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词不达意,骂了再说。
江瑶镜极力控制上扬的嘴角。
爽了。
岑扶光:……
“小娘子这嘴,着实厉得很,本祭祀甘拜下风。”
“小娘子想定何罪就定何罪罢,随你心意。”
“只是——”他再度缓缓凑近,高大的身影完全把娇小的她给笼罩住了,“听闻中原那边,上断头台前都会给一顿饱饭。”
修长手指灵活一挑,里衣的绑带就散开了。
“娘子赏我两枚樱桃尝尝?”
江瑶镜:……
真的很不想瞬间懂得他口中的樱桃是何物。
真的很想呸他一口,可看到他那张艳色无边的人,和只要自己点头就可以上下其手的健硕躯体,江瑶镜脸色再度绯红,赤霞覆俏脸,就连脖子都变成了红色。
恨自己不争气,恨他求饶的角度过于刁钻。
侧过眼嗔骂了一句,“堂堂亲王,尽学些勾栏招式……”
虽未直言但已默认的态度极大的取悦了岑扶光,一直停在半空大掌终于落下,手臂一弯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学成青楼艺,货与娘子家?”
“快闭嘴吧你,当初教你的那些先生若是知道你如今的德行,怕是恨不得一头撞死!”
“哈哈哈哈……”
岑扶光以刁钻的角度成功复宠再次占领美人香榻,并且在这条赛道上再接再厉发扬光大。
祭祀和祭-品已经不用细说,第二天是手握重兵的权臣和前朝遗珠小公主,第三天经过江瑶镜的强烈抗议后,从原本的侯府世子和病弱孤女变成了张扬跋扈长公主和清冷不畏强权的寒门状元郎。
一直木着一张脸为两人准备各种不能说衣裳的见善,又默默准备了多条长鞭。
江瑶镜:……
脸通红,拿鞭子的手贼稳。
迎着她满含期待的目光,岑扶光默默望天。
好像把自己坑了?
当夜,见善遣散了附近的巡逻守卫,就他一个人蹲在房门外,还自备了碎布塞耳朵,但仍能听到隐约的鞭响声,嘴角已经咧到了后脑勺。
你折腾属下,夫人折腾你。
完美,苍天饶过谁。
*
这几天过得那叫一个醉生梦日,完全不知时间流逝为何物,后来终于停下了。
不是后日就要到江南得提前准备,而是,一个腰子受不住,一个肾受不住了。
还是只有见善一个人伺候,夫人那边不敢多看,倒是王爷,看着一眼又一眼,恩,那啥人亡真的是可以具象出来的。
见善一人伺候两,任劳任怨,兢兢业业服侍了大半天,两人终于缓过来可以自理了。
江瑶镜捂着腰不想见人。
倒也没有后悔,毕竟敌军太过妖娆,自己定力不足也是半推半就,就是这俗语怎么也骗人呢?不是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么?
明明就是两败俱伤!
熟悉的味道刚笼过来,江瑶镜就抬手拒绝,“还有两天就到江南,好好休息吧,就如今的面貌去见外祖,咱两必须要死一个。”
一看就那啥过度的脸,谁都瞒不住。
“来不了。”岑扶光的声音也很是虚弱,“这次是真不行了,少说得修养半月。”
又伸手去戳她肩膀。
“给我上药。”
“见善。”
江瑶镜拒不配合,给出其他选项。
岑扶光也不配合,继续又戳,再戳,把人戳烦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差点闪到已经快累断的腰,狰狞扭曲了好一会才咬牙,“明明有人使,非得使唤我这个伤残人士,是不?!”
“你用鞭子抽的。”
岑扶光理直气壮:“你打的,自然你上药!”
江瑶镜:……
还不是你自己不躲。
心里愤愤不平,还是抖着快散架的腿挪到床边拿了放在床头的伤药,又抖着腿挪回来,岑扶光已经脱去外衣,整个人趴在美人榻上。
肌肉轮廓分明的背上,一条鞭痕从左上直至右下,贯穿整个背部。
虽未破皮,但也红肿不堪,还微微泛着青色。
看到这个鞭痕江瑶镜的怨气就没了,虽然是他自己不躲硬生生挨了这鞭,但确实是自己造成的,倒也小心上药,下手很是温柔。
偏这货是个蹬鼻子上脸的,江瑶镜一温柔他就作妖,不是这疼就是那疼,要吹吹要呼呼,就没个消停时候。
“啪!”
忍无可忍的江瑶镜一巴掌盖了上去,背上再添清晰手印。
岑扶光终于老实消停不哼哼了。
两个半残人士瘫了一个白天,又老实睡了一个素觉,第二日再起时,虽然身上还是疲软,但至少可以行动如常不被人看出端倪了。
明儿就到江南了,江瑶镜收拾东西要回隔壁了。
岑扶光是有不舍,但这个时候他倒也没闹,一边帮着收拾东西一边问她明儿要穿什么衣裳,摆明了到江南后还是不改配对本色。
江瑶镜本不想理会他,反正自己不说他也能收到消息。
只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心内一阵幸灾乐祸,面上却不显,面色如常道:“青色,戴清玉配饰。”
岑扶光点头,心里也在盘算,父皇知道自己是来江南追妻的,那必然有所表现,但又不能过度孟浪,会坏了她的声誉。
这个度得好好把握。
把人好好送到了隔壁,临走前丢下句,“我晚上来陪你。”
说完就跑,完全不给江瑶镜拒绝的机会。
等岑扶光走后,江团圆直接飞扑了过来,主仆两半月不见,有着说不完的话,不,准确来说,是江团圆强烈的分享欲。
这艘船简直是她的梦中情船,每天都有热闹看,还件件不重样。
从白天说到黑夜,江瑶镜耳朵都听得有点疼了,江团圆也灌了几壶茶水,嗓子都哑了,还在喋喋不休。
“姑娘你说那妹子怎么想的,她在婚前就已经知晓他夫君有过一个青梅竹马,也知晓两人的过往,那青梅已经去世了,她也愿意嫁过去。”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你既然都知道人家前面有一个刻骨铭心之人,你自己又愿意嫁,那又何必再提?”
“偶尔吃醋可是说是夫妻间的小玩笑,可她日日提夜夜说,每每有个什么事都问他曾经对青梅是如何做的,为何不能对自己如此?”
“为什么非要跟一个死去的人比呢?”
“现在可好,闹得都要和离了。”
“既然如此介怀,当初为何要嫁?!”
江团圆实在闹不明白她作这一通是为什么。
“太在乎了吧。”江瑶镜还在规整自己的东西,漫不经心道:“太过在乎,所以迫切想要覆盖前人的影子,把自己的生活也搞得一团糟。”
“这不是好事,你不要学。”
“醋真不能乱吃——”
江团圆余光忽然瞥见门边的一个高大身影,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马上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姑娘你早点歇息,我先走了!”
缩着肩膀跑了出去,江瑶镜没好气地瞪了岑扶光一眼,“你别吓她。”
岑扶光面色有些晦暗的走近,径直坐在她的旁边,伸手盖住她正在整理的东西,看着她不解的双眸,缓缓道:“你好像从未问过,我的过去?”
江瑶镜心里一个咯噔,呼吸停住,心跳擂鼓。
岑扶光微微俯身缓缓凑近,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在乎才会吃醋,才会过于执念曾经。”
“你从未问询过,我的曾经。”
气氛一时间凝固下来,江瑶镜垂眸半晌后,抬起眼皮看向岑扶光,直接反客为主,“所以呢,你现在要跟我坦诚你的曾经了吗?”
岑扶光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个反应,面露怔然,半晌后才确定地再问,“你,一直在等我开口?”
“不然呢?”
江瑶镜理所当然的样子,“咱两的关系一直都是你主导。”
“而且说实话……”她的面上镇定,耳尖却微红,声音有点低,“我现在也没有很喜欢你,我为什么要问你的过去?”
“你的过去如何荒唐与我有什么相干!”
说着说着自己先恼了,伸手去推他,“快让开,别打扰我收拾东西,烦人。”
第53章 ……
她一直在等我先开口?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在她心里, 已经渐渐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岑扶光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一时间情绪十分激荡,又惊又喜又惧又不可置信, 到底还是喜气占据上风, 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只顾着笑,笑得很是傻气,只痴痴看着江瑶镜。
江瑶镜本来还想骂他几句的,只看他这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 嗔他一眼也跟着软了心肠,面上羞赧更甚, 还是推他,只是语气温柔许多,“快让开罢, 你好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