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车速很快,眨眼间,已经被拉近。
黎北念的视力不错,透过后视镜,她可以看见驾驶座里坐着的人。
夜里,对方挡风镜上全是路灯的刺目光芒。
隐约间,黎北念依然可以依稀看见几分那司机的模样。
那是一张典型夏国人的人!
黎北念看了许久,才认出这竟是刚刚那纸厂门口作者的保安!
心中一惊,黎北念喊了声:“阿臣,这是刚刚那个人!”
穆西臣早就注意到了后面的这一辆车。
此时此刻听到黎北念这样的话,眸光一凛。
后面的那车速度有些快,就在他看过去的那一瞬间,就切换成了远光灯。
一时,穆西臣难以看清后面那车是谁。
可那车紧逼而上是事实。
穆西臣眸光略沉,道:“坐稳了。”
黎北念立即正襟危坐。
倏地,军绿色悍马便猛然加速,瞬间远驰。
黎北念早有预料,可对这样的速度依然是吓了一跳。
看了一眼仪表,竟然高达180,还在稳定上升之中。
黎北念心跳加快,看了一眼后视镜。
后面的那车显然也不甘落后,紧跟而来。
“他想干什么?”黎北念想不通。
明明约了她去那纸厂,却也根本不现身。
如此就算了,还有一个同伙伪装成一个保安来戏弄她,现在更是紧跟在他们后面。
想干什么?
黎北念火气有些浮动,看着那车,咬牙微恼。
穆西臣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坐稳。”
黎北念贴紧座位,车身在前方弯道瞬间飘移。
黎北念的心蓦然被提起来,整个人亦是仿佛被抛起,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失重腾空感。
心,一瞬间跳得更快。
而后面的那车,亦是在那弯道之后紧逼而来。
黎北念透过光的缝隙,可以清晰看见那人脸上的笑容。
兴奋的,急切的,甚至于……怀念的。
那模样,那表情,一时间印入她的脑海,下一秒,黎北念鬼使神差张口:“时远航!”
可喊出来之后,黎北念便懵了。
时远航是谁?
第556章 他曾是我的人
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男人,穆西臣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峰紧敛。
黎北念张了张口,正要说话的时候,倏地,车身一下再一次倾斜。
车轮厮磨过路面,发出刺耳尖锐的擦声。
这个时间的高速路上,车来车往并不多。
但像穆西臣这样飙车的,也引来了不少人的惊吓退避。
更让人侧目的是,不仅仅只是这一辆军绿色悍马在驰骋狂飙,其后还有一辆黑色的SUV紧跟其后.
那速度,竟也半点不比悍马慢。
“时远航?”穆西臣终于开口,面色微微紧绷凝重,“你认识?”
说话间,目光瞟了一眼后视镜。
后视镜内,黑色的SUV急驱猛赶。
黎北念眼尖,喊道:“往左!”
穆西臣瞥了一眼,须臾打转方向盘,朝着左边岔路口开去。
岔路口的尽头很刁钻,是个丁字路口。
通往丁字路口的路,后方还有一条捷径。
悍马驶入岔路口之后,黑色SUV的司机盯着那军绿色悍马消失,时远航痛快笑出声。
须臾,眼疾手快,当机立断便入了其后方的捷径。
捷径很小,只得容一辆小型私家车通行,是一条单行道。
然而就在行驶进入之后,时远航才猛地反应过来——他似乎上当了。
果真,在行驶出丁字路口之时,哪里又能见到那军绿色悍马的半点踪迹。
时远航脸色猛沉,朝后开了回去。
果不其然,那军绿色悍马已经反其道而行之,此时此刻正嚣张地打着双闪,化作了一点黑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他妈的!”时远航怒摔方向盘。
就在时远航咒骂之际,后座传来笑声,是流利的英文,带着纯正的纽约口音,“果然是穆,这么快就认出你来。”
“你怎么知道?”时远航没好气,败兴地抽出烟盒来,“他奶奶的,差点就超过他了!”
“毕竟是穆,”米郎吊儿郎当靠在后座,“你是从他的军队里出来的,还想比赢你的长官?异想天开。”
时远航抽着烟,讪讪然打道回府,听到这话,笑着喷出烟来,深深看着前方,似有落寞,“是啊,怎么能比,比不了。”
米郎脸上笑着,一双眼却是紧盯着后视镜,看着时远航的表情,眼底里全是打量。
米郎也摸出根烟来,警告:“别忘了,你今天会变成这样是谁害的。”
时远航冷眼看着米郎,并无善意:“你也不是好货。”
米郎更是大笑出声,摆手道:“OK,OK。”
时远航很快将一根烟抽完,将烟随手丢出车窗外,没有再出声。
米郎调笑着,蓝色的眼眸越发深了。
可须臾,又有种胜券在手的得意,惬意看往车窗外,悠悠道:“We are a famil。”(我们才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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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了时远航,穆西臣下颚线条紧绷,眼神深沉而阴郁。
黎北念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可没等她开口,穆西臣就问:“你认识时远航?”
黎北念先是一怔,随即道:“我不知道。”
她是不认识的。
可偏偏,她一看清那人的表情,这样的一个名字就已经脱口而出。
可要是说认识,她又是不认识的。
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557章 坦白
黎北念隐隐已经猜到了。
大抵是跟穆西臣以及林崖的情况一样。
她不记得了这个人,但是这个人一定在她的潜意识里占据了极大的分量。
但是,这又是谁?
是了。
上一回在慈善晚会的时候,她第一眼看见时毅深也觉得有些眼熟。
而时远航也姓时,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黎北念联想到这一块,直接就出声问了。
穆西臣沉默少顷,道:“时毅深是时远航的亲叔叔。”
“叔叔?”黎北念吃了一惊,“可时毅深看起来很年轻啊?”
穆西臣开着车,道:“时老中年丧偶,没过几年就娶了续弦,时毅深是时老的老来子,今年三十三岁,而时老跟你爷爷差不多大。”
“原来是这样……”黎北念点点头,“那时远航,你认识?”
穆西臣面容沉鸷,默了好一会儿,才略有苦涩道:“他以前是我的兵。”
“那怎么会……”
“他的母亲是P.I.T的人。”
一句话,黎北念更是吓了一跳:“怎么会,他不是夏国人吗!”
“时家是年代久远的家族,里面的水太深了,”穆西臣看着前方路况,手指轻轻搭着方向盘,缓声道,“大概是二十多年前,他的母亲亲手杀了她的丈夫,然后就出国远走,留下了远航在时家,后来他就进了部队,直到五年前——”
“时远航叛变了吗?”黎北念轻轻问。