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明媚,有着旁人都无法企及的坚定。
萧元宸心中滚过暖泉,他低下头,这一次准确无误捕捉了沈初宜所有的呼吸。
白茶的香气在唇齿间流淌,回味比往日要甘甜。
阳光的痕迹爬过又一块青石砖,萧元宸才微微放开沈初宜。
“陛下。”
沈初宜的嗓子都有些哑,她说话还有些喘,带着暧昧至极的气息。
萧元宸眸色微深,他低下头,碰了一下沈初宜的额头。
“别说话。”
他的嗓音比沈初宜的更哑。
沈初宜面上犹如火烧,她眼神游移,根本不知道要看何处。
萧元宸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面上。
他忽然伸出手,轻轻抚摸上沈初宜唇边的梨涡,慢慢下移落到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用晚膳吧。”萧元宸说。
沈初宜点点头。
当夜,萧元宸自然留在了长春宫。
七个多月,可以做一些亲密的事情了。
个中细节不好描述,总之到了最后,沈初宜已经完全不敢去看萧元宸了。
等用过了水,两人重新回到床榻上,沈初宜就想立即躲他远远的。
萧元宸眼疾手快,一把搂过她,把她整个人圈在怀中。
“如何?”
“昭仪娘娘,小生服侍得可周到?”
沈初宜伸出手,在他腰上用力掐了一下。
“嘶。”
萧元宸委屈:“谋杀亲夫。”
沈初宜脸上红的仿佛涂了一层胭脂,她把脸埋进萧元宸的胸膛里,喃喃道:“陛下怎么能如此?”
“怎么不能?”
萧元宸在她通红的柔软耳垂上亲了一下:“初宜高兴就好。”
沈初宜嘴硬:“不高兴。”
低低的笑声钻入耳中,沈初宜觉得耳朵也要跟着烧起来。
“不高兴啊,”萧元宸的手在她后背慢慢下滑,“无妨,换朕高兴就是。”
沈初宜:“……”
沈初宜用头撞了一下萧元宸,听到他闷哼一声,才抿着嘴笑了。
“臣妾困了。”
萧元宸低低应了一声,他轻轻拍着沈初宜的后背,仿佛在哄孩子。
“睡吧,晚安。”
沈初宜的声音含含糊糊:“陛下晚安。”
次日清晨,沈初宜醒得很早。
昨夜虽然同萧元宸闹了一场,不过她毕竟有身孕,萧元宸没有太过分,两人睡得很早。
清晨时分,萧元宸刚一动,沈初宜就揉着眼睛醒来了。
“陛下?”
她的声音很轻,犹如云雾环山,朦胧梦幻。
“要上早朝了?”
萧元宸重新回到床榻上,弯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你睡吧。”
沈初宜却不是很困了。
她撑着手要坐起身,萧元宸便过来扶着她,在她腰后塞了个靠垫。
“不睡了?”
床榻上垂着纱帘,纱帘之后的人影看不真切,隔着一层纱,沈初宜却能看清灯火通明的寝殿。
姚多福正在伺候萧元宸穿礼服。
“不睡了。”
沈初宜道:“一会儿要去给睿太后娘娘请安。”
萧元宸这才道:“又到了旬日,日子过得真快。”
“嗯,”沈初宜说,“如今太后娘娘宫里还有三公主,倒是热闹许多。”
原来恭睿太后宫里特别冷清,她又不喜宫妃整日里上门,宫妃也不敢谄媚于她,旬日的请安就显得格外冷淡。
除了宫事,实在无话可说。
如今有了三公主,情况立即好转。
宫妃们会问一问三公主如何,一提起三公主,太后脸上都有了笑模样,气氛也缓和许多。
萧元宸动作不停,他给自己系扣子,一边道:“昨日朕说的事,你莫要忘了,若是得空,每日都过去一趟。”
沈初宜不太明白萧元宸的安排,不过她也喜欢乐乐,就道:“是,陛下放心,臣妾一定照顾好乐乐。”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萧元宸这边穿戴整齐,他重新回到床榻边,掀开纱帘一角。
一丝光落在沈初宜秀丽的眉眼上,也落在了她唇角的温柔笑容上。
萧元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道:“朕走了?”
沈初宜伸手帮萧元宸整了一下衣襟:“陛下别忘了用早膳。”
萧元宸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等下了早朝,萧元宸回到乾元宫,才有时间用早膳。
有些事情,姚多福都是在此时禀报的。
最近宫中事多,有些事虽然已经有了结果,但萧元宸心里很清楚,那一定不是真相。
不过他很有耐心,该查的事情一早就交代下去,就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萧元宸不说结束,锦衣卫都不会放弃。
“陛下,之前调查的那个叫吴有德的黄门,最近有了些眉目。”
吴有德就是在鱼骨事件中作证柔选侍动手的那名黄门。
萧元宸道:“说。”
姚多福心中一凛,他毫不犹豫,直接道:“那个吴有德的黄门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这几个月一直悄无声息,老老实实种地,刚刚锦衣卫来报,说……”
“说他的两个哥哥都离开了家,说是要去县里做活,但人其实去了戍边卫做伙夫。”
萧元宸捏着筷子的手慢慢停下了。
“戍边卫?”
姚多福心里慌得不行,他道:“是……是林川。”
林川是建安伯世子驻守的地方,也是才大败外敌的边疆重镇。
建安伯府亦是刚刚高升的熙嫔娘娘的母族。
萧元宸放下筷子,他站起身来,一步步来到窗前。
“建安伯?”
萧元宸淡淡道:“倒也在意料之中
。”
他顿了顿,又问:“那个宫女呢?”
姚多福听到萧元宸的声音就害怕,他道:“那个叫红香的宫女没有什么端倪,她是个孤儿,吃百家饭养大的,对她最有恩的就是那个吴有德家。”
这一听就很清晰了。
萧元宸沉默片刻,忽然道:“定国公府和忠义侯府呢?”
姚多福心里咒骂锦衣卫都督江盛,难怪今日的差事他不自己禀报,原来等在这里。
姚多福平日里虽然心眼多,但对萧元宸最是忠心,有些事由他来说,萧元宸不会责罚。
他在心里狠狠记了江盛一笔,然后才苦着脸道:“陛下,小的哪里知道那么多事,还是等江都督给陛下禀报吧。”
萧元宸回过头睨了姚多福一眼,猝不及防开口:“你们两人昨日还出宫吃酒,朕听说江都督送了你一块羊脂白玉如意扣,怎么,拿了人家的东西不给办事?”
姚多福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陛下,那如意扣小的可是一早就上交了。”
这倒是实话。
姚多福从来不同外臣牵扯,江盛是例外。
因为两人都是萧元宸的心腹,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姚多福若是同江盛不睦,许多事情都不好办。
能一起吃酒,已经算是姚多福的亲近之举了。
他向来是非常有分寸的。
萧元宸却笑了一下。
他随手取过桌上的锦盒,递给姚多福:“他送你的,你就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