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参加此次秋狩,楚盛窈连信儿都不回她,写了几封都没个答复,好在是林诗雅应下了。
林诗雅平白带她来,她也不傻,自然看的出是因为楚盛窈。
毕竟林诗雅与褚昭,可曾是京都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结果被楚盛窈截了胡。
她不过是选择了最利自己的事儿,反正怨不得她。
“三妹妹可要当心些,要不然,这位置不晓得能坐几天。”
楚盛窈抿唇笑了下,“那二姐姐就等着看吧。”
楚盛萱哼了声,回了自己的位置。
“嫂嫂,你这二姐姐与三妹妹好像!”褚清溪这话指的不是外貌,而是行事上,骄纵又无谋。
难怪每每与三妹妹过招,嫂嫂总是占上风,这也是自幼便练出来的。
楚盛窈笑了笑,转头拿起茶杯,抿了口。
竟然是酒?
“这酒味道尚可,嫂嫂尝后觉得呢?”褚清溪问道。
楚盛窈只好咽了下去,点头,随后不敢去碰。
约莫一刻钟,楚盛窈脑袋发昏,却又强装镇定,不想叫旁人察觉出异样。
鹿肉烤好了,丫鬟早就将肉片好,褚清溪尝了口,面露惊喜,“嫂嫂,快尝尝,这肉极嫩,味道也好。”
楚盛窈眨了眨眼睛,尽力的夹起一片,没嚼几下就吞了,附和道:“果然。”
再过了会,楚盛窈觉得脸颊发烫,不摸都晓得通红,连身边换了个人都不知道。
褚昭姗姗来迟,原是褚清溪陪着楚盛窈的,等褚昭回来,便迅速让出了位置。
生怕慢了步,便又被罚抄。
“你是何人?”楚盛窈眼前模糊,只觉得旁边的人身量高了些,她眨眼,努力想要看清,身体却东倒西歪。
“原是夫君啊!”
此处刚好被树挡住,还算是隐蔽,褚昭凑近,闻了闻,楚盛窈非但不躲避,反而往前凑了凑。
他唇瓣落在脸颊上,褚昭愣住了,赶紧隔开一段距离。
然后张望四周,众人载歌载舞,哪会注意到这里的事。
她身上并没有多少酒意,又看了眼壶里的酒水,也就少了约莫一杯。
这酒量未免太差,不免想起策海院小宴,只她一人昏醉,引得他失了神,最后落得个仓皇逃串。
楚盛窈眉梢轻皱,嘟囔道:“故作正经,那日在溪边”。
楚盛窈话未说完,便被褚昭捂住。
唔~楚盛窈不耐的想要甩开,嘴唇蠕动,没有意识的含弄手指。
湿热的小舌,不知何时跑了出来,舔了一下。
褚昭吓得连忙放开,又怕她再乱说话,神情紧张。
“夫君,喝。”楚盛窈将杯子倒满酒,推了过去。
“谁的杯子?”
“我的。”楚盛窈嘴角咧开,笑了起来,“喔,夫君守规矩,不会用旁人的物什。”
她撑起下颚看他,眼角上扬,璀璨的眼眸迷离缥缈,面若桃红,连自己都未察觉,此刻的媚态。
全凭本能行事。
她身子半依靠在小案上,纤细的手指,先点在桌面,缓缓移动,拿起杯子准备饮下。
反倒被褚昭握住手腕,送进自己嘴里,喉结上下滑动,目光却犀利的望着她,里面满满的侵略。
恍若喝的不是酒,是她。
今日见了血,身上尚还沾染着杀戮之气。
楚盛窈就算是醉酒,也察觉到了危险,凭着意志,刚要收回手,却被他抓的牢牢的。
第59章 第59章
楚盛窈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清醒不少,只头仍晕乎乎,疲倦的半倚在椅子上。
好在这场宴席,永成帝和皇后只露了个面,早早的离开了。
楚盛窈仰着头,嗓音比起往日要娇些,“夫君,妾身想回帐篷了。”
期间,离席的人不算少,此刻回去,也不会引人注意。
争得褚昭同意后,秋泠和春和,连忙搀扶她而起。
他们的帐篷在北面,期间要绕些地方,楚盛窈疲懒,让她们从小树林穿过去。
驻地火光通明,还有侍卫随时巡查,便是从小道走都通畅的很,不怕危险。
走了会儿,人也醒了不少,听闻有指示她的话,停住脚步。
“听说这楚二姑娘也来了,怎没陪在世子夫人身边,反倒是跟着林大姑娘?”
“林大姑娘与褚世子曾打算议亲,如今正牌世子夫人,不带姐姐来,反倒是林大姑娘,带着来了,好大一出笑话啊!”
“瞧见楚二姑娘对着伯母那个谄媚劲儿,莫不是看上你家弟弟了?”
“休得胡说,分明亦对你母亲低三下四,端茶倒水,就等着叫她嫂子吧!”
“楚二姑娘以为世子夫人飞上枝头,自己也能,尽攀着权贵。”
“好自不量力,家世样貌皆是下品,谁瞧的起,也不是人人都如世子夫人,那般好运,嫁得京都最优秀的儿郎。”
楚盛窈走了过去,她们围坐在一块儿,迎面的姑娘先瞧见,示意背面的。
背对着楚盛窈的人,也是方才说好大一出笑话的姑娘,转身便瞧见楚盛窈。
“少夫人。”几位姑娘家世不算低,可也比不上镇国侯府尊贵,尤其皇后当面赞颂了楚盛窈,她们也不敢得罪,老实行了礼。
“喝了点儿酒,一时忘形,少夫人恕罪。”
“家姐不过是稀奇,才跟着来了,”楚盛窈声音冷淡,带着几分警醒,“流言伤人,还请诸位牢记,切莫仗着醉酒胡言,损了颜面。”
众位姑娘称是,脸上皆是心虚。
楚盛窈带着秋泠和春和离开,几位姑娘也都散去,生怕又被人听见。
没人瞧见树林里,楚盛萱走了出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回到帐篷里,楚盛窈洗漱完毕,翻身上了榻,夜间有了凉意,这床被褥够厚,不过前几夜睡前,都有褚昭陪在身边,他身子暖烘烘的,即便是隔了些距离,身上寒意驱散地快,也更容易入眠。
可许久,褚昭都没有回来,原先的不习惯被困意压制,还是睡了过去。
夜半,身旁的床榻凹陷了一块儿,楚盛窈从困倦中醒来,唤了声,“夫君。”
“嗯,”被子被褚昭扯正,他自己也躺了进来,拍了拍她的背,随即是他熟悉又低沉的声音,“睡吧。”
楚盛窈勉强打起精神,确认是褚昭,才安心,很快又睡了过去。
翌日,大军再次出发,往猎场最深处去,驻地也得跟着搬迁,楚盛窈起的早,醒来时褚昭还在身边。
难得的很。
他眉目清正,即便是睡熟,姿态也是极好的,双手交握在腹部,双腿笔直。
看来无趣的很,不过好在样貌不错,能让目光停多留一会儿。
楚盛窈在里侧,若是起来,势必会吵着他,思索后,楚盛窈只好闭目假寐。
身边传来响动,她刚想睁眼,眼皮便传来温热的触感,她瞬间不敢再动,只装作早就熟睡。
脸颊也传来触感,似乎被人轻碰了下,最后落在了唇畔。
褚昭立在榻前,静静的盯着床榻上的人,这些日子,比起以往要畅意。
回去就将书房的褥子搬回正房去,夫妻理应亲密些,人理伦常,天经地义。
她也当早些怀上他的孩子,子嗣为重。
直到褚昭离开帐篷,她睁开眼,摸了下唇畔,方才的触感,久久未曾消散。
他是吻了她?
多种思绪缠绕在心头,她心情全无,除开茫然,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害怕。
队伍再次启程。
越往林深处,飞禽走兽越多,楚盛窈并未像来时般,坐马车,反而同褚清溪骑着马。
褚清皎也想,但被侯府二老爷给拦住了,褚清婉尚在,也不好独留下她一人。
褚清皎只能用艳羡的目光望向她们。
楚盛窈骑得慢,今早的事儿,在脑子里回荡。
她能察觉到褚昭的温柔,甚至是情意,可他不是只将她当做妻子,尽些应尽的义务?
或是也同,那些凡夫俗子般,为色所迷?
思来想去,每每总是有理由将答案推翻,变得毫无头绪。
或者说不敢相信。
“嫂嫂,”褚清溪贴近她,与她并排着,“想甚呢?若不是大哥没在,连你的心儿,也给勾去了?”
“净胡说。”楚盛窈嗔了她一眼,加快了些速度,超过褚清溪
后头是褚清溪打趣的声音,“嫂嫂可慢着些,大哥可叫我紧着你些。”
楚盛窈骑的更快了些。
她与褚昭相敬如宾,到了别人的嘴里,却成了恩爱异常。
只是平日里戏做的真,莫要将自己也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