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扶光:……
你们这样,显得逃避几天的我像个自作多情自寻烦恼的憨批。
睡得都快流口水的江团圆忽然脖颈一紧,好似被人掐住了一般,她惊恐睁眼就看到秦王府那个笑面虎见善单手拎着自己的衣领把自己往外带。
她懵懵看着他。
见善把她拎到前厅放下,挑眉,“傻了?”
江团圆眼睛一亮,“我瘦身成功了吗,你单手就能拎起我!”
见善:……
这也是个有病的。
等等。
江团圆回神。
见善在这,秦王回来了?
她想都不想的拔腿就往里面冲,姑娘我来救你了!
不过才窜出两步身后就传来巨大阻力,衣领再次被拽住,一双腿使命倒腾愣是前行不了一步。
见善嗤笑。
“小短腿。”
江团圆停下双腿,不挣扎了,直接回身定定看着见善,见善被她看得心里发毛,眉头一皱,正要说些什么,江团圆毫无预兆地弯身低头,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下直直撞了过去。
“嗷——”
没有任何防备就被铁头功袭击肚子的见善一个踉跄,倒退两步摔了个屁股蹲儿。
“呵。”
江团圆居高临下俯视还在震惊的见善,“啧,第一次见下盘这么不稳的男人呢。”
见善:???
江团圆扭头就往里面跑。
砰地一声撞开紧闭的门扉。
“姑娘我来了!”
依旧安睡的江瑶镜被她这巨大的动静镜惊醒了。
打了一个哆嗦就睁开了眼,手撑着床榻就要坐起来,阔别几天熟悉的雪松味再度萦绕过来,手臂绕至后腰直接把人带了起来,完全无需她自己腰腹使力。
还没彻底清醒的江瑶镜下意识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缩在他怀里的同时看向门口的江团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团圆预想过很多闯进来后会发生的场景,甚至包括但不限于血腥场面。
可如今这场面着实是她没想过的。
自己心惊胆颤虎口逃生都要来救姑娘。
可姑娘她需要救么?
不需要。
她甚至连从榻上坐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有人代劳呢。
“打扰了,我先滚了。”
江团圆笑着后退,还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而在她关门的瞬间,秦王冷漠深沉的声音传来。
“见善,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江团圆一脸惊恐倒吸一口凉气,结果刚转身就看到了一脸铁青脸色非常难看的见善正一脸阴沉地看着这边。
江团圆:……
姑娘啊,现在是我需要你救命了哇!
*
这么一闹腾,江瑶镜彻底清醒了。
她也没松开手,就窝在岑扶光怀里,继续抱着他的脖子,也不说话,就这么抬头看着他。
她不吭声,岑扶光也不催,也只低头看着她。
两人凑得极近,偏偏氛围过于安静,半点旖旎缱绻的苗头都没有,一室皆是静谧。
江瑶镜仔细看这张几日未见的脸。
并无任何变化,依旧一如往昔。
耀眼灼目恣意。
就是瘦了些许,眉宇沾染风霜,身上似乎也遗留了浅浅檀香。
他这几日都在寺庙?
到底还是岑扶光率先按捺不住性子,脖颈传来灼热,是他的大掌覆了上来,微微用力就迫使她头抬得更高。
这是一个绝对掌控过于强势的姿势。
看似彼此依偎情谊深重,实则她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你没话跟我说?”
“有。”
江瑶镜回得很快,看起来乖巧无比。
岑扶光的修长有力的手指缓缓摩挲着她的后颈,似乎很是满意她此刻的听话,唇角上扬几分,眸里却没有任何笑意。
“那就说。”
“我饿了。”
这三字一出,岑扶光差点连脸上的阴沉都没控制住,微微瞪大眼看着一脸无辜的江瑶镜,江瑶镜眨了眨眼。
“咕咕——”
她的肚子直接唱起了空城计。
“真的饿了,睡了一下午。”她摸着肚子,说得可怜巴巴。
似乎在回应她的话一般,肚子的空城计唱得更响了。
咕得岑扶光额见青筋直跳。
侧头骂了一句脏话,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头也不回地丢下两个字。
“等着!”
小厨房一直都给她备着吃食呢,岑扶光很快就端了一个食盘回来。
而江瑶镜已经坐在桌边等着了。
她是真的饿了,饿得挠心挠肺的那种,又记得不能暴饮暴食,要细嚼慢咽,一边抵挡馋意一边放慢进食速度,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膳食上,都不带看岑扶光一眼的。
岑扶光:……
孕妇最大孕妇最大。
他在心里不停默念。
好容易等她用完饭,也懒得装深沉阴暗了,只看着她的眼睛,直接问,“你对我就一点儿心虚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心虚?”
江瑶镜一边净手一边理所当然的反问。
莫说心虚,她还理直气壮。
岑扶光:?
江瑶镜索性侧着身子坐正对他,“那会儿是你突然闯进我的生活,还强势告知一定要和我如何如何。”
“那会我对你没有任何情谊,甚至直白的说,只有厌烦。”
“我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只乖乖听你的话。”
“反抗是一定的。”
“你也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江瑶镜直接把话点名,“破绽那么多,就算前面你不清楚,那后来呢?”
“真当定川侯府那么好闯啊?”
“我,侯府独苗。”
“除非人死绝了,不然你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闯入我的内院。”
“祖父就算是大闹宫廷也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你别说你不知道,你可能没有去查证,但你一定察觉到了,只是没有细究而已。”
“现在又来装什么受伤?”
岑扶光:……
好吧,他确实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异常,在非常早的时候,在她因为程星回崩溃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
因为据他了解,她非常坚韧,程星回若想驯服她,她只会百倍还回去,根本就不会自我崩溃。
后面的破绽就更多了。
没有去查证就是想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结果一怀上孩子就跟自己闹。
那么她的目的也很明确了。
只想要个孩子,还是不要父亲的那种。
“好,当初的事我也有责任,就算你诓骗我也是我罪有应得,我确实不无辜。”
岑扶光微微俯身,凑近,“那现在呢?我对你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