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人不见了。”
陆朝央脚步一顿,冷峻的眉眼驻留风雪,语气阴冷:“你说什么?”
侍卫跪在地上把刚才的事,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本以为雪少主带走的,真是随意看上的侍女,谁料根本就不是,而是屋内的唐袅衣。
听着侍卫的禀报,陆朝央掌心捏紧,手臂青筋凸起,面色冷沉下。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冷笑吩咐:“关注季则尘的动向,只要他出来,就先除掉季则尘。”
陆朝央面无表情地望向前方。
只要除去了季则尘,按梦中顺序,接下来她逃离雪昧后,自然就会没了去路,最后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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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腔调古怪的歌声,不断在耳畔响起,像是延绵不断的溪水,抨击她的心神。
深陷沉睡中的唐袅衣想要醒来,眼皮却如千斤重。
听着越来越明显的歌声,她眉头轻颦起,绛红朱唇抿出一道深痕。
少年的心情甚好,还在唱。
唐袅衣隐约察觉,他好似将自己塞进了木桶中推着走,头昏脑胀得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摇晃感终于停下了。
她半梦半醒的被抱起来,放在木板上,随即有冰凉的东西,开始在脖颈爬。
黏糊糊得像是长虫,又像是细小的蛇。
好恶心。
她眼皮抖簌,挣扎要睁眼。
耳畔响起清晰的嗤笑声,少年笑得很肆意,甚至还恶劣地捏住她的鼻子。
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她憋红脸颊,倏然掀开眼皮,看见少年昳丽的脸庞近在眼前。
他垂着头,亲昵地靠着她,而两人的脖颈上,缠着一条蛇。
蛇的脸正对着她的脸,极其恐怖吓人。
察觉到她总于醒来了,雪昧抬起笑吟吟的脸:“妹妹醒了啊。”
缠绕在两人脖颈上的蛇松开尾巴。
唐袅衣用力地推开他,奈何身子无力,手撑在他的胸口,像是在娇嗔地抚摸。
他眨了眨眼,然后垂下眼睫,看着压在胸口的手,漂亮的眉眼绽开欣喜:“妹妹真热情,醒来便这样摸,我很喜欢……”
唐袅衣动作僵住,被他的话说得脸色涨红。
这变态。
不想搭理他,她打量着周围环境。
身下有石头颠簸感,还有驱马的声音,马车在路不平的小道上。
雪昧整暇以待地看着她,期待她醒来发现自己被掳走,玉软花柔的脸上露出惶恐。
谁知道她醒来后很冷静,半分花容失色的怜人神情都没有。
少年松开桎梏她的腰,软绵绵地倒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勾着她的衣带,卷在指尖玩。
唐袅衣被松开后,瞬间蜷缩在角落,还想要把他指尖勾住的衣带也抽回来。
一用力,束腰便松开一寸,吓得她连忙按住。
雪昧的视线往上游走,定定地看着她的腰,把玩腰带的指尖缓缓顿住,神色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马车一阵安静。
唐袅衣不经意抬起手,状似无意地搭在窗沿上,实则用手暗自推了推,结果发现窗户是假的。
雪昧觑她转动打量的眸,歪头神情无辜地恐吓:“别想了,你出不去的,你若是想趁我不备逃走,林子里的蛇会将你咬死的。我可不希望妹妹漂亮的身子,被那些东西咬死。”
唐袅衣抿唇,语气尚且稳定地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何处?”
雪昧挑眉,含笑反问:“你猜,我要带你去何处?”
反问完,雪昧也没等她回答,兀自又自答道:“其实我之前与妹妹说过,要带你回苗疆做我的夫人,此番自然是带你去做我夫人的。”
看着他的眼神,唐袅衣心中不安:“你想要对我做什么?”
她绝不信他说,要带自己回苗疆做夫人的话,定是对她有所企图,才会一直阴魂不散,跟在她身边。
雪昧眼含笑意,盯着少女:“不会做什么,只是我对妹妹背着我,曾与别人欢好过很是难过,所以在去苗疆之前,打算还是要妹妹吃点苦头。”
唐袅衣转头看周围,很难逃出去。
门也被他锁着,马车四面亦是封闭的。
雪昧喜欢她的眼神,忍不住撑起身,伸手拂过她的眼皮,浅笑道:“别怕,我并不会真的忍心看妹妹受苦的,只是借你帮我要个东西而已。”
“你想要什么。”唐袅衣后背紧贴在马车壁上,杏眸警惕地盯着他,青琥珀色的裙裾散开如青荷。
雪昧凤目微挑,勾起她腰上绦带,道:“其实也不难,先要陆朝央的命,他莫名其妙追杀我这么久,我都不知道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
他无辜地耸肩,腔调郁闷,神色难言愉悦。
想要陆朝央的命,那便自行去取,又与她何干,为何要抓她?
唐袅衣抿住下唇,杏眸盯着他:“虽不知你与他是什么恩怨,但你要陆朝央的命,抓我也没有用,只怕是抓错人了。”
雪昧无辜地叹息,摇头:“不算抓错人,就算杀不了陆朝央,还有一样东西,需要靠妹妹拿到。”
唐袅衣闻言眉心微蹙。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她:“本来妹妹只需要好生替我养着蛊,我也不用去找季则尘的,但我本就只有两只蛊,给了妹妹一只,另外一只被季则尘吃了,现在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说得无辜又可怜,唐袅衣从他话语中听出了个大概。
蛊。
原来他阴魂不散,是为了蛊。
她险些忘记了,他在借自己的身养蛊。
雪昧觑她僵住的表情,似安慰般将人抱紧怀中:“别担心,好在现在有现成的药人喜欢妹妹。”
“本来借用妹妹的身子炼成药人,然后再来养蛊,但我早已是后悔了,只要季则尘愿意为了妹妹,成为我的蛊人,我自然不会伤害妹妹的。”
明暗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神色难明:“毕竟……我也是真的喜欢妹妹,等我身上的毒解除了,便能与妹妹永远在一起了。”
唐袅衣不解他心中所想,道:“那你更抓错了人,你应该抓季则尘。”
雪昧摇头,“都说了,没有抓错人,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将你喂蛇。”
不可理喻的疯子。
她抿唇,别回头。
许是看出她的委屈,雪昧大发慈悲,将她抱上膝盖,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拂过她的下唇,勉强好心与她解释:
“季则尘如今离不开你,他定然会寻来,只要他寻来我就能囚了他,若是抓不住他,我也能用妹妹为诱饵,让他心甘情愿当我的蛊人。”
唐袅衣躲过他的手,心中腹诽。
要季则尘,应该费尽心思去抓季则尘,抓她去,万一季则尘不同意,不就白忙活一场吗?
被她抗拒地躲开了,雪昧脸上并无怒意,而是又想起了旁的事。
说来,这两人还是他撮合而成,如今想来,他只觉当时冲动,不理智。
不过已经过去之事,现在再来懊恼也无用。
雪昧低垂眉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微抿的朱唇,倏然璀璨展颜:“别觉得季则尘不会安心当我的药人,其实妹妹比我想象中的有用,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
说着,他语气陡然一变,捏住她的脸颊,不屑道:“你与他夜夜夫妻,这恩情还不得还给我,当个药人也不亏,亏的可是我,你本应该是我的。”
听着他的疯言疯语,唐袅衣垂下长睫,知晓他的所有目的,不再搭理他,安静的由他抱在怀里。
要季则尘听话成为蛊人,还不如将她做成药人,再重新培养一只蛊要来得轻易。
眼下她失踪了,也不知有没有被人,知晓是被雪昧带走的。
逃不出雪昧,她暂且寄托至季则尘身上的蛊,希望看在蛊的份上,他不会放弃她。
接下来的马车,一日都没有停过,一路沿着往南边行去。
雪昧嘴上虽是说不担心她逃走,但实际因为她身上每至午夜,便不受控制的蛊,非吵嚷着要见夫君。
本就听不得她唤别人夫君,一副爱入骨子的矫情样。
想骗她,说他是她夫君,结果碰她一下,她便哭得双眼长啼,又打又骂。
被闹烦了,雪昧直接给她下了软骨散,换耳根子清静。
所以这几日,唐袅衣浑身酥软,连手都抬不起,甚至用膳喝水,都需要他抱着亲自喂。
在马车中,她也不敢多吃多喝,生怕他又烦了。
不仅如此,令她越发胆颤心惊的是,这个小变态完全将她当成了一只小猫,整日爱不释手地抱在怀中。
他极其喜欢抱住她,不是揉肚子,便是将整张脸都埋在她的侧颈,不停地嗅。
第69章
雪昧看她的眼神,越发令她胆寒心惊。
是男人对女人的慾。
每当他想要越过界,她都会神色惶惶地拒绝。
这样的拒绝,并未维持几日。
少年将她抵在马车角落,衣裳散开,露出清瘦漂亮的皮肉,眼尾绯红,动情地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