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话毫无情绪起伏,她身子下意识冻得打颤。
虽然知道这个变态生气了,但是她还是没有办法,眼见着陆朝央死,而不救。
若原著话本中的男主都死了,她不敢想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
大法师在很久之前就说过,要沿着原话本情节走完,她才能脱离结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哪怕她也不喜欢陆朝央,知晓他生气了,还是得想办法救人。
唐袅衣佯装没有听懂他的话,双手如攀生的藤蔓缠上他的脖颈,送上殷红的唇。
季则尘脸上的笑彻底淡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想要讨好自己。
看了片刻,他倏然将地上的人抱起。
唐袅衣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被抛上了榻。
她转眸看见,捆在地上的陆朝央被人带了下去,还没看几眼,眼睛便被遮住了。
“还看他作甚?难道我一个人袅娘还不够吗?”青年冷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唐袅衣脸上一热,抬脚便要踢他。
还没有踢上他,肩膀便被握住,如折枝般压下。
一阵窸窣的布料摩擦,很快金刚杵压住了圣洁的莲花。
她倏然咬住下唇,眼横水波流转,被搦住柳纤腰肢妩媚而晃,发似云堆被晃散,胡乱地贴在脸上。
只想深入骨髓,融进身体中。
最初她以为青年虽偏执变态,但却极好说话,直到她被握住腰,跪趴在窗沿上,脚尖虚点着始终不着地才知道他一点也不好讲话,甚至极其恶劣。
唐袅衣神色艰难地咬着手指,哼唧的声音都软得毫无力道。
早知道要他放过陆朝央,自己会遭受这样的事,她不应该用此为筹码。
她几乎快要碎裂了。
身后的青年神情没有任何情绪松动,气息炙热地伏在她的后颈,拨开她汗津津贴在肌肤上的青丝,温情地吻着。
“不行了。”她忍不住颤抖。
“好。”
季则尘回应她,慢慢地退出去。
她以为已经结束了,怎料他忽而将她翻过身,让她在窗沿上仰卧,玉腿高翘。
唐袅衣不解地睁着迷离的眼,透过水雾看他从一旁的锦盒中,拿出里面的东西。
季则尘察觉她的眼神,迷离红的玉面缓缓露出笑,“别怕,不是什么坏东西,我不会责罚袅娘的。”
定是他不得袅娘的欢喜,所以她才会要与旁人走,此前他不通情事,此前只顾着自己如何舒服,却忘记了她。
所以让她生了厌倦也是应该的,他应该早些多用些方法让袅娘留下的。
“是我的错。”他神情诚恳,从眸中蔓延出歉意。
他的话却让唐袅衣心有不安,尤其是对他手中古怪的东西,充满了未知的恐惧,身子止不住的向往后退。
后面已经退无可退了。
直到他全部拿出来,唐袅衣终于知道,刚才他怀中抱着那些东西,都是什么了。
他敛下长睫,神情认真的用那双干净漂亮的手,拿起银托子束其上,借用悬玉环,最后倒上玉瓶中的软膏。
渐渐在她的眼前变得狰狞可怕,半分原本的清隽漂亮都看不见。
第65章
他倾身去吻她,腔调惺忪,似好心在提醒她:“抓稳了。”
听见他的话,唐袅衣神色惶惶地伸出手指,抱紧他,青玉般的手指勾出几缕他的长发。
两相迎合,狰狞渐深得可怖。
她闷哼出声,朱唇被贝齿压出一道深印。
一时有些吃不下,她拽住他垂下的长发,整个人颤得不行。
她果然很喜欢。
季则尘的长发被拽着生疼,连眉心都没有颤过,反而在此时笑了。
唐袅衣平素便已经够难忍了,如今他加了这些东西,只觉得头似都快要被炸开了,快意蔓延至全身,像是被厉鹰单爪抓上悬崖,随时都可能被丢下的紧张。
“时奴……”她慌慌张张地唤他,眸中的水汽摇摇欲坠。
“袅娘想说什么,我都听着。”
他神情缱绻,温柔的将下颌抵在她的肩上,动作不止,让她的呼吸都癫得不稳。
如此频率,她的喉咙像是被塞进了一枝花,花梗抵在深处,花瓣在口中绽放,堵住所有要出口的话。
她竟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能不停地呜出声,可怜得鬓边都渗了晶莹的汗。
指尖拽住的乌黑长发越发用力,疼痛与酥麻一道袭来,他脸上平静的温柔破碎,随着摇曳的窸窣摩擦,滋生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疯狂。
他敛着长睫,怜惜地抚摸她的如云堆鸦的发髻,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痴迷地欣赏。
他应该将她困在榻上,让她脚不沾地,除了依附他,除了眼中只有他,别人一概看不见这样才好。
可这又不是她的错,他怎会如此对她?
季则尘抬起她支吾颤抖的唇,温情地吻上去,勾着她,缠着她,眼中也渗出晶莹的泪,混合在两人纠缠的唇上。
他神情是冷静的,哪怕红着眼尾,泪比她还要多、哭感也更强烈。
他想,都是外面那些人的错,是那些人非得要撞到他的袅娘跟前,是那些人在勾引她。
该被困住的是那些人,不应该是他的袅娘,他应该将那些人都杀了……
像是终于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亢奋的情绪涌上他的眼,猩红爬上淡色的眼瞳。
对,应该将那些人都做成傀儡。
和他的袅娘无关。
唐袅衣不经意抬眸,被他眼中的似癫似狂吓到了。
在他再次缠来时,她奋力地别过头,重重地喘几口气。
被躲开的季则尘一顿,眼中的水汽破碎,迷茫浮出。
唐袅衣颤着嗓音:“我并非是要救他,而是他的身份不简单,若是在此时出了事,我担心那些人查到你的身上。”
她说得后怕,声线软软的:“我不想你受伤,看见你受伤我也会很难过。”
边说边抽搭,眼睫上全是泪水,像是全心全意为他着想。
季则尘盯着她泛粉的娇艳面容,仔细地辨别她脸上神情的真伪。
她说,看见他受伤会难过,所以她才会在救陆朝央。救陆朝央也是因不想他受伤,不想他被人查。
哪怕他能全身而退,她还是会担心。
他缓缓勾起殷红的薄唇,眼神迷离地洇着潮意,“袅娘说的是真的吗?”
握住柔软腰肢的手指轻轻地抚着。
她口中说出了很多话,全都因为在意他,是因为爱他。
唐袅衣点了点头,“真的。”
季则尘听完,颤着鸦黑眼睫,好奇地问她:“那袅娘是因为爱我吗?”
话都说至此了,她自然不会吝啬一个字,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爱,我最爱时奴。”
最爱他……
这些字落在他的心中,缓缓荡起心悸的涟漪,像是一下不能呼吸了。
他痴迷地捏住她的下颌,抬起她泛红的脸,又问:“袅娘爱我吗?”
他没有听见吗?
唐袅衣以为自己太小声了,敞着嗓子大声回应:“爱,最爱时奴。”
“袅娘爱我?”他还在问:“袅娘真的爱我吗?”
唐袅衣没忍住呻.吟出声,也察觉他似乎藏着恶劣,故意在问她,但没有办法不回答:“爱……”
这次他十指与她紧紧地相握,缠绵的与她亲昵地耳鬓厮磨,好似在情人的耳边漏泄春光:“袅娘最可爱的时候,便是用这种表情说爱我。”
她什么表情?
唐袅衣听了他的话,下意识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一面镜子。
隔得远,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却能想象到。
她心中莫名涌出一股怪异的潮意,脸上烫得耳根发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偏生他还要伏在耳边继续让她说。
每当她说出口,他便发狠,直让她连颤不止。
她应付不了这样的恶意,好几次眼泛白雾,如同被丢弃在烈阳下反复煎烤,心比身子更为煎熬。
最后她什么时候睡去的都不知晓,只记得自己不停地说爱他,说得连这个字都快要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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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则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门了。
室内整洁得似癫狂的昨夜,是场了无痕的春梦。
身上还有些软,唐袅衣捂着头,慵腕懒无力地起身。
盖在身上的薄被滑落,不经意露出身上的红痕,在雪白肌肤上似绽放荼蘼的红山茶。
她低眸掠过一眼便匆匆别过,满脸恼悔地咬住唇,印出深痕齿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