袅衣咬着下唇,铤而走险地伸手,按住他的胸膛,用力。
季则尘倏然弯下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垂下眼睫挡住蔓延出的雾霭,大颗泪珠如滴落的雨。
这一刻,他哭得比她都可怜。
哪怕如此了,他还在里面不舍得出来,抓住她的手腕,沉身而伏,大有一副要继续到天明之势。
一壁因为她擒住了弱点,一壁因他不想结束,而忍受铺天盖地袭来的情绪继续。
这种起伏是比方才,还要令她受不住的细磨,她颤得越发骨子发软,撑在他胸膛的手险些软下。
见他还如此精神,唐袅衣不敢停,贴在胸口手用力,感受到他颤得越发剧烈,肩膀都洇湿了一大片。
他终于控制不住咬住她的肩膀,抖着结束。
唐袅娘累得停下手缓和,才发现肩上的人已经无力昏厥了。
压得她后背发疼。
唐袅衣喜泣,抱着人软坐在窗下喘气。
终于都弄走了……
推开怀中的人,她眼前雾霭出白,也从窗台上滑落再他的怀中,昏沉的困意袭来,搭在他身上的手垂下。
黑暗中,两人神情恬静地依靠在一起。
夜里下了一场大雨,山下被巨石拦住了,不少人都去修葺道路。
清晨的钟声延绵响彻整个净月山庄,雨下至清晨就停了,院中树枝上凝结的干净雨滴,砸落在树下莲花水缸中,从外面有成群结队的嬉笑声。
屋内的沐浴水声涔涔地响起,面色红润的少女在浴桶中闭目,坐在一旁的青年轻颤鸦黑睫羽,手法温柔的仔细替她沐浴。
他垂眸看抱在怀中,正睡得双颊微红的少女,迷蒙的神色像是掉入虚空的延缓。
她累到极致,睡梦中都还抽搭着肩膀,鼻尖轻轻地耸着,可怜得令人心生怜惜。
昨夜的记忆如梦般涌来,还伴随着难言的余感蔓延在心中。
清晨的情动让昨夜更具体,理智和身体达成一致,他的脸上迅速的蔓延出红痕。
双手圈紧怀中的人,玉白的脸埋进她的侧颈,难忍地轻喘出含情呻.吟。
那种声音吵醒了,昨夜昏过去的唐袅衣。
她睁开眼,伸手抵在他的唇上,浑身酸软无力伸手推拒。
指尖触及濡湿,她倏然睁开眼,入目即是一双漂亮含着蒙的眸,藏着清晨的迷乱。
他对她轻压眼角,“醒了啊。”
唐袅衣还没有从晨梦中回过神,脑中空空如也,神色微呆地睁着微圆的杏眸。
身体上未绝的感受,让她渐渐想起昨夜发生了何事。
昨夜她把季则尘弄得哭晕后,本是想要将人弄走,但还没有站起来也体力不支地昏了。
她半晌没有说话,季则尘轻垂下眼,弯腰将人从浴桶中捞起,裹上干净的袍子,起身把她放在榻上。
她坐在榻上仍旧没有回过神,顺势垂下头,盯着他看。
青年乌发雪肤,半跪在她的面前,修长的手勾起歪歪斜斜是裙摆,正欲撩开。
唐袅衣蓦然回神,手疾眼快地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动作制止。
忽然被拦住,他抬起头,漂亮的眸如琉璃,浮着清浅的惑意,如理所应当做这样的事。
唐袅衣脸色发烫,耳廓微红,松开他的手腕,腿往后移了移。
季则尘注意到她的动作,了然道:“昨夜是我的错,方才帮你沐浴时看见似乎受伤了。”
昨夜……
唐袅衣神色微妙,攥着裙摆的手捏紧,摇头小声拒绝:“没、没事,不疼。”
再次被拒绝,季则尘目光仍旧温慈清淡:“我看看。”
唐袅衣察觉到他情绪细微的变化,攥住袍摆手犹豫不决地松开,最后还是妥协了。
慢慢地掀开裙摆一角,露出纤细腿上的淤青。
膝盖上有一片青紫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碍眼。
这是最初跪在榻上的时辰太长了,本就娇嫩的肌肤自然会留下痕迹。
季则尘凝望上面的痕迹,手指拂过她的膝盖,轻轻地触碰。
这般若有若无地触碰,唐袅衣忍不住咬着下唇,想将腿移开,可又觉得如此太欲盖弥彰了。
她强忍着敏感,身子地细微颤栗,看见屋内不知从哪里来的热水,转过话题问:“哪里来的浴桶和热水?”
“我让人送来的。”他温声回应,指尖轻柔地按摩。
让、让人送来!
她捏住衣摆,望着他一身清爽,发梢还有水汽的湿润,昨夜穿的那件衣袍也换了,许是也沐浴过。
都让人送来了浴桶,他怎么还在这里不走!
季则尘察觉她的目光,抬起头,露出温柔的皮相,淡色的眸中倒影着她的脸,腔调忪哑地问:“其他地方有吗?”
“没…没有了。”唐袅衣软和的声线微喘,摇着头回他,心中想着他何时离开。
季则尘没有说话,目光划过她的脸颊,眼尾微恹地垂下,按在膝上的手往上,按住她的腹部。
轻轻的动作像是提醒。
唐袅衣表情一僵,不知怎么回答。
一时之间,两人无话可说的沉寂了。
“这里我看看可以吗?”他先打破沉默,目光温柔地望着她。
他原本整洁的发髻,在昨夜已经被她扯得凌乱地散下,让原就温柔的轮廓,越渐看起来柔善无害,眼神更是风光霁月得,容不下分毫污秽。
像是真的只是看她,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到。
他的皮相生得很好,极具蛊惑。
唐袅衣时常会忘记,他衣冠楚楚之下,是用温慈来隐藏纵慾与无世俗的疯狂。
见他这副看柔和却强硬的姿态,料想是要看了才肯离开。
她咽了咽喉咙,杏眸不放心地盯着他,小声地问:“真的只看一下就走吗?”
季则尘与她对望的淬金琥珀淡瞳中,转瞬即逝涟漪,见她松动的神态微偏头,敛下长睫没说话。
他没说要走。
唐袅衣见他垂下眸,当他是同意了,心下忍着羞耻,手指卷着裙摆往上提。
甚至为了能让他看得清晰些,还主动躺在软枕上,乌发铺散,衬得她的巴掌大的小脸上的瞳仁漆黑。
在他的注视下,屈起膝盖。
无一丝遮挡的凉风袭来,她因羞赧过度,脸颊如染大片醉熏。
唐袅衣可怜地望着他,尾音轻轻地颤抖:“看见了吗?”
季则尘望着她露出来位置,除了周遭有些红肿外,并无别伤,甚至因在直白的注视下,沾了湿润的一层水色。
似染珠的花苞。
生得很漂亮,和她那双湿漉漉的眼一样。
他的喉结轻滚,手搭在她的双膝上,抬起艳绯的玉面,望着她露出温柔的笑:“看不见。”
“怎么会看不见?”唐袅衣不信,都这种姿势了,他怎么还会看不见。
松开裙摆,正要起身,却又被按了下去。
青年覆在她的上方,微翘的狐狸眼轻轻地眨了下,殷红的薄唇微启:“真的没有看见。”
他的气息压得极低,很难听见泄出压抑的激颤。
唐袅衣呆呆的和他对视,见他满脸清正,不禁怀疑是真的没有看见吗?
看出她眼神中的犹豫,他的唇角微勾,俯身用鼻尖蹭着她的脸颊,轻声道:“袅娘能不能用手拨开,或许如此我才能看得清楚些?”
拨开?
是如同她幼时见园子里的花生得好看,迫不及待想看盛开出花蕊的场景,所以贪玩的将花瓣拨开那般吗?
青年低沉的嗓音温柔地摩擦耳蜗,微凉的鼻尖滑过,心口酥麻地震颤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