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单装扮自己,还精心帮她梳妆打扮。
两人每日都会如同恩爱的新婚夫妇,坐在半人高的铜镜前,换衣、挽发、梳妆。
他兴致好时会捧起她的脸,蹭晕她唇上的胭脂,然后目光痴迷地透过铜镜,欣赏两人晕红的唇。
最初见他如此,唐袅衣又以为他是痴迷身子,以为等他玩够了,兴许就会将她放出去。
结果他除去了刚开始用她的手抚慰过,就没再让她碰过他的身体,反而用唇舌,用手竭尽所能地讨好她。
她听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让她留在这里陪他。
日复一日的说同样的话,她有时都产生了错觉,再他没有开口之前,下意识说要留在这里陪着他。
而她心中明白,并不是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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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娘,你说你只有我,只要我。”
从今日来后,季则尘就乐此不疲地勾着她的长发,尾音轻翘地延绵着情意。
睡梦中的少女下意识跟着回:“我只要你,只有你……”
他得到回应后轻轻‘啊’了声,松开她的长发,倾身将她抱在怀中,玉瓷般的脸埋进她的侧颈,耳廓泛红发烫地呢喃:“时奴也只有袅娘,只要袅娘。”
他从头至尾都不是正常人,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当真了。
又一次被他的行为弄醒了。
唐袅衣抬起眼皮,伸手推了推压在胸口的人。
快要窒息了。
被推开的青年倒在莲花榻上,长睫垂在清隽如玉琢的脸上颤了颤,然后掀开眼皮,如笼在雾中的眉眼漂亮得惊心动魄。
他不解她为何要推开自己,但还是弯着眼,像是脾性温和的人。
唐袅衣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发麻,忍不住往后退。
他现在不像是个正常人。
后退……
为何要后退?
季则尘脸上的笑顿住,撑起身朝她逼近,抓住她的脚踝,仰头看她,漂亮的脖颈上印着的伤疤就这样露了出来。
他用眼神打量,推演她为何会害怕自己。
最后他没有看出来,也不明白她为何能一边说着爱他,一边却又如此害怕他。
“袅娘,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扬起殷红的唇角,笑得迷离。
“别躲着我。”
唐袅衣背脊僵直,不敢再往后退了,视线落在他脖颈上,看见他露出的伤,水眸轻轻闪烁。
谁对他动手了?
季则尘察觉到她的眼神,目光一顿,伸手去牵起她的手:“袅娘,很痛。”
在净月山庄他时常会受伤,她每次都会怜惜的给他搽药,现在他也一样渴望地仰着头,空静的漂亮眸中全是她。
他甚至还矜持地压住,期待她露出怜惜的表情,如同暗中窥视般让自己变得可怜。
“你这里怎么受伤了?”唐袅衣摸着那道伤,在他眼神中干巴地问。
问完后却迟迟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季则尘看着她,薄唇微抿,脸上看不出喜乐。
她脸上没有任何的怜惜,一丝都没有。
哪怕没有看见期待的,他还是温柔地垂下长睫勾着唇,语气意味不明:“陆朝央怀疑我藏着你,要杀我。”
陆朝央!
唐袅衣按在他脖颈的手指不经意用力,原本刚结痂不久的伤口崩裂,血珠浸湿了她的手指。
季则尘安静地凝望她,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冷得人忍不住发颤。
他面无表情地问:“袅娘听见情郎来寻你了,便要杀了我吗?”
唐袅衣心咯噔一声,这阴晴不定的变态在生气了。
他已经很不正常了,不能让他再失控,需要稳住他。
可如何才能稳住他?
唐袅衣忍着羞意,主动捧起他的脸,看着眼前还在流血的脖颈,试探地神色舔了舔:“抱歉时奴,我不是故意的,疼吗?是我不好…是我心疼你一时忘记了力道。”
说这句话时,唐袅衣很愧疚,她不是故意让他的伤口崩裂的。
这样的举动让季则尘神色一怔,脖颈的濡湿舌尖弱得可怜,她舔血都不会,反倒像是一种挑逗。
他的心中升起难言的痒意,不久前的阴暗情绪轰然塌陷。
“心疼?”季则尘听见从她口中说出的谎言,眼尾洇出一圈红痕,呢喃中尝到一丝甜味。
就如同她人一样,刻意去讨好人时,从头至脚,连柔顺的发丝都是甜的。
“袅娘,别担心。”季则尘温慈的双眸被舔得全是婆娑的雾气,却别头躲过她的唇。
唐袅衣满嘴的腥铁味,睁着微圆的眸子,不解地看他。
以往他根本就抗拒不了她这样的亲昵,这次却躲过去了。
他忍得双眼猩红,边喘边柔柔地看着她莞尔,“袅娘,我好想…想伺候你。”
说完他也对这样的邀欢产生了羞耻,垂下的眼睫轻轻地蒲扇着,温润清隽的脸上蔓延出红潮,耳廓肉眼可见的变红了。
她还记得最初遇见的他,如清冷的雪莲,高不可攀的生在高处,别人连多看几眼都是亵渎。
现在却柔善可欺地跪坐在她面前,说出不应该从他口中出来的话。
唐袅衣哑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诡异地安静了片刻,终究是她忍不住打破安静,干巴地道:“你脖子还在流血,不如我帮你上药……”
还没有说完,便被他握住了脚踝,按在胸口。
他掀眸看着她,眼中全是不加掩饰的渴望。
他需要一个和袅娘的孩子,这样他才能比得过别的男人。
“袅娘。”他极白的脸上浮上不正常的红,如蹭上了胭脂,妖冶似勾人的艳鬼。
“上药,不如上……我。”
第84章
那一眼充满蛊惑。
唐袅衣看得脑子空白,忘记了要说什么,剩下的话哽在喉咙。
见她没有拒绝,季则尘敛下长睫,安静地顺着她的脚踝,吻上膝盖……
唐袅衣面色绯红地倒在榻上,纤细白净的手指攥皱了被褥,大腿被他握在掌中慢慢摩擦,随着细如春水的吻,渐渐打湿了垫在下面的长袍。
他还很会用声音引诱,克制又暗含放纵的舔传入耳畔,如同猫爪挠在墙壁上,听得浑身发颤。
偶尔她忍不住呻.吟,他也会同时发出难以控制急促的喘.息,低混出近在耳畔的缠绵。
唐袅衣的目光不经意垂下,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忍不住别过头,心中浮起羞赧。
他怎么能做出如此霪靡的神情出来。
她闭上眼,轻声吐纳柔息,泛粉的娇躯抑制不住地绷出轻抖。
听见她急促的呼吸,他掀开眼湿红的眼皮,目光落在她享受的绯色容颜上,忽然停下了。
他轻喘着将下巴抵在她收紧的腹上,眼神柔出溺人的温和,殷红的薄唇水光汵汵。
停、停了?
唐袅衣被弄得不上不下,茫然地睁开黑石浸水的眸,皓白的贝齿咬住下唇,似求非求地望着他。
许是她的表情实在可爱,他展颜一笑,无辜地眨着眼,蛊惑她:“袅娘说爱我。”
搭在大腿上的指腹慢慢地打圈,按下去又勾出来,停在边沿始终没有痛快。
她受不住这样的欺负,最终还是抖着嗓音说爱他。
这句话像是能自动开启石门的机关,他得了好处,也学会了坏心思,每到情绪至高时便会停下来,直勾勾地盯着她。
“说爱我。”
一句话是说了,两句话也一样是说。
她腔调哽咽,不停地顺着他的眼神示意,说得嗓子都哑了,说得她已经识不清‘爱’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若是说了,他就会温柔对待她。
直到她神色迷离,意识涣散,被情.潮掌控得脱了力,讲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黏腻地缠着她,痴迷的用唇舌抚慰她哭得崩溃的情绪。
“我也爱袅娘。”
“很爱……”
爱到愿意奉献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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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听季则尘说脖子上的伤是陆朝央划的,唐袅衣以为被他藏起来的事,已经人尽皆知,所以这几日她就在等着他放她出去。
可等了很久,还是无人来。
唐袅衣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多久了。
她每日睁眼看见他的脸,意识还没有清醒就开口说爱他,像是成了习惯,谁也不觉得奇怪。
她也尝试过好生与他说,但因为之前骗过他,现在他不信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