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站在一侧,比起原先此刻较沉默了些,不过却目光却未从太子妃身上离开。
两人瞧着鸾凤和鸣,倒正如同一对璧人,至少比起她和褚昭更像。
“往日可时常进宫找本宫说说话,”太子妃拿出一块儿玉牌,“这个可以出入宫廷。”
楚盛窈碍于太子妃身份,只好将东西收了起来,不过日后怕也不会用。
告辞后,褚昭盯着玉牌,道:“这东西我替你收着吧!”
楚盛窈抬头,他这是不想要,自己出入宫廷的意思?
她将玉牌给了他,本就是不想要的东西,倒也不稀奇。
这是他实在太过反常了些。
起先不让她与太子妃接触,后又将太子妃给她的东西收了。
楚盛窈垂眸,深思起来,一个念头在脑子里流窜,连她自己都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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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都的时候,楚盛窈是坐着马车回的,非她不想骑马,京都与旷野的猎场不同,处处都是束缚人的地方。
她身为侯府少夫人,须得一言一行合规矩,不失礼,透过马车望着骑马的褚昭,似乎都变得不一般。
他亦是个被规矩裹挟之人,怕回了侯府,人亦会正常些。
几天几夜的路程,比起去秋狩,往回走更容易疲倦。
褚清溪靠在她的肩膀上,睡了好一会儿,直到马车停了,车门被打开,褚昭望了眼,蹙眉。
褚清溪被吵醒,尚在困顿中,“到了?嫂嫂。”
楚盛窈点头,微不可查动了动肩膀,有些酸,但瞧她睡得熟,不忍心打扰。
褚清溪忽然与褚昭对视上,不过那目光隐隐有些责备,叫她摸不着头脑。
直到褚昭走近,揉着楚盛窈的肩膀,她这才发觉,大哥分明是再说她压到了他的妻。
褚清溪倒没有半分的气,只觉得大哥像是变了个人儿,有了些人气。
换做以前,只会说她行事不妥,哪里会像现如今般的心疼人。
稀奇啊!
回了侯府,即便是舟车劳顿,也得向长辈行礼问安。
一群晚辈刚到正院的时候,几位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尤其是上首的王夫人。
初初听闻消息,惊了一众人,王夫人尤甚。
那可是她看好的儿媳,怎地就成了陛下的女人。
当王夫人眸光扫过,最后留在了楚盛窈身旁,是气的,若非她站了慎之妻子的位置,林诗雅早就嫁了过来。
何须筹谋平妻的位置。
许是王夫人看的久了,不少人都察觉了出来,周平遥在上边瞧着,隐隐担忧。
忽然褚昭横跨一步,挡住了王夫人的视线。
褚昭道:“儿请母亲安,未在身侧侍候母亲,儿心怀内疚。”
王夫人‘嗯’了声,顺带也收回了目光。
“今日累了,明日一道去给老夫人请安。”镇国侯直接一锤定言。
众人应是。
策海院里,该是用晚膳的时候,楚盛窈忽的发现,桌上荤食比素食多了些,还有些她比较喜欢用的菜。
“夫君爱用的,小厨房今日怎备的少了!妾身得好好说说。”
每餐都有定数,一般都是六菜一汤,外加几碟点心。
往常偶有一盘荤食,如今可只有一盘素食,楚盛窈生怕褚昭觉得是她自作主张,因此故意惊叹。
褚昭拉住了她,“是我让的。”
楚盛窈想起他的话,“可夫君说过,食荤多纵欲。”
褚昭扬眉,唇角带着抹笑,“那就辛苦夫人了。”
啥?
楚盛窈好似没听清,辛苦她?
纵欲?
两两联系,其中意思很明显。
楚盛窈嘴唇抽动,便是桌上的食物再好,她再喜欢,此刻也食不大进。
快要安寝时,楚盛窈神情提防,其实即便是为了子嗣,她也当应承了他,可实在劳累,现下都有种,脚未踩在实地的感觉,她哪里有功夫应付他。
即便每每她都没用力,只躺着,可最后他如常,累的人只余她。
其实某次她出过力,比起旁的时候累的更惨,第二日几乎就起不来,由此可见褚昭的强悍。
床榻身后有了响动,被子被掀开,她睡得比他早,累得很,几乎沾枕头便睡着了,可也睡得不安稳,被褚昭给吵醒了。
便是这样,她也不敢动,尽量放缓呼吸,装作睡熟的模样,希望他可以放过自己。
换做平日,夫妻敦伦很正常,现下她可被力气和他闹。
明日初一,她需得早起,万不能被人揪着错。
王夫人的眼神,透露的怒意,她看的清楚,却不大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大抵她就没看顺眼过她。
天下婆媳,她见过听过不少,大都冤家,王夫人自持身份,未多为难她,已经算是万幸。
被子有了起伏,楚盛窈装作睡得更加的沉了。
哪知一只手,忽然摸到了寝衣的下领口,似乎隐隐要往上。
第65章 第65章
楚盛窈禀住呼吸,不敢动,感受着那只手的轨迹。
那手只是按在她腹部的位置,没有继续,下一瞬身后滚烫,坚硬的胸膛往前靠,将她整个给包裹住。
本就入了秋,天冷了,仅是靠着,也有几分暖意。
不过只是在未感受到,有东西顶着她的前提下。
她可太熟悉了,不自觉的红了耳廓,又怕褚昭发觉,只僵硬着身体,不敢动。
哪有这样的人,仅仅是抱住她,便成了禽兽。
楚盛窈的思绪,忽然被打断,原本在腹部的手,上下滑动着,似乎要往更深处去的意思。
她可是睡着了!这人简直是太放纵了!
以往总说她不守规矩,如今他才是真正的放浪形骸,令人发指。
她心中藏了许多的话,不算好的,也不足以为外人道,总归全是骂褚昭的。
入了夜,她羞红的脸,不至于被他给瞧见了。
那双手只是停在外面,没有动了,可耳侧他的呼吸急促而深,全朝着她的方向喷散。
她不敢动,自然也不能躲,只能全盘接受。
而腹部,那嚣张的东西越发的张扬,太明显了……
楚盛窈不知自己睡后,褚昭如何,或者是他是压抑了多久。
只知今日天晴朗,余辉透过窗户,影子斑驳。
褚昭还未醒,她凑过去,仔细瞧,眼底有青色。
分明辛苦了一路,哪里来的精神?如今这神思未外泄,闷在心头,上了眼。
瞧起来,倒也可怜。
不过她却不会可怜他,若是可怜了,苦的只是自己。
两人往正院走,褚昭比起以往,会顾人许多,速度几乎与她持平,还能注意到她行走时的疏忽,及时搀着她。
“夫君,眼疾手快,多谢。”楚盛窈放就踩在鹅卵石上,险些就滑了。
褚昭扶着她的胳膊,没有放开的意思,反倒是更进一步,挽住她。
楚盛窈扬眉,满是疑惑。
褚昭回道;“怕夫人下次再摔了。”
楚盛窈瞧了眼,周围来往的丫鬟和小厮,婉拒的缩回手臂,“谢夫君,不过拉扯间失了礼节,未免让人看了笑话。”
褚昭点头,“是我疏忽,一心只顾着你的安全。”
楚盛窈神色不自然的笑着,道了谢,往旁边移开了些,稍拉开两人的距离。
非她不愿在外边与他展示亲密,今日问安,若教王夫人瞧见了,少不了说些不入耳的话。
以往离得近,叫她切莫勾的男子失理智,离得远,又偏来担忧子嗣。
如此近的得,远不得。
真是叫人难以衡量其中的度。
见楚盛窈举措退避,褚昭神情略微淡了下来,虽是不再挨在一处,到底也是紧随不舍。
正院里,他们来的是较早的,此刻还没几个人。
褚清溪第一个到,走到她身边,“嫂嫂,稍后我去你院儿里。”
楚盛窈点头。
褚清溪还要说什么,人也来的差不多了,尤其是王夫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