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则尘伸手搦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地揽进怀中。
他亲昵的把下巴抵在她那漂亮精致的锁骨上,冷静又痴迷的将发烫的薄唇印在脖颈:“嗯……”
被他贴过的肌肤有些发痒,但她也无力去管了。
唐袅衣软着身子,由他这样似在闻又似在吻。
两人亲昵温存渐渐散去的暧昧。
季则尘温和地禁锢她的四肢,不经意地问道:“下次还来吗?我很喜欢和夫人这般亲密,好似融为一体了,很喜欢。”
在他的认知中,并不会如此痴迷一件事连用两句喜欢,所以这是真的无法割舍,渴望有下次。
唐袅衣不想有下次了,单单这一次就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张口正要拒绝,但脖子却被握住了。
“可以吗?”他温柔地垂眸看她。
唐袅衣咽了咽喉咙,丝毫不怀疑,若是她出口拒绝就会被他掐死在床上。
季则尘漫不经心地等着,极具耐心,放置在后颈的手指随意地点着凸出的那截短骨,像是想要敲碎。
哪怕如此,她还是颤着嗓音,企图避而不谈:“夫君怎么忽然想做这种事?”
前不久他还连身体的反应都不懂,现在却会做出这样的事。
甚至还会伸舌。
唐袅衣双颊滚烫,默默咽下刚才的感觉,不可否认与他交吻的感受很好。
没有回应便是拒绝。
被拒绝的季则尘面上并无失落,只轻垂下眼睫,转身从枕下拿出一本书递过。
“书上道,我们做的皆是夫妻应该会做的事。”
这是他前不久无意间在木柜中发现的。
当时只是随手翻了几页,并不感兴趣,只是看见封皮外歪歪斜斜的用竹炭笔写着‘闺房趣’的书名。
他隐约记得自己看过许多书,但从未见过如此画景结合的书,而夫妻之道他更是半分没有任何记忆。
他与唐袅衣既是夫妻,恰好上面有能解惑他奇怪反应的事,闲来无事便翻看完了。
而且他也很喜欢与她行夫妻之道。
唐袅衣顺着他递来的方向瞥了一眼,待看见他看的是什么后表情一怔,随后刚淡下去的热意再次浮上双颊。
她没想到,看似端正清风的季则尘,竟然每日偷偷地看这等禁忌之书。
泛黄的封皮就如同里面的内容,一样变得不堪入目。
唐袅衣急急地伸手夺过藏匿于身后,面晕秋月海棠色地看他:“你看错了!”
“嗯?”季则尘掀眸睨望她泛红的脸,如虚心求教的端正学子,还有几分青山木兰之坠露般的风光霁月。
唐袅衣也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但为了避免他再看这样的书,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张口编话,扭曲事实道:“这不是我们如今能做的,刚才你做的已经越界了。”
“正常夫妻是成婚后数月后才能碰手,一年后才能交吻,再……”
季则尘盯着她不言。
不,或许是看的她嗡合的红肿唇瓣。
然唐袅衣毫无察觉地喋喋不休,妄想编织漏洞百出的谎言来骗他。
他只是忘记了前尘,而并非是傻子。
季则尘的思绪似渐渐有些放空,泛起想要再含她唇的渴望。
今夜本应该如书中所说,长夜漫长,春潮难歇的。
唐袅衣说了许多话,他皆没有插上一句,下意识停下来看他一眼。
见青年跪坐在榻上乖乖地垂着眼睫,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身后,温慈的菩萨面被柔和得良善,还极其有耐心地等着,如同听讲堂的学子。
见他这般模样唐袅衣心中坚信,他虽然在杀人方面很是变态,但还是个恪守礼仪的君子,哪怕误入歧途,只要谆谆教导会很快被带回正途。
讲了许久,她终于说完了,可还没有闭上,又被他用唇压住了。
唐袅衣惊眩睁大的眼,眨都不敢眨,紧闭着唇齿。
青年斯文地含着她唇,饮鸩止渴般地舔着,冷静地期盼她启唇。
刚才的那些,根本就不够缓解渴望。
第24章
他长久地压住不曾移开,泛粉的眼皮半掀着,眼尾洇着水雾,平静地散发阴湿的杂乱气息。
启唇。
亲亲我。
碰碰我。
青年蹭她,乌黑的长发似漂亮的水藻从肩上散下,同身躯一样,完全、绝对的覆盖住她。
他望着她,眼底有渴望,乞求也越来越强烈,好似她再不作为,下一刻他洇红的眼眶就会落下难忍的泪珠。
所以他压住她的唇,然后慢慢地舔她,去顶她的唇齿,企图钻进里面与她做世间最快活、最黏腻的事。
她连吐纳喘息都很艰难,窒息感使她先松懈。
季则尘眸光乍然亮起,漂亮的面容因为亢奋瞬间浮起红晕,压在上方的身躯发出颤栗。
他愉悦地抵开她的唇,然后轻而易举占领温潮的唇腔去黏腻地纠缠,还从喉咙不断发出吞咽和呻.吟。
细长手中黄皮书被捏皱,被纠缠的身子压过一道又一道褶皱,最后又被胡乱蹬的玉足踢滚落地。
依稀被压住的还有少女吞咽不及的气急败坏。
“衣冠禽兽。”
.
下过雨的林中天潮地湿,青空干净,光影破碎。
唐袅衣照旧坐在门口等他归来,她的也已经好上不少,只走路稍稍有些跛。
此时她百般无聊地撑着下巴,盯着远处抿了抿还隐约泛红的唇,思绪早不知发散至了何处。
自那日季则尘与她交吻过后,好似格外痴迷这等晦涩之事。
每夜无论她藏去何处都会被他寻到,然后圈在怀中如吞噬猎物,慢条斯理的将气息覆在她的身上。
往日的高不可攀的禁欲气似被打破,克己复礼的圣者落了尘,沾满了俗人的七情六欲。
而且他很会吻,也很会喘,每每都会吻得她好几次险些失控。
幸而他似只痴迷交吻,缠吻至受不住时便会抱着她,满是慾气潮红的脸会克制地埋在她的脖颈,轻喘着缓和。
虽两人之间止步于此,但她还是心有不安。
为保命骗了季则尘,已是准备好待他恢复记忆后承受后果了。
但现在两人这样的关系,她不敢想后果究竟能不能承受。
唐袅衣仰头望向天空长长吁叹。
何时才会到给季则尘下药,下完药后再作死一次,关于反派的剧情就该结束了。
她叹息完后垂下头,本欲起身回屋,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窸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人在搜寻着什么。
以为是寻季则尘的人来了,唐袅衣心中一惊,下意识蹒跚着脚步藏进屋内的隐蔽的地窖中。
此地窖应该是原主人用来储存食物的地方,藏得隐蔽,若是不推开厨房的干草,很难发现这里有个地窖,刚好给了她藏匿的机会。
她小心翼翼地蜷缩着四肢,蹲在黑暗中,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的确是有人来了,不止一人。
他们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见荒废的村子只有这一个房是干净整洁的。
厨房、寝居,甚至院子甚至院子外还晾着洗过的衣裳,明显有人居住的痕迹。
外面的几人开始说话了。
语言古怪,不太像是汴京的人,更不像是季府的人。
唐袅衣仔细听了听语气,还有外面的动静传来,判断出那些人认为他们要找的人就在此处。
暂且不明那些人是哪里的人,唐袅衣不敢贸然出去,但又担忧那些人若是再搜寻得仔细些,她可能就有被暴露的风险。
她在黑暗的地窖中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身子,伸手摸着周围,想找有没有什么能让她躲藏的东西。
手刚伸出去,指尖触及的却是柔软。
像是人的唇,鼻息轻轻地洒在指尖,令她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连头皮都在发麻。
尤其是指尖还被一种类似湿软的舌尖舔了下,黢黑的地窖看不见任何光亮,但也因为未知的黑暗放大了想象,那种无形的恐惧更甚了。
唐袅衣动作僵硬,满眼惊悚地转过头。
哪怕知道这世上没有鬼神,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失声尖叫。
冰凉的手指如湿滑的蛇,先一步用力压住她的唇,耳畔拂过微热的吹气声。
似男似女的阴柔声如气音抵在她的耳畔,愉悦的轻笑中透着诡谲的危险。
“嘘,别闹出动静哦,不然我先掐死你,然后再弄死外面的那群人哦。”
唐袅衣被死死地压在地窖的墙壁上,眼眸中盛满了悚意,被吓得胸膛起伏很大。
听了他的话,她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发出任何,足以被人发现的声音。
在她眼前的是个活人,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他似能透过黑暗看见她脸上的表情,目光阴森森的。
她害怕的神情落在他的视线中,好似给了他极大的欢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