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自然是不会胡来的,即便此刻的岑扶光非常迫切想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但这只是简陋的营帐,他不会在这里唐突了她。
是没有唐突,甚至衣裳都是完好的。
但江瑶镜已经累极睡过了。
她从不知道原来光是接吻也可以这般激烈!
岑扶光坐在小榻旁,看着江瑶镜安静的睡颜,和从前不一样的是,这次的她眉宇失了宁静,微皱的眉心即使睡着后也有几分羞恼,而异常艳丽红肿的唇瓣似乎说明了一切缘由。
他在看她,又没有看她,眼神早已失焦。
小月亮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动心,那我以后能抓住她动心的点吗?
不然把程星回弄回来?
虽然很不待见他,但如果他在一旁,小月亮就能更爱自己,也不是不能忍耐。
不过既然已经动心,那大婚是不是就可以准备起来了?
岑扶光一下子站了起来。
必须准备起来!
岑扶羲觉得弟妹不是会逃避问题的人,只要扶光真的问出口,她一定会给出答案。
不管这答案对扶光而言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比他一人胡思乱想神经兮兮来得好。
他也做好了万一是错误答案又要安抚弟弟的准备,只当他再度看到岑扶光的时候就知道妥了。
肉眼可见的春风满脸春心荡漾春色满园。
好了,不用安抚他了。
岑扶羲正要继续研究古人古籍,竹简还未拿起,岑扶光一个飞扑过来。
“大哥,你是我亲大哥,对吧?”
岑扶羲:“你脑子落在弟妹那边了?”
这说得是什么话。
“那你亲弟弟大婚,你是不是也要出一份力?”
岑扶光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小眼神一下一下地瞟岑扶羲,“我当初得的那些战利品,只要是文人相关的,那些雅致的小玩意,我都送给你了。”
“现在你弟妹也喜欢这些。”
“你能不能还我一些?”
岑扶羲:……
脸呢?
他皮笑肉不笑道:“那你这些年从我库房里拿出去的,是不是也要还给我?”
是,他那边文人相关的东西都给了自己,可自己这边只要沾了武字边的,不也都予了他?
“江湖救急啊大哥!”
岑扶光自己也不想的。
“是,皇子成婚宫里会备好聘礼,但那些东西再好也是按着规章制度来,一点新意都没有,且定川侯府也不缺那些上贡的东西。”
“人生只有一次的大婚,我自然要给她最贴心的聘礼!”
这话倒是没错。
江鏖肯定不会留下聘礼,会随着弟妹的嫁妆一起送进秦王府。
确实要送弟妹喜欢的才好。
岑扶羲:“何时大婚?弟妹松口了?”
他也跟着站起身来,“那现在就要给父皇母后去信了,皇子大婚前期也要筹备许久的……”
“还没松口啊。”
“定不下婚期的。”
马上就要给母后去信的岑扶羲:……
那你现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什么都没定好就来打劫我?
虽然他一言不发,但岑扶光只看他的眼神就知道,骂的很脏。
对此,他抿唇一笑,顶天立地的秦王殿下愣是做出了扭捏之态,半是害羞半是炫耀。
“她都对我动心了,大婚还会远吗?”
“自然是要提前准备的。”
岑扶羲:……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别开眼不忍看岑扶光此刻十分辣眼的作风,手一抬直直指向门帘处,言简意赅,“滚。”
滚自然是可以滚的。
岑扶光麻溜滚了,但滚出去之前丢下一句,“我先开始挑了哈,我挑中的你都给我留着,我以后再补给你。”
亲兄弟确实不怎么分你我,不止太子随时可以开秦王府的库房,岑扶光亦是,东宫的库房他就跟回家似的,想怎么进就怎么进。
“啪。”
“滚!”
那份本该十分珍惜的古籍竹简到底没能保住,岑扶羲顺手就砸了出去。
岑扶光撒腿跑了。
出了太子的营帐后,站在门帘外,岑扶光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大哥这里不能呆了。
媳妇还在休息。
现在的自己很是亢奋,一种自己解释不了但甘之如饴的亢奋,让他总想折腾点什么,是片刻都安静不下来。
站在人来人往的驻地中,举目四顾,岑扶光很快就确定了人选。
虽然事情已经做完,但收尾还有很多工作忙得脚不沾地的见善莫名一寒,总觉得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警惕环顾四周。
谁,谁要暗害小爷?
视线一转,他就看到自家王爷正大步向着自己走来。
见善:……
这祖宗又要闹啥?!
——
江瑶镜醒来后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愤愤锤床。
被亲晕过去的,古往今来也只自己一人了吧?!
一定是自己今晨醒太早了。
绝对不是被亲晕过去的,绝对不是。
江瑶镜不能容忍自己这么没用,找了一堆理由妄图把这件事遮掩过去,谁料听到动静的团圆进来后第一句话就是打趣,“姑娘,您以后不然接着老太爷练练?”
身为贴身侍女,江团圆自然清楚先前发生了何事。
明明王爷没有越界,姑娘身上的衣裳也是完好,居然还晕了过去。
那就只能是……
她的视线明晃晃地停在了江瑶镜小憩一番后依然有些红肿的唇瓣之上。
江瑶镜:……
“闭嘴。”
她恶狠狠道:“忘掉这件事,你失去记忆了!”
明明已经生了孩子,年岁也快二十有四了,但因为照料的好,曾经的清冷依旧在,却又添了几分童真,鼓着脸颊威胁人时,竟让人觉得奶凶奶凶的。
不觉害怕,只觉可爱。
江团圆忍笑,一本正经敷衍,“恩,我失忆了,忘掉您被亲晕过去的事了。”
江瑶镜:……
算了,团圆是自己人,其他人不知道就没事。
她选择自欺欺人。
“他现在在何处?”
“在老太爷的营帐那边呢。”
江团圆:“老太爷回来了,刚才也打发人来说,要一起用晚膳,时辰也不早了,可以开始收拾打扮一番了。”
这是驻地,外人非常多,不能像家里那般穿戴随便,只顾着自己舒适就行。
江瑶镜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当即起身,梳洗换衣,描红打扮。
而江瑶镜在忙着拾掇自己的时候,岑扶光正在‘舌战群儒’。
事情的开头是他折腾完见善后尤觉不够,正巧江骁过来了,他顺嘴就是一句,“你的口味太重了,吃太重对身体不好,以后清淡些。”
江骁:?
我吃得重,与你何干?
但不知从哪窜出来的江鏖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货眼里只有小月亮,就算老夫跟他一起用膳了许多次,他也从不曾记老夫的口味,骁儿就更扯淡了,他从未和这厮同桌用过膳。
他如何知道骁儿口味重?
他能知道骁儿的口味,必然是从牛肉干上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