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从渊结实的臂膀刚被她的手掌触碰,就鼓起了紧绷的肌肉。
但他也没多反抗,以她的力道无法完全拉拽动他,他便自己转了身。
目光对上,盛从渊眸光颤动了一下。
黑眸里映着一脸担忧紧张看着他的女子模样。
宋衿禾微蹙着黛眉,目光也同样直勾勾地盯着他。
见他还不回答,急性子来了脾气,好似要发怒。
嫣唇微张,还没来得及说出半个字来。
盛从渊忽的倾身低头,直接吻住了那双明明不是在邀请他探入的双唇。
但他还是轻车熟路地探进了舌尖。
如今,他们已是亲吻过数次。
平日里,床榻上。
亦或是此时这般毫无防备的。
但盛从渊亲吻的方式与最初相比却并无太大的变化。
仍是急切又粗重。
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
这种亲吻的方式吻得很深,但很快就会叫宋衿禾被吻得晕头转向喘不上气来。
她无意识地伸手推了推盛从渊,好似抗拒。
待她推过之后却没能推开时,她便反应了过来。
糟糕。
果不其然。
如此推搡,引得盛从渊顿时伸手将她抱紧,阻了她的退路,并更加贴向他。
这般姿势,让宋衿禾险些要在凳子上坐不稳了。
她心下一边暗斥盛从渊亲吻总是如此不分时辰场合,一边又有些抵不住要溺在这个深吻中。
不自觉前倾的动作令她当真要掉落之际。
屁股忽的被托住。
盛从渊臂膀一用力,一把将她抱起。
稍微分开些的唇边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呼。
宋衿禾眼前一晃,再一睁眼,便被盛从渊抱到了身上。
“干什么呀你……”
简直是胡来!
宋衿禾作势要逃,却也只是在他胸膛上锤了一下。
不轻不重的力道挠得人心痒痒。
盛从渊抱紧她,暂且放过了她的唇舌,微微仰头看着坐在自己身上高出一截的宋衿禾。
他呼吸缓和一瞬,便把头贴进了她怀里,这才终是回答了她方才那个问题:“没出什么事,只是有些受不住了。”
宋衿禾闻声低头看了眼怀里黑乎乎的脑袋。
此时看不见盛从渊的神情,却能听出他嗓音闷闷的,还带着几分刚激烈亲吻过后的沙哑。
她问:“受不住什么?”
“受不住好些日子没法待在你身边,事情告一段落了,今日便告假了。”
宋衿禾心尖一跳,怔着眸子一时间没了声。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形容词。
粘人。
这是因着此时的盛从渊她才感受到了这个形容词。
但她这几日的这份心情,却是和他所言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她也是……
宋衿禾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像是害怕暴露这份令她羞赧的心事。
但吞咽的声音似是明显,引得盛从渊从她怀里抬起头看来。
一触及盛从渊的目光,宋衿禾便忍不住红了脸。
不等他开口发现,自己先欲盖弥彰道:“我们不是每日都有见到,有什么可受不住的。”
是呀。
每日都见,却因总是匆匆一眼,竟是会叫人觉得不满足的。
宋衿禾心跳开始加快,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直到盛从渊在她的心不对口下,直言道:“因为,还是很想你呀。”
原来是想念。
盛从渊在想念她的同时,她也在想他。
或许是这种情绪对于盛从渊而言已是早已体验过数次。
在他还不在京城的那些日子里,在他即使来到京城也只能远远看着她的那些日子里。
他已是想念过她无数次。
亦或是,每时每刻都在想念她。
但于宋衿禾而言,这种似浓似淡,又捉摸不定的情绪却是头一次。
她曾想念过远方的父母,想念过无法相见的朋友。
也想念过即将分别的大哥,就连外出几日,也是会想念家中的安安。
但如今,盛从渊就在眼前。
她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要生出这样的情绪。
想念一个,近在眼前的人。
宋衿禾无意识地抬手,待掌心触及热意才发现自己捧住了他的脸。
盛从渊的眼眸好似会说话。
眸子里也在直白且清晰地告诉她,他想她。
宋衿禾缓缓低头,在那双还沾着几分湿濡的唇上印上一吻。
她的吻,便从不似盛从渊那般粗鲁急切。
她吻得很轻很柔。
湿软的舌尖轻舔他的下唇,像是撩拨,又像是故意使坏。
明明已经将他舔湿,他更是早已微启双唇,她却迟迟不探进去。
若是盛从渊忍不住挑动舌尖,便会被宋衿禾惩罚似的轻咬一下,引他不由缩回去。
宋衿禾这般亲吻更叫人难耐。
不得快活,又舍不得退离。
盛从渊微仰着头,喉结滚动得厉害。
只是这样一个压根算不得激烈的吻,就弄得他眼尾泛红呼吸急促。
某些急切的变化好似要让他在一大清早的饭桌上就行荒唐之事。
宋衿禾却是适时退开,撑着他的肩头脚尖落地,一个翻身便从他身上下去了。
“好了,快吃饭吧,一会都要凉了。”
盛从渊:“……”
饭菜是要凉了,但他快烧起来了。
这也怪不得盛从渊。
本也是龙精虎壮的年纪,待在宋衿禾身边,他很难有完全平息无澜之时。
她稍有撩拨,他的防线就会瞬间崩塌。
亦或是说,面对她,他也从没法筑起任何防线。
宋衿禾端着碗,一边继续吃,一边偷摸瞄到了盛从渊的表情。
她不由有些好笑。
但这几日积郁心头的那些负面心思,在这一瞬全部都消失殆尽了。
宋衿禾又吃了几口后,忽的开口道:“那你今日不必忙别的任何事了吗?”
盛从渊点头:“嗯,陪你。”
宋衿禾放下碗筷,顿时期待道:“那今日我们去作画吧?”
盛从渊一愣,心跳也不由快了几分:“在家中,还是去外面?”
宋衿禾想了想,道:“先在家中吧,我还是头一次坐着让人替我作画,若是在外叫旁人也瞧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好。”
吃过饭,两人便着手准备起作画一事。
这件事似乎对于二人来说,都有着特别的意义。
宋衿禾头一次让人作画,而盛从渊终是能在这么多年的想象之后,真真切切将眼前的人画入自己的画作中。
天公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