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想到了什么,卢宛面容红得愈发厉害。
复又被躺在身侧的男人揽入怀中,轻拢慢捻地上下其手,卢宛抬手推了推他,轻声嘀咕:“不要,好累……”
谢行之咬了咬她的耳朵,灼热的气息落在她本便发烫的面颊,带起一阵颤栗。
“别怕,这次不会弄疼你,也不会辛苦你,只会让你很舒服……”
卢宛被揉弄得浑身发软,有意想再抵抗几下,却被熟门熟路,技巧娴熟的男人吻住嫣唇,随之落下攻城略池的强势攻势,扰乱得再无一丝一毫力气……
鸣鼓收兵之后,汗水湿透的长发贴在肩头,黏腻难受得紧。
卢宛阖着眼眸,气息不定地休憩,心中却因着汗涔涔的乌发,有些不耐。
抬手撩了撩两人纠缠在一起的长发,卢宛眼眸半睁半阖,寻觅到自己腰间束带,将一头青丝松散地信手绾起。
然后捧起谢行之的墨发,搭回到他自己身上。
瞧见怀中卢宛动作绵软,隐有娇嗔哀怨的模样,谢行之垂首亲了亲她的耳垂,不禁低沉沉笑出声来。
摩挲着她印有点点红痕的光洁肩.颈,谢行之的嗓音喑哑愉悦。
“方才舒服吗?”
卢宛娇娇地横了他一眼,潋滟的眼波流转,不肯遂他心意:“好痒,有什么舒服的……”
谢行之自她温软馥郁的唇上亲了一下。
怕他又起了兴致,卢宛握住他的大掌,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说话。
想到今夜男人的温.存缱绻,卢宛不禁好奇问道:“摄政王这是在补偿妾吗?”
说着,从前忍耐心中的闷火涌上心头。
卢宛抬眸瞧着面前近在咫尺,与自己气息.交.融的谢行之,故意刺他:“真稀奇,怎么这回,摄政王反不教妾让着她了?”
她并不曾明说“她”是谁,但两人皆心知肚明。
谢行之见她娇媚的芙蓉面隐有小小的挑衅之意,望着她,低沉沉问:“我说,你便不会去招惹她吗?”
卢宛闻言,却娇声娇气哼了一声,收敛起方才那抹挑衅的刺意。
她回道:“若她不来招惹我,我自不会对她做什么。”
听到卢宛这般说,撒娇斗气一般,谢行之不禁勾唇。
他对怀中娇蛮的小姑娘随口道:“孩子话,你同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争执什么。”
卢宛闻言,若有似无地轻哼一声。
她不再言语,被灌溉滋润得妩媚艳丽,如灼灼桃华一般的绯色娇容偎进谢行之怀中,枕着他劲瘦有力的手臂倦怠地沉沉入梦。
望着怀中疲倦睡去的软玉温香,谢行之垂首自她温软馥郁的唇瓣亲了一下。
修长指节将她耳鬓凌乱的,被汗水湿透的一缕发丝,轻轻绾在耳后。
第29章 谢弦
每月照例自兴国寺上完香火钱, 卢宛坐上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马车中,卢宛正阖眸养神,车厢却忽地剧烈颠簸了一下。
她扶住车厢内壁, 微微皱眉, 问车外道:“怎么回事?”
外面的女使闻言, 忙与她解释:“太太, 是咱们的马方才有些失控, 撞到了前面停着的那辆马车。”
卢宛抬手撩了撩车帘,对车外道:“去瞧瞧人家的马车有无损坏, 若是有, 给他们些赔偿。”
女使与车夫得了吩咐, 去瞧前面的马车。
片刻之后,女使有些迟疑地回来回禀:“太太,前面的马车也是谢家的呢。”
闻言,卢宛正欲说些什么,一道温润清越的声音自马车外传来。
“大夫人。”
听到行礼声, 卢宛掀开车帘,向外望去。
在看到车外正定定望着自己的人是谁之后,卢宛微愣了一下。
正站在车外,身着淡青色直裰, 面如冠玉, 身若松柏的俊俏郎君, 正是谢家二公子谢弦。
旋即便回过神来,卢宛轻颔下首, 和气客套地笑笑:“原来是二公子。”
她温和平淡地问道:“马车不曾损坏罢?”
谢弦的目光一直落在卢宛身上,教她心下渐渐生出些不耐。
半晌之后, 似是觉察到了卢宛若有似无,隐隐克制的不悦,谢弦微微低垂眼眸。
“不曾。”
卢宛不冷不热地颔首,“嗯”了一声,放下手中车帘。
她在车厢中坐好,吩咐车夫道:“走罢。”
而目光定定得好似痴了,偏执病态望着卢宛的马车离开,谢弦在身后侍从担忧悲愤走上前,想要劝他回马车的时候,方才回过神来。
想到这些时日未见,容貌比之从前更加明艳娇媚,有几分从前青涩少女所没有的绰约风韵的卢宛,谢弦忽地用帕子掩住唇,剧烈咳嗽起来。
身后侍从担忧地望着谢弦,一面为他抚背顺气,一面愤愤地抱不平道:“这位大夫人,这般翻脸不认人,可真是冷血无情!二公子,您何必为了这种不择手段的心机女子伤心,损耗您自己的身体?您这般家世相貌,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谢弦垂眸瞧了一眼手中沾着血丝的帕子,将帕子揉皱一团,对身旁侍从道:“不得胡言。”
话虽如此,但想到方才卢宛待自己冷淡寻常如普通宗亲的态度,又想到从前宫宴上所见到的,那个美丽温婉,笑靥如花的记忆中的女郎,谢弦眼眸里尽是幽怨凄伤,与一缕深埋眸底,却藏不住的怨毒……
今日,是他令人故意弄坏了卢宛停在兴国寺外的马车,然后在这里等着,希望能见她一面。
如今他心愿顺遂,但这几个月沉甸甸压在心中的巨石,却越发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想到这里,只觉五脏六腑疼得厉害。
谢弦转头看了看身侧的侍从,却见侍从一脸焦急地说着什么,嘴型张张合合。
但他却一句也听不见。
脚下虚浮,谢弦眼前忽地一黑。
他吐出一口血来,身形绵软地昏厥了过去。
……
暮色四合,正是掌灯时分。
沐浴之后,身着宽散中衣的卢宛手中拿着一本棋谱,正一面打谱,一面闲敲棋子。
有珠玉相击,叮咚悦耳的声音传来,卢宛抬眸望去,却见谢行之正自珠帘后走进来。
放下正暗暗思索的棋局,卢宛浅浅笑着站起身来,向谢行之曲膝行礼:“摄政王回来了。”
谢行之眸光凝在她身上,难辨喜怒。
行至卢宛身旁,牵着她的手坐到窗畔软榻上。
谢行之挑起卢宛的下颔,摩挲着她的面颊,淡声问:“听闻今日你出府去了。”
觉得这般的谢行之有些异样,但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卢宛抬眸望着他,微一蹙眉,按捺下心中的茫然。
她颔首道:“嗯,去了趟兴国寺,上了些香火钱。”
顿了顿,卢宛望着谢行之,若无其事问道:“摄政王怎么晓得的?”
谢行之并不曾回答她的问题。
修长指节自柔晕灯影下,卢宛美.色.更盛的面颊滑下,按在她的颈后,他沉肃英挺的眉眼愈发冷淡。
将卢宛圈入怀中,谢行之垂眸望着她,墨眸沉沉。
他冷淡地复问:“去寺庙可曾遇上什么人?”
卢宛不晓得他是在抽哪门子风,但心中腹诽,面上却嫣然一笑。
卢宛摇首答道:“不曾,妾是自己去的。”
听到卢宛的回答,好似意料之中,谢行之低笑一声,忽地展臂将她打横抱起。
望着不曾做任何前.戏,便将她丢入床榻,信手打落帐幔,倾身而下,一身沉冷凛冽的男人,卢宛眼眸蓦地睁大。
“摄政王,您……您要做什么……”
第30章 独占
已近丑时。
觉察到谢行之今晚的不同寻常, 卢宛有些招架不住地抱着他的肩膀,嗓音沙哑地轻泣哀求。
“摄政王,妾……妾真的不行了……求您饶了妾罢……”
面颊烫得厉害,卢宛只觉自己整个人好似方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汗湿涔涔。
谢行之垂眸望着娇容绯红, 水眸潋滟, 浓密乌睫被点点泪珠濡湿的卢宛, 捏着她的下颔让她望向自己。
墨眸微凝, 谢行之嗓音低沉,稍带冷凝地复问:“今日去兴国寺, 可曾遇到什么人?”
卢宛眼泪涟涟, 泪影婆娑。
闻言, 她更是觉得莫名。
这个问题,方才谢行之便已经问过,而她也答过。
她只是一如寻常去了兴国寺,不曾有事发生地复又回来。
谢行之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近乎逼问, 究竟是要做什么!
面颊贴在谢行之肩上,卢宛眼眸半阖,鲜见梨花带雨地哀哀哭泣:“真的没有……妾真的不晓
得摄政王是什么意思……”
察觉到谢行之疾风骤雨,肆意激狂的动作, 因着自己的亲近与解释而有所和缓, 卢宛抬首, 水润润的迷蒙美眸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