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坚定的眼睛往前看,都不带回头,甚至不知道简若汐此时已经停止哭泣,把眼神放在他转身离去的背上,眼睛红彤彤得想兔子,惹人怜爱。
眼睛看不到的,耳朵可以听见。
就在他皮鞋踏上门槛时,从背后传来一道质疑声。
“你到知道都不明白,我为你做的一切。”
简若汐眼睛极红,说话鼻音有些重,却并不影响她表达对冷夜辰的失望。她说:“冷夜辰,我最讨厌你了。每次都这么自以为是……”
明明是他可怜兮兮地蹲在门口,死皮赖脸要进来求得她原谅的。怎么现在提出离开的人,也会是他呢?
不知是什么原因,简若汐有些委屈,吸着鼻子要一一述说冷夜辰的罪状,活脱脱像爱翻旧账,要闹分手的女生。
“每次都是你要离开,只会顾着自己的感受。我讨厌你!很讨厌!”等简若汐终于把话说完了,她就整个人焉了下去,继续把头埋进膝盖上,像沙漠里胆小的鸵鸟。遇到事情只会逃脱。
冷夜辰知道,她是在哭,原因是因为他。
他也管不上其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把她抱在怀里,一遍遍道歉。
事实上他真那样做了,快步跑到简若汐面前,不知所措地挠头苦想,最后把瘦弱的简若汐拥在怀里,不愿放手。
“别讨厌我……对不起。”冷夜辰声音颤抖着,头紧紧靠在她肩膀上,粘人得厉害。一遍遍道歉,自责甚至是低下头来求和,这些只为简若汐一人做。
确实这样做效果很好,简若汐那如小猫般的哭声一点点减弱,还娇气地推开他,发着脾气。
她说:“骗子,放开我。”
可这些话听在冷夜辰耳边,却是不一样的情话,毕竟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他主动把这话转为反义。
那就是,千万不要放开她。
不仅如此,冷夜辰甚至越抱越紧,不愿和她有一丝间隙。像粘人的小狼狗,整个人环抱着娇小身躯的简若汐,一同倒在沙发上,她的头就靠在心脏处。
两人靠得近,简若汐一点点感受着从他心脏发出的跳动声和嗓子发出的震动声。
“我不要,你会跑。”他简单地阐述着自己的心意,紧接着就是一番自白。
“别讨厌我,如果你不喜欢我自以为是,那我以后就都听你的话。”冷夜辰说得很真诚,很是爱惜地亲吻着简若汐的头顶,有些停不下来。
他不管简若汐在怀里的反抗,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以后你让我往东,我就决定不往西。不管做什么都答应,所以别讨厌我。”
“我会害怕……”这句话从简若汐头顶发出,带着不一样的震撼感。她怎会不知,冷夜辰是在保证着他们的未来。
只是他们之间,有未来吗?
这样想着,简若汐不可抑制的眼泪就顺着脸上的泪痕,一点点流下。根本无法控制,连哭声都在冷夜辰面前显得脆弱。
她扭过头来,不想被冷夜辰发现自己的眼泪,倔强地厉害。紧紧咬着嘴巴,不愿让自己的哭声被发现。
明明知道无路可退,却还是因为他一句话,甘愿放弃一切。
“宁愿在酒吧里被恶徒打死,也要拼命抢回我的照片。冷夜辰,你觉得这样的你,很深情吗?”简若汐反问着,语气很是冷淡,她不敢望向冷夜辰那双满是爱意和期待的眼睛,低着头压着嗓子哭泣。
他这样的行为虽然笨,可她其实很受用……
她一把推开冷夜辰双臂,坐起来抹眼泪。拿起一边的纸巾整理自己的狼藉,开始端着架子。
看着面前冷夜辰一脸吃惊的表情,简若汐质问着:“根本就不会,你这样做只会增添你的幼稚!”
她指责着,嫌弃着冷夜辰的一切。语无伦次地要伪装成最不好相处的模样,张牙舞爪要把身边的所有人吓走。
在冷夜辰眼中只会增添几分可爱。
“对,幼稚。”他顺着简若汐的话接下去,嘴边挂着莫名其妙的笑容。重新看见简若汐这幅生龙活虎的模样,感觉久违。
心里有些温暖,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开始埋怨自己:“我性格不好,脾气很差有时候还会跟你发脾气,这些都是我的缺点,我会改。”
“可如果要改掉我对你的爱,那绝对不可能!”冷夜辰把自己的意思摆在简若汐面前,很是决绝地告诉她,他绝对不能失去。
失去她!
趁着简若汐还没反应过来,他快速亲吻着简若汐娇嫩欲滴的唇,蜻蜓点水后快速离开,带着占有欲对她表示:“一想到你离开我要和别人结婚生子……那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放纵她去追寻爱情,即使是绑着也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没有简若汐的每一天都是虚的,每天行尸走肉般生活,那还不如从来没有生存过。
“你……”简若汐哑口无言,捂着被偷亲的嘴有些气恼,可心里充满着莫名的甜蜜。她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面前如神祇的男人,无计可施。
随后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着:“可你明明说会祝福我和何然的,说你根本就不愿意耽误我的时间。”
那天的场面一度在简若汐脑内播放,曾经一度让她辗转难眠,醒来也会化为噩梦。
这是属于他的祝福和放手,难道不是他处理这段感情的方式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他怎么能反悔。
面对着简若汐的质问,冷夜辰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回答。他支支吾吾着说:“我后悔了,因为做不到把你让给别人,看着你在别人怀里欢愉。”
他带有占有欲般一把抱住简若汐的肩膀,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不容抗拒。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不管简若汐如何挣扎都无效。
“你是我的!”冷夜辰吃醋般说着,目光如炬。与他靠得极进的简若汐只感受到他的一身酒味。
为了判断他此时是否清醒,简若汐的手同时往他脸上探去,轻轻抚摸着冷夜辰的鼻梁,即使靠在他怀里也一样坚定地说:“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是我,只是简若汐。”
简若汐轻轻叹一口气,为了表示这句话的真实度,她离开了那张沙发,往卧室里跑,显得有些着急。
她进去不到一会,手里就拿出一件外套,看起来有些眼熟。
“这是那天离洛结婚时,你披在我身上的外套。还记得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吗?”
见冷夜辰眼睛望着衣服不说话,她自己开始解释说:“你和今天说着一样的话,甚至还把何然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