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从渊:“若你想试试,来年春季我带你去。”
“你会放风筝?”
宋衿禾刚问完,又自顾自答道,“应是会的,你又不是宋骁那个笨蛋。”
宋衿禾接着看余下的画。
不大的箱子里,满满当当存放了几十幅画。
从她五六岁,到七八岁,紧接着还有十来岁初长成少女的样子,十二三岁亭亭玉立的样子。
或许是太久未曾相见,也或许是盛从渊的想象有限。
及笄后,画中的她就和真实的她模样有了些许差别。
但每一幅画中的她,无疑不是笑着的。
好似一生无忧无虑,不必为任何事牵扰,不会有任何难过。
宋衿禾很喜欢这些画。
连带着那些不像她的画也都好喜欢。
她一幅幅翻看着,直到箱子里的画卷见底。
盛从渊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拦了她一下:“剩下那几幅便不必看了。”
宋衿禾:“为何?”
“画得不好……”
他话还未说完,宋衿禾便已是伸手去拿画了。
盛从渊也并非当真执意要拦,只是面对余下的几幅画有些不自然。
宋衿禾缓缓打开画来。
只见画上仍然是小时候的她。
但不同于其余画卷中仅有她一人的身影,这幅画上,她身侧多了一个小小少年。
少年的身形被勾勒出高她半个头的样子,身材圆滚滚的,像极了小时候的安安。
可是少年的脸庞却画得很是奇怪。
表情哭不哭笑不笑的,甚至还有沾染的墨点,让整幅画显得很是突兀。
“这是……你和我?”
盛从渊默了一会,才低低应声:“嗯。”
宋衿禾表情很轻松,还忍不住伸手用指尖轻抚了一下那张画得怪异的脸,柔声问:“怎把自己画成这样了?”
“想象不出来。”盛从渊道,“想象不出,我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表情。”
亦或是,他根本想象不出,他与她在一起的画面。
宋衿禾翻看最后的两幅画。
和这一幅一样,是不同年纪的他们相伴在一起的样子。
但因着这些画面并非真实。
也因盛从渊自己所说的无法想象。
每一幅画,他的身影在里面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面上表情更是古怪,好似毁了这一幅原本该是精美无比的画卷。
宋衿禾一一看完后,轻轻地把画卷都收了起来。
她关上箱子,抬头对上盛从渊的目光,突然道:“没关系,现在不就不必再用想象作画了。”
盛从渊眸光微动,看着她向自己走近一步。
宋衿禾:“你想象不出和我在一起的样子,但我能亲眼看到呀,还有如今的我,你的画卷是否该有新的了?”
眉梢上,喜色悄然攀上。
眉眼染上不自觉的柔意,近在咫尺的娇容完全尽收眼底。
不再是需要想象的画面。
不再是和真实有所出入的描绘。
她还在靠近他。
近到已经感受到了她的呼吸,嗅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
呼吸间,暧昧的氛围在这间藏着盛从渊无尽思念的收藏室里弥漫开来。
宋衿禾微微踮起脚尖。
本是仍旧触不到他的。
但她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将人往自己身前一拽。
脚后跟落地,双唇便贴在了一起。
第44章 044 她或许真的是在喜欢盛从渊了……
收藏室里的众多小物件终是有了主。
而宋衿禾对此也颇为上心。
那把被她惦记已久的扇子终能拿到手里把玩。
不仅把玩, 还能一并带出门去。
只是冬末天气还冷着,带在身上,除了用作装饰,便再无更多别的作用了。
但与岑晓相约见面的这日, 宋衿禾还是带上了这把扇子。
岑晓一见这把扇子, 当即惊讶道:“盛大人把这把扇子送给你了?!”
宋衿禾带扇子出门正是为此目的。
她唇角含笑, 轻哼了一声:“这么惊讶干什么, 这本也是送给我的。”
岑晓闻言,顿时了然了过来,欣喜道:“所以,那一屋子的东西,其实都是送给你的?”
宋衿禾轻轻点头,唇角笑意至此便更深了几分。
不过到底只是些小玩意,且整个收藏室里的东西很多, 琳琅满目, 让人很难只独宠一件。
很快, 宋衿禾又接连挑选了几件别的物件玩耍。
玩到一个造型复杂,弯弯绕绕的解密物件时。
她花了不少时间, 却仍旧没能将其解开。
激发挑战的胜负欲让宋衿禾铆足了劲思索解法, 但却久未能成功。
如此情况,自然让人又急又气。
不舍放弃, 又无法战胜。
不过近几日, 盛从渊都很忙。
或许是朝中要生大事了, 也或许只是临近年关。
有两日, 宋衿禾还是一个人在家中用的晚膳,待到她上榻入睡也不见他归来。
夜里,有热烫结实的怀抱将她抱紧。
她也只是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蹭, 并没有醒来。
因着盛从渊的忙碌,宋衿禾的解谜小玩意不得其解,连带着他们此前提及的作画一事也一直搁置了下来。
这些不怎能有太多时间与盛从渊相处的日子,让宋衿禾感到有些不适应。
实则,也并无多少日。
比起他们上半年那般,的确算不得太久没见。
那时,他们见过一次便有一两月不再见面。
更莫说在秋狝之后,他们即使定下了婚事也是三个月没再过面。
如今不过短短几日。
且她也不是完全见不着盛从渊,他们夜里甚至还睡在一起。
但宋衿禾却总是觉得有股令人难以忍受的落差感。
起初,宋衿禾还不知自己这样的情绪为何。
也压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只觉得这样的事说出去,无论如何都是会叫人觉得小题大做的。
直到这日。
盛从渊终是得闲了些许。
不仅在她晨间醒来睁眼的一瞬,还将她抱在怀里睡在她面前。
连带着两人陆续起身后,还一起用了早膳。
饭桌上,宋衿禾不由问:“你今日不忙吗?”
盛从渊筷子微顿,竟是没抬眼:“今日告假。”
“告假?什么假,可是有何事?”
宋衿禾没往别处想,还以为是他身子不适,亦或是有别的事要忙。
可这话问出后,盛从渊却并未立即回答。
他微微低头喝粥的侧颜显露几分不自然。
宋衿禾本就在盯着他看,自也一眼就捕捉到了。
她连忙凑上前,都忍不住上手了,拽着他的胳膊就要把人拉向自己正对面。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