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镜一双杏眸笑成了月牙。
成了。
——
江瑶镜之后没有催他,又过了两日,岑扶光主动提了。
“你不是要去那边圈茶山,点些人,和我的人一起先去闽越吧。”
先前闲话时江瑶镜告诉过他,给江骁去过信,只是人离开了江南又不在京城,就算江骁有回信自己也收不到。
“你要如何防范?”
江瑶镜猜到他大概率会同意的,就是不知他会做出多少预防措施。
“王府里许多民间搜罗的大夫,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一天天不是研究毒就是研究蛊,还有专门研究死人的。”
“正好,一杆子全支到闽越去,对外人来说是养蛊场,对他们来说是历练所。”
江瑶镜瞪圆了双眸。
王府里还有这么多奇人异事呢?研究死人的,到底在研究什么?
她这还怀着孕呢,岑扶光自然不会跟他详聊如何研究死人,马上就转移她的好奇心。
拉着人在书桌前站定。
“看,我这两日画出来的宅院图。”
“如果没有意外,闽越那边的宅子就照这个图来了。”
江瑶镜低头认真看去。
不是看宅院几进,也不看花草布置,只指着院外那几条深深的沟渠问,“这是什么?”
“战壕。”
江瑶镜:……
“那这里面两条更深的呢?”
“埋刺刀和火药。”
她咽了咽口水,指着下层巨大繁杂又四通八达的通道再道:“这是地下密道我知道,可连接处的圆圈是做什么的?”
岑扶光:“埋火药。”
江瑶镜:……
“你这哪里是要送敌人上天,这分明是要送一大家子人一起上天。”
“埋这么多火药,你也不怕一个误燃全炸了!”
“放心,这事我熟练,没有一次炸错过。”
岑扶光非常自信。
江瑶镜:突然就不想去了呢,这看个热闹还得把脑袋别腰上,吓人。
“要不然咱布个迷阵?”江瑶镜为了不被炸上天也是拼了,“反正这密道已经规划好了,不然咱每日就从密道回隔壁?”
才不要,到时候直接住隔壁,谁家好人在火药堆上睡觉啊!
闻言,岑扶光低头看着自己两天才画出来的图纸,有点不想放弃。
多好的地儿,住进去安全感满满。
江瑶镜挺了挺肚子:“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可你别忘了,明年过去,也不知道要呆多久,也许要两三年。”
“三四岁的孩子正要活泼好动的时候,万一他们误点了呢?”
岑扶光被说服了,又兴致勃勃铺开了一卷纸。
“那我再设计设计隔壁的家。”
“不要火药了,真的吓人,真到炸开的那一天,隔壁的动静已经足够,自家没必要再炸一回了。”
岑扶光头也不抬应了,“放心,交给我。”
江瑶镜这才松了一口气,捧着肚子小碎步跑着。
太吓人了这也!
他以前打仗的时候是不是指哪儿炸哪儿,怎么一埋火药就这么兴奋呢!
已经懒得管他会在新家弄多少机关了,只要不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就随他吧。
几日后,岑扶光拿着一圈纸大摇大摆的进来了,一看就是来嘚瑟成果的,谁知刚挤到江瑶镜身边坐下,就被一巴掌盖了脸。
岑扶光:?
嘭的一声把手中卷纸往桌上一拍。
“我辛辛苦苦画图,也不指望你再撒个娇,打我是几个意思?”
撒什么娇!
江瑶镜直接把前几天他看得那册书摔到他身上,脸色羞红,咬牙怒骂,“你不要脸!”
那日自己看书没理他,他也跑去拿了本书回来看,那做派分明就是想引自己上钩,没想搭理他,谁料今日在床头又看到了这本书,一时好奇,打开后恨不得眼睛瞎了。
不堪入目!
岑扶光垂眸看着腿上散开的书,正正好好翻开的一页是带图的。
光看这图看起来确实不要脸。
“你这人怎么也粗心大意了起来?”岑扶光拿起书就怼到了江瑶镜眼前,“光看图,你好歹看看字。”
看什么字?
难道避火图上还能有什么好字吗!
江瑶镜死活不愿意看,眼一闭头一侧就胡乱推开,岑扶光也不敢跟她闹,只凑近低声,“这是教通乳手法的,我这是提前学了,以后我就能帮你通了。”
江瑶镜神情一定,看了一眼岑扶光,又扯过他手里的书,忍着羞意认真翻开。
还真是一本正经的教学图。
“谁要你通?”
“有嬷嬷在,那里需要你。”
江瑶镜是一点儿都不想领情。
若是他私下里跟自己说,在无人处偷偷看也就罢了。
可现在呢?
就在正厅里随手一放,也亏得家里下人哪怕整理东西打扫卫生也不会翻开细看,不然都不够丢人的。
如果哪还有感动,只剩羞恼了。
“不,必须是我。”
岑扶光一个飞扑把人抱紧怀里,委屈巴巴道:“孩子就罢了,好歹是老子的种,其他人可碰不得,都是我的。”
说还不够,还低头啃了一口宣誓主权。
江瑶镜:……
“啪!”
瓷瓷实实的一巴掌又盖了过去。
“臭流氓,滚蛋!”
第92章 ……
这事挨了巴掌撵出去也不算完, 因为这厮他还锲而不舍上了。
也不多言,也不做其他事。
就盯着她因有孕而再度饱满的某处瞧,当然, 是在两人单独相处时。
幽怨的看, 阴恻恻的看, 满腹愤愤的看……
被他生生看了好几天的江瑶镜:……
“你知不知羞耻二字如何写?”今夜洗漱过后又被存在感极强的视线猛盯,江瑶镜都快崩溃了,“这些事嬷嬷们经验老到,交到她们最好, 你别添乱了。”
“不行。”
“疆土之争,寸土不让!”
“我的, 谁也不能碰!”大白牙都呲了出来,跟护食的野狗没有任何区别。
江瑶镜:……
这八个字能用到这事上吗?
用在这上面简直是对它们的玷污羞辱,若字真有灵, 这会儿怕是已经邦邦邦往这大色胚的脑壳上锤了。
江瑶镜单手捂着脸, 哭笑不得, 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
这事虽然难以启齿,但他的初衷确实是为了自己好, 他一个男子,居然发现了自己都未曾了解过的生产后可能出现的窘境并且还做出了提前学习的举动。
该感动吗?
该感动的。
若这件事是在两人夜半私语时从他口中知道, 即便羞赧,也会由着他, 哪怕他趁机吃豆腐行流氓之举也会多有忍耐。
偏偏——
自己是在团圆收拾屋子的时候觉得眼熟下意识拿过来的。
若自己没注意, 这册书落到团圆的手里, 她若一时好奇翻开……
仅仅只是想象, 江瑶镜都无法接受这般炸裂的情景。
“是我的,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