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舟!你就不能有个正形?!前几日那般过分就算了,今夜你再这样,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不做了!”
话音刚落,柳云诗就感觉男人箍着她的手瞬间一紧。
她还以为是自己方才说的话太过分了,伤了他的自尊,正琢磨着再说句什么,忽听他漫不经心地问:
“诗诗答应我新婚之夜做什么了?我怎么忘了?”
柳云诗一怔,随即更恼了,羞道:
“你、你不记得了最好!反正我也不想!谁、谁愿意帮你用……”
“嗯?”
“顾璟舟”好似故意逗她一般,笑问:“用哪里?”
柳云诗噤了声,咬着唇低下头,不想理他,恼他的明知故问。
她庆幸自己此刻有盖头盖着,不然定然让他看到自己红到滴血的脸颊了。
见她不说,“顾璟舟”似乎也怕自己将她惹恼了,不再问,只是掐在她手臂上的手掌更用了些力道。
又被他抱着走了没两步,柳云诗感觉他似乎进了一扇门。
那里早有大夫在候着,他将她放在床上,大夫替她把了脉。
“夫人并未有什么大碍,许是此前误食了什么相克的食物,老朽替夫人开服清热解毒的方子,也许用不了多久,夫人就能复明了。”
那大夫的话让柳云诗悬着的心一下落了下来。
她听见“顾璟舟”对那大夫道了谢,又让下人跟着大夫前去煎药,自己则坐到床边来。
“诗诗……”
他握住她的手,然后动作十分温柔而强势的,缓慢将五指挤进她五指的缝隙中。
与她严丝合缝地十指交握。
柳云诗感觉他的视线一直凝在自己脸上,带来某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让她一瞬间想起了另一个人。
她的心突地一跳,随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因为方才她听见宾客中有人说,季大人已经出发去江南好几日了。
她回握住他宽厚的手,笑道:“南砚,大夫说了没事,你不必担心。”
他的视线依旧在她脸上,但很快,那种压迫感消失。
他嗯了一声,将脸埋进她的颈间,深深嗅了一口,“诗诗。”
毛茸茸的头发搔得柳云诗有些痒,她推了推他,“好了,待会儿有人进来看到了。”
“好。”
男人的嗓音带着欲求不满的沙哑。
柳云诗脸颊微热,有些不自在。
虽说t早已与他有过各种没羞没臊地坦诚相待,但今夜算得上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新婚之夜”,还是让她难免有些娇羞和紧张。
不过好在大夫很快又带着下人进来了,柳云诗感觉到“顾璟舟”起身,端了碗药过来。
他要喂她,被她阻止了,自己端起来捏着鼻子一口饮尽。
就在她被苦得咂嘴的时候,男人又端了一碗药过来,哄道:
“诗诗乖,再把这碗也喝了。”
柳云诗一愣,诧异道:
“怎么还要喝两碗?”
床榻微陷,“顾璟舟”坐了过来,盯着她,笑着哄道:
“乖,两碗药的药效不一样,大夫说这样,你能尽快恢复一些。”
见她犹豫,男人又说:
“这碗没有方才那碗苦,诗诗最乖了,喝完给你御香楼的蜜饯吃。”
柳云诗鼓了鼓嘴,“那好吧。”
她也不想一直看不见,太不方便了,苦点就苦点吧。
柳云诗喝完药没多久,就觉得又有些犯困,她打了个哈欠对“顾璟舟”说:
“你先去前院待客吧,我……我想再睡会儿。”
“顾璟舟”也没拒绝,扶着她躺下,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然后起身离开。
他离开后不久,柳云诗便架不住瞌睡,重新睡了过去。
……
门外,贺轩悄然跟上,凑在季辞耳旁:“方才那些‘宾客’,全都遣散了,主子现在要去……”
“去‘那里’待会儿吧。”
季辞心情十分愉悦,“对了,顾府的火还烧着呢?”
“烧着呢,顾小将军还不知道柳姑娘‘身亡’的消息。”
季辞勾了勾唇,“也好,等过了今夜,世上就没有‘顾南砚的柳云诗’了。”
他曾说过可以与他一起,是他自己不愿。
他也曾给过她选择他的机会,但她推开了他。
他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有时候都觉得她天真的可爱,还妄想他能这般轻易放过她。
季辞回头,朝着柳云诗的房间看了一眼,转身进了书房,按下机关。
他正打算抬步进去,忽然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脚步一顿又退了回来,重新关上机关。
“对了,方才那大夫呢?”
陈深上前回道:“还在耳房候着。”
季辞略一沉吟,“让他来。”
“是。”
大夫很快提着药箱进来,额上沁着一层厚厚的汗珠,他抬袖擦了擦,“季大人还有何吩咐。”
他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若非他从学徒时期就在季府,为季辞办事,他毫不怀疑此刻他早已人头落地了。
那大夫听见上首的男人手指轻轻瞧在桌上的“哒哒”声,一声声让他腿软。
过了片刻,上首的男人笑问:
“你那坐胎药,当真如你所说那般有奇效?”
“小的不敢隐瞒。”
大夫毕恭毕敬道:
“这坐胎药只需连续服用半月,然后在夫人来完癸水后的第八到第十五日之间行房,保准必中,但还有一点需要注意,就是每次行房之后,须得让那些在里面多停些时刻。”
“若是大人还想要男女……”
“不必。”
季辞打断他,挥了挥手让陈深捧上一袋金子,笑意温润道:
“有大夫前面那些话就够了,大夫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那大夫擦了擦汗,“小的知、知道……”
“对了,大夫所说,须在里面停留些时刻,是……停留多久?”
季辞嗓音清润,带着兴味的笑意。
那大夫转身的脚步顿住,回身想了想,答道:
“一炷香的时辰为最佳。”
那大夫刚说完,季辞啧了一声,“知道了,你下去吧。”
望着大夫踉跄远去的背影,季辞唇角缓缓勾了起来。
他敲了敲桌面,自言自语道:
“一炷香么?”
他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好怕撑坏她。
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季辞乌木般幽深的眼底,却逐渐弥漫起兴致盎然的笑意来。
好想快些天黑,好期待与她的……洞房花烛夜。
将她让给南砚已经好久了,她与南砚如何过,接下来,他要让她加倍的在他身上还回来才好。
她与南砚没有过的,他也要讨过来。
似乎……她答应了今夜与南砚玩些什么新鲜的事物?
季辞含笑起身,按动机关,悠悠然跨进密室的通道。
第67章
柳云诗一觉睡醒的时候,察觉自己似乎又换了地方。
她下意识心中一紧张,撑着上半身从床上起来。
刚准备张口,“顾璟舟”已经赶到了床边,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饿了么?”
熟悉的龙涎香笼罩着她,柳云诗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丝光明,心中踏实了下来。
她的南砚,如今是她的夫君,无论如何,她都相信他会用性命对自己好。
思及此,她心中一软,被幸福充斥得酸酸涨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