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男人*江骁:……
灌他,往死里灌!
男客这边的大战一触即发。
女客这边也很是热闹。
是,江瑶镜退了没人招待,但她们也不需要人招待,本来就是实在亲戚,来之前也知道了如今这边是个什么情况。
女主子就一个,她一醉,自然就没人了。
且如今两人身份在外人看来着实敏感。
外室?
看着不像,而且也不可能,江侯爷哪怕是拼了一条命去也不可能让表姑娘去做旁人的外室,哪怕那人是秦王。
而且虽然姜家不入朝,也不是完全不知朝政的,如今朝中关系混乱,皇上态度左摇右摆,很多事情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姜家女眷们听得不太明白,总之,表姑娘如今和秦王是彻底捆绑上了,要么以后成为主子娘娘,要么圈禁流放。
至于两人为何不光明正大的成亲反而遮遮掩掩,她们是真的不知道,也不敢问。
反正姜家也是跑不掉的,要么跟着鸡犬升天,要么就是被牵连。
无人有怨言。
高回报从来都伴随着高风险。
拼了。
所以姜家人来得这么齐全,除了还没断奶的,都来了。
为自家姑娘撑场子。
而这席上自然也不会高声谈论如今两人的名不正言不顺,好在就算一致对外内部矛盾也不少,除了几个还没嫁人的正小声议论这杭州城哪处风景出色相约明日出去游玩,其他的,你看我,我看你。
小舅妈率先开战。
“大嫂阿,不是我这个做妯娌的多言,实在是你娘家着实不像话,他怎么还打起我娘家侄儿的主意了呢?”
“我那侄儿早就说过了,未成业之前不成婚,好姑娘可得矜持些,太过巴着可不好。”
大舅母冷笑,“不过一个秀才罢了,年岁是轻有些才干,断也不到奇货可居的地步,如今傲成这样,还想去京里尚公主吗?”
“这算盘可是打错了,可没有公主等着他!”
“你%&……&”
两人就这么吵了起来,你阴阳怪气,我古里古怪,谁也不肯让谁。
不仅同桌的女眷都被她两的动静吸引了心神,就连男客那边暂时无人敢灌他酒的姜照野都在竖着耳朵偷听。
所有人都在看好戏,程星月却不在意。
她偷偷回眸,就见秦王正和骁哥一起提着酒坛猛喝,她悄悄起身,极为灵巧的避开岑扶光视线出了正厅。
一出去就撒丫往里间跑。
嫂嫂我来啦——
第103章 ……
门外并无嬷嬷守着, 外间也没有小丫头候着,程星月脚步微顿,又继续在清雅又不失贵气的屋中前行, 绕过屏风探头一看, 江团圆正拿着垂丝海棠的竹柄团扇坐在床边轻轻打扇呢。
而床上的江瑶镜, 憨睡正美。
“团圆。”程星月轻轻唤了声。
先前在席上江团圆就看到程星月了,那会子她忙着,也不能凑近叙旧,此时见到人, 脸上满是欣喜,将团扇轻轻搁到一旁, 起身见礼,“二姑娘。”
“如今我早已不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你不用再跟我行礼了。”
程星月对自己的现状十分坦然, 双手伸出不容拒绝的把江团圆扶了起来, 她那句礼不可废还不曾出口, 人就已经站了起来。
江团圆:恩?现在二姑娘的力气这般大么?
也不用招呼人,程星月自己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 伸手拿过放在台面上的团扇,手腕轻轻摇动, 继续给熟睡的江瑶镜打扇。
江团圆:……
这人怎么还抢活呢?
“伺候的人为什么这么少?”
“外间没人留守,竟连打下手的小丫鬟也不曾见, 秦王拮据至此吗?”
秦王何时跟拮据二字画上勾了?
那就是个富可敌国的财神爷。
“哪里是王爷拮据。”江团圆知道姑娘和她关系好, 也乐得说些私房话与她听, 眉梢挑得老高, 一脸揶揄,“姑娘的一切, 都给王爷包办了。”
其实人手少还有当初在程家的原因。
虽然那会子花浓也是大丫鬟贴身伺候,但她身份尴尬,姑娘也不如何用她。
在程家两年,姑娘都习惯自力更生了,且离开程家后事情一件跟着一件,一件比一件要紧,哪顾得上添置人手?
这些话江团圆自不会跟程星月说,说了就是打人脸了。
程星月一脸不以为意:“包办?难不成他一个王爷还会亲自伺候姐姐梳洗不曾?”
“何止。”
江团圆想到这一个月以来王爷对姑娘做的那些事儿,连她都有些感动,“姑娘月子里的一切都是王爷办的。”
“搬了榻来,挺大的高个儿在上面缩了一个月,莫说梳洗,姑娘有任何不适都是王爷先办的,嬷嬷和我都只能给他打下手呢。”
程星月:……
说实话,程星月对岑扶光的观感实在算不上太好。
这里面除了她和江骁的先相识而先入为主,谁家好人邀请人赴宴是直接派人来带走的?再有就是,他一个实权王爷,真心想娶姐姐还能做不到?
如今名不正言不顺的在外面,再如何用心对待姐姐在程星月的眼里都披了一层虚伪的皮。
“为什么?”
程星月真的不明白,“为何不成婚?江侯爷怎么没动静?”
侯爷明明那般疼爱姐姐,如何会让她受没名没分的折辱呢?
“……唔。”
江团圆眨眨眼没吭声,面色有些微妙。
要怎么说呢?难道说这事其实是姑娘主导,侯爷和王爷两人加起来都犟不过她?
“是我的原因。”
略显沙哑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程星月扭头,“可是我们吵着姐姐了?”
江瑶镜摇头,“许久不曾喝酒,上头快,醒得也快。”
江团圆端了一杯温水回来,江瑶镜撑着坐起身来,就着她的手喝了半杯,就摇头不喝了,又道:“你端壶热茶并几碟点心来。”
江团圆应声,利索转身去了外间,都不用出门的,屋子常备这些东西,很快就端了一个能搁在床上使的小茶几回来。
“不用你忙活了。”江瑶镜阻止了她要摆盘的动作,“我这醉得突然,你怕是没空用午膳,你快去吃饭吧。”
“你爱吃的,大厨房那边都给你留出来了。”
江团圆知道姑娘这是要和二姑娘说话,也不推辞,当即福了一礼,笑着退了出去。
“到底是什么原因?”
程星月顾不得喝茶,只追着问。
在她看来,这是顶顶要紧的事,没有昭告天下的大婚,秦王再如何用心,姐姐的身份都是不明确的。
且,两个孩子也会变成外室子让人评头论足。
当初只顾着玩乐的小妹妹,如今小一年的功夫,长大了,问的问题也是直指核心。
这事已成定局,没什么好瞒的了。
江瑶镜一句话就解释了所有。
“两个孩子上得是江家族谱。”
程星月:!
她瞪大眼,满含钦佩地看着江瑶镜。
相处了两年,程星月自然知晓姐姐对孩子姓氏的执念,当初愿意下嫁程家,也是因为爹娘同意了这件事。
但她真的没想到姐姐对上秦王这个一国亲王也能这般做。
直接朝着江瑶镜竖了一个大拇指。
“厉害。”
但感叹后焦虑并未减少,只追着再问,“那以后还会成婚么?若是旁人议论这两个孩子的血脉,姐姐可有打算?”
“还有,皇家那边……”
上了江家族谱又如何,若是皇上坚持,未必不能改。
还有就是这事一旦在京中传开,流言蜚语怕是会铺天盖地。
日后是否还会成婚?
这个问题,坐月子的时候,岑扶光曾委婉试探过,他没有明确询问,只是问自己现在要不要秦王府正院的屋子尺寸。
自来女儿家的嫁妆都是从小置办的,待及笄后开始择婿,确定好人选后,从定亲到成婚一二年的空挡,从小就开始存的木材就会根据夫家的屋子尺寸来打家具。
虽然还不知道何时回京,但打家具本就需要一两年的时间,便是三五年才回京,家具也能存放,空放着也无碍。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呢?
江瑶镜回想那日,几乎他问出口后,自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没有忙乱或是心虚,就是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